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盯着公路上疾驰的车辆,最后一点霞光也从玻璃的反射中消失。
“她是我同校的一个学姐,前段时间就听说她父亲去世了,可是却没想到竟......如此巧合。”
根据时间推断,也就是说她和夏学姐在商场时看到的那个枯瘦的鬼就是萧学姐的父亲,而就在当晚,萧学姐才得知其父亲去世的消息。
萧潇此时才抱着父亲的遗像往回走,事情的发展虽然有些出乎她的预料,但尚在可控范围内。
在来静坐之前,她就已经找上了医学会和警方,现在她的行为只不过是想掀起舆论,她不信任何人,任何组织。
她就想把事情闹大,大到任何人都无法压下热度。
静坐只是一个开始。
她的父亲明明只是普通的肝病,却被诊治为肿瘤,然后进行化疗,而且在不具备手术指征的情况下进行了手术。
最重要的一点是.....父亲体内遗失的某些器官。
要不是她心细发现了,只怕她父亲就这么走的不明不白。
萧潇直接往最坏的方向想,她认为那场手术,其实就是黑色的器官交易,而且还涉及到器官活摘。
只是想想,她就气的发抖。
她不信作为主刀医生的骆洋没有问题,更不信医院全然不知。
而现在的情况,就肯定了她的猜测,医院肯定是有问题的,而且不仅是医院,就是医学会或是警方也肯定有人通风报信。
要不然怎么她只是盯着骆洋而已,只是提了关于最表面的诊治结果问题,骆洋就这么死在了她的眼前。
医院想拿一个死人来挡刀。
仿佛是在告诉她,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可怎么能够,怎么能......到此为止呢?
她是受害者,可这么多年了,并不止她一个受害者。
所以在为自己讨公道的同时,她还联系了其他的受害者,她们都需要一个公道!
“哎哟,等等欸小姑娘。”环卫阿姨把手上的袋子递了过去,“有人让我送给你的,说是节哀。”
里面是未拆封的口服葡萄糖以及一瓶矿泉水。
萧潇是有些低血糖的,所以这些东西她用正适合。
“阿姨,你还记得送这东西的人长什么样吗?”
环卫阿姨摇头,“那人戴着口罩,又穿的一身黑,我瞧不出来嘞。”
看了一眼萧潇手上的遗像,环卫阿姨劝道,“姑娘,阿姨晓得你们年轻人就像那火苗,越蹿越高,但有时候人呢,总是得低头的。”
萧潇的事在她们那一帮子姐妹群里已经传遍了,不管真假,这样的事都是白费力,那什么,那个叫白老太的老婆子不就天天带着孙女来讨公道吗?
那白老太的儿子心脏有毛病,原来就是转到二院来做手术的,毕竟二院的水平在线。
可当时的主治医生并不给予手术,而是选择保守治疗,最后心脏骤停,在家属的强烈要求下才进行手术。
前前后后花了五十多万,可最后还是器官衰竭死了。
事后那白老太的媳妇也因为工作猝死了,而今就一老太和小姑娘相依为命,到处奔波讨公道。
有结果吗?没有!
这就是现实。
萧潇攥紧了手上的袋子,心下沉了又沉,没走到最后,她不信没有结果,她不信她挣不脱这黑网!
萧潇眼中泛着碎光,就好像点点星光缀于夜空,亦是明亮的。
指针一直转到深夜,欧阳琳也没有看到警方的消息,所以她担忧的事情并不存在。
谢宁却是指出了另外一点,“若是我们和骆洋之间的消息没有被警方发现,那是不是代表着,骆洋手机里的其他消息也不见了?”
比如某些证据。
“看这里。”
是文主任的电脑,那家伙是个狡诈的,并没有在医院电脑里留存什么“不当”的证据,但还是被谢宁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既然已经发觉了对方有问题,谢宁便直接从银行流水出发,可见文主任的银行流水十分不符合他一个医院主任的工资。
其中有关于不必要的药费、自费耗材等。
还有几笔来源神秘且金额较大的流水,谢宁暂且查不到是什么交易,只能先存下来。
至于其他关于医疗技术方面的谢宁就无法进行详细了解了,毕竟她没有亲身参与,现在她只不过是通过医院开设的一些单据进行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