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筠汐这才留意到另一个男人。
这男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长相和他的声音一样很粗犷,表情看着有些桀骜。
清秀男人回头嗔了他一眼:“急什么?你自己不会整理呀?”
粗狂男人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越过他把行李包在下铺放下,自顾自的整理。
脾气看着挺好,和他桀骜的外表完全不符。
清秀男人翻了个白眼,跟着男人在下铺坐下。
看着对铺的乔筠汐两人,他很自来熟的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宁云。”
他又指了指粗狂男人,说:“他叫吴天虎,相识即是缘,希望这几天我们能好好相处。”
裴渊扯开一个职业微笑:“宁同志,你好,我姓裴。”
宁云也不介意他的态度冷淡,看向乔筠汐:“小妹妹,你长可真好看。”
乔筠汐笑的一脸真诚:“嗯,我知道。”
宁云一愣,接着哈哈大笑,笑的花枝乱颤,是真的乱颤,不一会就笑瘫到吴天虎的身上。
吴天虎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还有一丝宠溺,他轻轻扶住宁云的,腰!
乔筠汐挑眉,眼神一亮,这两人竟是一对!
这可是她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对男男。
同性恋自古就有,只是一直不为大众所接受,这一对倒是坦然,也不怕被当做典型抓起来。
不过,只要表现的不那么明显,一般也不会被怀疑,只以为是兄弟间感情好。
毕竟这个年代不是几十年后的信息大爆炸时期,大部分人并没有男男,女女的概念,也就不会往这个方面想。
裴渊眼神闪动,不过他什么也没说。
宁云笑了一阵终于停了下来,他擦着眼角笑出的眼泪:“哎呀,小妹妹,你真是可爱。”
乔筠汐露出她的标准笑容:“我姓乔,你可以叫我乔同志。”
小妹妹这个称呼真的是,她感受到了‘小’这个字对她的深深恶意,就如裴渊刚刚的心情。
宁云笑着点头,从善如流:“好的,乔小妹妹,你们也是去南省吗?”
乔筠汐:“……是的。”
宁云看了裴渊一眼,问:“这位裴小弟弟是你对象?”
裴渊再次强调:“……请叫我裴同志。”
宁云又是捂嘴偷笑:“叫同志多生疏呀,我今年都29岁了,你可不就是小弟弟吗?”
乔筠汐有些意外,宁云看着也就23、4岁的样子,没想到已经29了。
她看向正认真整理行李的吴天虎,看来这是个疼媳妇的男人,把宁云养的那么滋润。
呃,也可能是疼老公?
关于男男谁上谁下的问题,这个事情非常值得探讨,毕竟娇小的不一定就是受,粗狂的不一定是攻。
也不知道是谁弄弯了谁?还是两人本来就是弯的?
乔筠汐面上不显,礼貌回应他之前的问题:“嗯,他是我对象。”
宁云挑眉一笑:“你们挺配的,就是吧,他对于你来说,太大了些。”
吴天虎整理行李的动作一顿,太大?他怎么知道别人的大?
乔筠汐不赞同:“大?不大呀,6岁还好吧,年龄大些的不是会照顾人嘛。”
吴天虎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原来说的是年龄啊!
裴渊额头青筋直跳,直觉告诉他这场聊天必须要结束了,这位姓宁的很可能会教坏小汐。
他扯了扯乔筠汐的袖子,问:“你要不要喝杯麦乳精?”
乔筠汐眼神一亮:“你还带了麦乳精?”
裴渊笑的一脸温和:“嗯,知道你喜欢喝,我带了小半罐,我给你泡一杯。”
乔筠汐笑弯了眼:“好,你对着我真好,泡两杯呗你也喝。”
裴渊嘴角上扬:“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我就不喝了。”
说着他就从包里翻出一个杯子,保温壶里的水还很烫,泡麦乳精完全没有问题。
车厢里很快就飘起浓郁的麦乳精香味。
宁云目瞪口呆,这男人,好贴心,怪不得能找到那么漂亮的媳妇。
他不由看向吴天虎,眼神有些幽怨,自己家的就没那么贴心,唉。
这时火车哐当哐当启动了。
窗外是白雪皑皑,也好在是绿皮火车,不然就这冰天雪地的,车还行驶不了。
就着车外的景色,乔筠汐美滋滋的喝着麦乳精,感觉整个身体都暖和起来。
接着她拿出相机,咔咔咔的就是拍,这种万里冰封的景象真的很壮观。
接着又拉着裴渊拍了张合照。
话说,这个相机完全坐实了她败家娘们的名声。
过年时她给沈建军沈大柱他们拍了照,村里人自然就知道她有相机。
村里很快就流传出她把当初抓通缉犯拿的奖金全花完了,就为买一台相机。
众人都痛心疾首,觉得她和裴渊不会过日子,刚有点钱就花出去了,以后两人结婚生娃可怎么办?
对此,乔筠汐哭笑不得,不过这样也好,大家都知道她又没钱了。
时间很快到了半下午,有列车员来车厢点餐。
“各位旅客,大家好,餐车为大家准备了晚餐,主食有大米饭,面条,面片……”
一串主食菜色报完,列车员开始让大家准备好零钱准备买票。
火车上一般有两种吃饭形式,一种在推着小餐车到车厢里售卖的盒饭,这种便宜些。
一种是要到餐车用餐的,这种可以点菜,但要提前买票,也贵很多。
裴渊转头问乔筠汐:“你想吃什么?”
乔筠汐吃了不少零食,又喝了麦乳精,这会不太饿,她摇摇头:“我不想吃,你买你自己的吧。”
裴渊笑着建议:“多少吃点,不然晚上肚子饿,没事,一会可以要少点饭,吃不完的还可以给我。”
乔筠汐想了想觉得也行,就点了一份青椒肉丝。
裴渊又点了一份辣子鸡,一份焖排骨,都是乔筠汐爱吃的。
乔筠汐内心涌起一丝甜,眉眼弯弯的问:“你怎么不点你喜欢吃的?”
裴渊一边给钱,一边笑着说:“我不挑食,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列车员噗嗤笑了,打趣道:“这位男同志可真疼媳妇。”
裴渊耳根微红,解释:“还没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