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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诺一口气冲到浴室门口,看到的画面是,顾肆也嘴里叼着根烟,英气眉眼带着一股懒倦,赤裸的上身精瘦结实,薄肌覆在骨架子上,肌理线条清晰,块块腹肌分明的排列。

他光是站在那里不动,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吸引人的荷尔蒙气息。

尤其是略显凌乱的黑发,更是让他多了几分颓靡的帅气。

浴室的炽白灯从头顶打落,显得他本就白的肤色近乎苍白。

这一幕给人视觉上的冲击力极大,如果排除他手中此刻搓洗的东西,沈听诺是非常乐意帮他拍几张美照!

救命!

她来晚了!

听到脚步声的顾肆也侧目,神情懒懒地问了一句:“有事?”

沈听诺脸红耳热,堪比被煮熟的螃蟹,头顶滋滋冒着热白烟。

“我……你……”

她难以启齿,特别是看到他手里捏的东西。

“到底有什么事?想上厕所吗?”顾肆也眉心微蹙,似乎有些不耐烦。

沈听诺弱弱开口:“……我的衣服……”

“只剩下手头上这件了,没事别站在这里碍眼。”顾肆也面无表情道。

沈听诺噤了声,心如死灰地转身离开。

摆了,算了,这事就埋在她心里。

负责给她洗衣服的顾肆也都不介意,她有什么脸不满。

想归这么想,可她还是扑回床上,脸埋进被子里,再也不敢出来见人。

一见沈听诺走开,顾肆也本搓洗的动作立马停下,脚下往后踉跄了一步,视线死死盯着盆子里过分粉嫩的贴身小衣服,古井无波的俊脸上终于出现了龟裂痕迹。

他也是洗完上衣才发现藏着的贴身衣物,当时的情况,继续洗不是,但留下贴身小衣服又显得很刻意,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洗下去,在沈听诺面前尽量装得无事发生,避免俩人以后会尴尬。

等他洗好衣服,晾晒好,洗漱完,躺在沙发上时,已经将近凌晨三点多。

不知是沙发睡得不舒服,还是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他迟迟入不了睡。

坐起身,准备去阳台抽根烟时,床上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看了一眼,是藏在被子下的沈听诺翻了一个身。

“睡不着吗?”他出声。

“啊?!啊?!”沈听诺被突然出声的他吓得够呛,她以为他睡了,结果他没睡。

“是伤口疼到睡不着吗?”顾肆也又问了一句。

沈听诺侧躺着,借着昏暗光线,能隐隐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黑乎乎的身影。

“擦过药水好多了。”她小声回应。

“咔哒”顾肆也按了一下打火机,漆黑屋内多了一道黄豆大的火苗,不过转瞬即逝。

“那怎么还不睡?”

暗中沙哑声透着漫不经心。

“睡不着。”沈听诺很无奈,刚才困得要命,等到真正要睡下时,却又莫名其妙睡不着。

这人啊,就是事多又矫情!

“有心事?”顾肆也靠着沙发,长腿岔开,他也睡不着。

这话沈听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要是说了有心事,万一他追问怎么办?

他给她洗贴身小衣服一事挺尴尬的,长这么大,除了保姆,他倒是第一个帮她洗贴身小衣服的人。

其实除了尴尬,更多的是感动。

又渣又暖,大概说的是顾肆也这种人。

“睡着了?”

询问响起。

“没……”沈听诺躺直身体。

“要不要聊点什么?”

“聊什么?”

“随便,打发一下时间。”

沈听诺想了想,说道:“我看到贴在金牌上的时间了,最新日期在两年前,你是没再拿过金牌,还是没有再参加过相关比赛?”

片刻后,顾肆也才开口:“是第二者。”

“为什么?”沈听诺好奇,“可以方便说一下原因吗?”

她觉得,按照他这个成绩,不该这么早退役才是,一定有别的原因。

顾肆也仰头,在黑暗中沉静望着天花板,眸中情绪波涛汹涌,语气却波澜不惊地说道:

“两年前,我母亲被人逼得患了精神病,我急需一笔钱给她治疗,刚好有人找我打场比赛,为了那笔钱,我去了,后来被人举报到教练队,我被开除。”

那段日子,他过得比流浪狗还要狼狈,至今还记得姓叶那女人算计他成功的丑恶嘴脸。

“这就是你那不要脸的妈,跟我抢男人的下场,现在她疯了,你又被开除国家队,以后给我夹紧尾巴做人,不准出现在我们面前!”

事实是他们母子俩已经尽可能远离姓顾的那男人,姓叶的疯婆子却还是对他们赶尽杀绝。

而且,背叛婚姻,强迫他母亲生下他的是那男人,姓叶的疯婆子不恨背叛她的丈夫,却恼恨他母亲。

不甘在他胸腔间蔓延,强烈恨意将他层层包围,在他快要放任自己下坠时,耳边传来十分抱歉的软语。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么多事,我能早点遇上你就好了。”沈听诺坐了起来,心疼地望着被黑暗笼罩的身影。

她没想到他身上会压着这么多事,若她能早点重生就好了,说不定他不会被人算计开除国家队。

顾肆也恍惚了一下,恨意滔天的眸子逐渐回归理智,他歪头,望着床边的方向,能隐隐看到女孩坐起的身影。

不用看清她面部的神情,他也能猜到她那副可怜兮兮的小狗样。

“傻子,你有什么好道歉的。”

他轻笑。

真正该道歉的是那对夫妻,害苦了他母亲。

“那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她病好了吗?”沈听诺认真道,“我认识一个医术不错的医生,可以介绍给你妈妈治病。”

“不用了,她已经死了。”顾肆也没情绪地说道,为了能摆脱那对夫妻,她从高楼一跃而下,得到她想要的自由,同时换来他日后的安宁。

沈听诺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懊悔无意间说出的话频频勾起他伤心事。

早知道会成这样,她刚刚就该装睡才是!

