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娘也只让她赔了些钱就放人了,毕竟别的织娘也培养出来了,即使余氏手艺更好,但留得住人,留不住心,还不如好聚好散。
却不想没几日,在她们布庄不远的地方,就又开了一家卖棉布的铺子,打出的旗号就是云霞布庄织娘的旗号,而且还是手艺最好的织娘。
倒真的招揽了一些生意过去,邓茵管着布庄,见状简直要气死。
这让她怎么做人?
好在陈晚娘不在乎这些,只让邓茵安心做事就好,若她家的生意能那么轻易的被抢走,她也不用干了,真当一个织娘的名头就能将布庄开下去。
她们在这城里,这条街上,可都是摸清楚也打点过的,这才稳稳当当的把布庄开了起来。
当时谢宁不知道为什么陈晚娘那么笃定,如今却是隐约猜到了一点。
“绕过去,不用理会。”
吃瓜吃的正欢的谢起意犹未尽的收回视线,“他们这是从西巷出来的吧?”
谢宁微微眯起眼睛,怀疑的打量谢起,“阿兄,从西巷出来怎么了?”
“还能怎么着?从西巷过,那儿可是妓......咳咳咳!”谢起猛地收住口,“小货行小货行。”
谢宁却是没让谢起轻易的混过去,“阿兄怎么知道妓馆在那边?”
“我没有!不对,宝儿你怎么也知道?”
谢起震惊了,他被同窗拉着在门口晃了一圈,没敢进去,也不想进去,他觉得那里面的姑娘有些吓人,还有就是如果他真的进了,估计要被打断腿。
“我去那边的店铺,瞧见的。”虽没进去,但她是在后门那块,还看见了被拖出来的尸体。
“哦哦,宝儿,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往后可别去,我也没进,就是上次考试有一个同窗考的好,他请我们吃饭,我也没想到是......唉,反正最后我也没进去,阿娘说不能去这种地方。”
他还是很听话的,即使后来那个同窗和他的关系不好了,他也不想为此破了自己的底线。
阿娘说那种地方的姑娘,都是苦命的,自己救不了人,也不能去糟蹋人。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谢起他没钱,他家大姑姑都在太学门口卖起了定制的饭菜,他每日变着花样的吃。
所以在吃食上他压根就不用花钱,他的钱都拿去买木头了,他喜欢做各种各样的棋子来收藏,而有的木头是很贵的。
还有石做的棋子,他还没有开始养,阿爹说这次回来给他带石头,也不知是怎么样的。
在谢起思绪放飞中,马车终于停在了谢家门口。
刚一停下,谢起拉着谢宁跳下车就跑了进去,“好香啊,肯定是阿娘在下厨!”
后面的墨棋和清梨两手都拎着东西,一下子倒是追不上。
谢宁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她就被举了起来,低头看着谢望之憔悴了不少的容颜,“阿爹!你,你怎么黑了那么多?”
还瘦了好多,那衣服都撑不起来了。
“小家伙怎么说话呢,亏的阿爹还心心念念的给你带了好些东西。”
谢望之下意识的摸了摸胡子,刮的干干净净的,出门在外不方便啊,他胡子都刮的没那么勤快了。
谢宁挣扎着下来,然后伸手摸了摸谢望之的脸,不仅肤色黑了几个度,就连皮肤的状态也差了很多,这一把脉,发现身体除了有些虚之外没有别的问题,谢宁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谢望之任由谢宁把脉,笑道,“放心,你阿爹还是很爱惜身体的,是不是没什么大问题?”
他也是懂得一些医理的,毕竟哪个士大夫不读一下黄帝内经呢?而且市面上假药横行,不少人都自学点医理以防被骗。
有的比较极端一些的士人就开始质医,从各方面进行反驳,质疑。
“没问题!”
谢起已经从厨房端了两碗东西过来,“宝儿,快来吃这个,冰酥酪!”
白色的酥酪上面点缀着梅干和桂花蜜,质地柔软细腻,吃起来既有一丝腻滑感,又带有清爽的口感。
冰冰凉凉的,还带着甜甜的桂花蜜还有微酸的梅子干,正是极好的夏季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