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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妻二人深度交流后,苏彩儿才记起问后面如果朱公子来该怎么对待他才好。

赵策直接丢下一句,以前该怎么就怎么样。

然后又拉着他的小妻子,继续赴云雨。

这一番的充电后,赵策也在次日,一脸餍足的回了国子监。

遇见的同窗们,个个都围了过来,对着意气风发的赵策祝贺着。

“乡试第一,又被圣上召去东宫讲学,永西伯实在是才情过人。”

“那日鹿鸣宴上,听闻送赏赐的公公便亲口说过,圣上赞誉过永西伯的才学,想不到竟是让永西伯你以举人身份进宫讲学。”

众人话语里,都是艳羡不已。

单单一个北直隶的解元,他们可能还没这么羡慕。

可能进东宫去给太子讲学,这差事的含金量,可比状元金贵多了。

历代内阁成员,大部分都出自詹士府。

赵策如今科举都没考完,就得到了别人科举后几年才能得到的成绩。

这说出去,怎么不羡煞旁人?

因此大家都以为他是刚得了解元,又被召去东宫给太子讲学,因此才这般的精神奕奕。

赵策也是心情大好,对着众人点头回应。

在顺天府乡试得了第一,那国子监里的班级也得发生变化。

赵策如今就读的诚心堂,在国子监里排行第二等。

乡试取得第一后,也不管平时课程成绩如何,赵策都会被升到第一等的“率性堂”中。

今日过来,也是为了此事。

和众人寒暄了一阵,学正带着赵策等人到了“率性堂”中,示意赵策以后就在这边听课了。

同行的,还有不少过了此次秋闱的人。

赵策还在人群中,发现了重阳见过的曹公子。

曹公子也一直在看着他。

不过看着这么多人围着赵策,他便没有凑上前去。

学正也没什么要交代的,直接让人进去,等着先生讲学。

赵策刚坐下,曹公子便带着一张折好的纸走了过来。

“永西伯。”

赵策点点头,示意他坐自己旁边。

曹公子与曹老爷胖胖的身份不同,他整个人看起来颇为清瘦。

但瘦归瘦,精神还是不错的。

他把手中的纸递过来,大大方方的说:“重阳时在山上,多谢你帮我解围。”

“在下身无长物,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

“因此,这几日关在家中,作了一首诗送给永西伯,聊表谢意。”

这古代的文人,送自己写的诗词或者画作之类的,都是很常见的谢礼。

赵策笑着接过,直接当着曹公子的面打开。

“秋影雁飞,摘菊泛酒。与友登高,欢声载舞。琴声悠悠......”

赵策看了一眼这首诗,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他试探道:“曹公子的诗,看起来挺......很是轻松。”

其实赵策想问,那天登高明明曹公子受人排挤,怎么这诗还作的这么欢快?

曹公子也不知有没有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脸上带笑,语气平和。

“过节,自然是开心的。”

“我等刚过了秋闱,正是该高兴之时,又何须伤春悲秋?”

那天自己什么都没做,就得了一盒贵到死的点心。

这写一首诗当回礼,虽然死了一点脑细胞。

但怎么算都是不亏的。

这怎么能不高兴呢?

赵策看着他的样子,也笑着说道:“确实。”

送完礼,讲学的博士也差不多来了。

曹公子礼貌的和赵策道别,回了自己的座位。

他和赵策不同,并不算多聪明。

曹家花了很大的力气,才送他进国子监读书。

自然是要勤奋读书,日后也好衣锦还乡的。

经过曹公子这么一说,赵策本来人还有些飘忽,也赶紧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如今已经快到十月份,明年二月就是会试。

换了学堂后,学堂里苦读的气氛更是浓烈。

行百里者半九十,可不能在这时候松懈下来。

该写的题目,自己在乡试的时候已经押的差不多了。

赵策便不打算像先前一样,只用填鸭式的考试来让自己学习。

而是每日准时到国子监,听取讲师们的讲学。

八股文考试,虽然后世不少人都持批判的态度。

说它束缚了人的思想,让整个社会停滞。

但赵策却并没有太多的厌恶。

相反,在古代越是读书,他越是体会到了八股文三个字的含义。

赵策认为,这是历史到现在为止,最为公平的科举制度。

设定好了框架,指定了考试的内容。

就算是家里没钱,不能从小开始读书的人,也能靠着一股子的勤奋,有能出头的机会。

当然,社会要进步,这些日后也是要被淘汰的。

赵策便是这样怀着敬畏之心,对待自己的考试。

白日上课,回家还有思考一番,到了下个月月中时,要再次给太子讲什么课。

至于上次对弘治皇帝说的改革的事情,赵策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

他也在等。

等着看弘治皇帝会如何处理这事。

......

时间这般过了几天。

这一日。

皇宫内。

弘治皇帝下了朝,推迟了议事的时间,先见了在暖阁等候的孔弘绪。

孔弘绪这半年,实在老得厉害。

就算是赐了座,坐在凳子上,呼吸也是沉重无比。

弘治皇帝下朝过来,看到孔弘绪的脸,一时都有些担心。

他低声让人准备了御医在偏殿候着,担心孔弘绪等下会撑不过去。

孔弘绪也不知道皇帝突然召见他是为了什么。

上次李东阳从曲阜回来,去看望他后,便一直闭门谢客。

孔弘绪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已经准备请奏回到故乡去。

他这一生,虽然犯了错,也污了名。

但幸好投胎的好,临死前恢复了官身。

看到弘治皇帝过来,他艰难的想要站起来行礼。

弘治皇帝温声道:“孔夫子身子不好,这礼便免了。”

孔弘绪听到这话,坐着拱了手。

“多谢陛下厚爱。”

弘治皇帝的声音,一贯温和。

他先说道:“孔夫子如今被免去了衍圣公的爵位,但也做了多年的群臣之首。”

“对我大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孔弘绪得到称赞,高兴的笑了笑。

原本死气沉沉的脸,倒是多了一点生气。

弘治皇帝又说道:“朕前不久又重读了太祖遗训,看到太祖当年清丈土地,推行鱼鳞皇册之事。”

“其中过程何等艰辛,但太祖皇帝却依然坚持了下来。”

“今日请孔夫子过来,便是想要与孔夫子商议此事。”

孔弘绪不解的看着皇帝。

这些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然而这待人接物一向宽厚温和的皇帝,接下来的话,却让孔弘绪感觉屁股下的凳子,仿若被火烧了一般。

烫的他坐都坐不住。

“朕欲重新清丈土地,统一赋税,推行新政。”

“还请孔夫子带领孔门一脉,全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