似乎察觉到她的小动作,顾肆也故作轻松地说道:“其实离开对她来说是自由,这样也挺好的。”

不用再背负骂名,更不用面对那男人以爱之名将她困于一方之地。

沈听诺躺回床上,觉得顾肆也这话是在安慰她,也是在说服他自己。

她恹恹道:“我妈也死了,在我十三岁那年,她忍受不了我爸唯利是图的性子,且心思又在别的女人身上,一时想不开自杀了。她挺傻的,就这么丢下一切走了。”

“在她离开不久,我爸该干嘛干嘛,丝毫不受影响,现在更是跟我小姨搞在一起,她要是知道她走后没能换来我爸的后悔和改过,还反而让事情发展成这样,怕是会气到吐血。”

她都想烧死那两个罔顾人伦的家伙,何况是她妈。

“我们这算是比谁惨吗?”顾肆也苦中作乐。

“倒不是,苦水往外吐,心情会好上许多。”听出他声音里不再那么沉重,沈听诺放下心来。

顾肆也枕着双手,躺回沙发上,勾唇闭上眼。

“沈听诺,睡吧。”

“好。”

沈听诺闭上眼,这一次,她很快沉沉睡去。

次日。

几乎熬了一夜的傅修砚,打开沈听诺的房门,大床上半点褶皱都没有,分明是夜不归宿。

没回家,她人上哪了?

傅修砚有些焦躁地拿出手机,拨打陆旧的电话,让帮忙找一下人。

等他来到餐桌前,其他人早就入座了,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似乎还没从昨晚的求婚惊喜中缓过来。

“阿砚哥哥,你醒啦,昨晚睡得还好吗?”云月霓开开心心地问,拉开身侧的椅子让他坐。

傅修砚落座,眉心全程拧着,状似不经意地问:“月霓,昨天你见到沈听诺了吗?”

云月霓咬三明治的动作一滞,眼里闪过一瞬的慌乱,不过,她很快又冷静下来。

“阿砚哥哥,我虽然跟诺诺是一个学校,但我们不同专业,教学楼也隔得远,从入学到现在,我们几乎没在学校里碰过面。”

“这样。”傅修砚眉间越皱越紧。

“阿砚哥,你怎么突然问这种弱智的问题?”沈知理不明地问道。

“呀,诺诺不会是一晚上没回家吧?不回家,她上哪去了?这孩子可千万别在外面学坏了!”云梦婉惊讶地捂了捂嘴,眼里闪烁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云月霓垂下眼帘,遮掩眼里起伏的情绪。

她怨毒的想,绑架沈听诺的那些人,可千万别让她失望。

“估计在顾家过夜了。”沈琮习以为常地说道,将来女儿要是能与顾家联姻,加上姜家,日后沈家在帝都的地位定是一飞冲天,谁也比不上。

傅修砚环视漠不关心的几人,心口某处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疼。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沈听诺在自己家里过的是这种日子。

天天面对至亲血脉的冷落,是个人都受不了,何况是感情方面非常敏感的沈听诺。

面对这样的结果,傅修砚该高兴才是,但,他控不住的心疼了。

“沈叔,需要打电话到顾家确认一下吗?”他不死心地问。

沈琮摆摆手,“不需要,除了家里和顾家,她无处可去。”

言下之意,她不在家那就是去了顾家。

傅修砚闭了嘴,知道继续说下去沈琮该不耐烦了。

他很清楚沈琮有多不重视这女儿,但没想到会不在意成这样。

“阿砚哥哥,吃点牛角包吧,今天厨师烤的面包火候把握得很好。”云月霓叉了一块面包放在餐盘里递给他,有意转移话题,怕他发现沈听诺被绑架的事。

“我先去公司了。”傅修砚哪里还有什么胃口,他看也不看一眼云月霓递来的餐盘,起身离开。

云月霓拿着餐盘的手,就这么尴尬的停滞在半空中。

原本喜悦的心情,在这一刻跌入谷底。

阿砚哥哥是在担心沈听诺吗?

不要脸的狐狸精,被绑架了还勾得阿砚哥哥时时刻刻惦记着她!

“阿砚哥不吃,我吃!”沈知理接过云月霓手中的餐盘,大快朵颐起来。

看着无动于衷的沈家父子俩,云月霓心口的堵塞总算是舒畅了一点。

这个家,有没有沈听诺,一点区别都没有。

阿砚哥哥惦记又有什么用,一晚上过去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最好沈听诺一辈子别回来了!

没了沈听诺,这个家的氛围更好!

一早上,无论做什么,傅修砚都莫名烦躁和心神不宁,时不时盯着手机,等陆旧回电话。

直到中午,陆旧发来了一段十秒视频,内容是沈听诺被绑架,云月霓视而不见。

看完这段视频,傅修砚险些将手机折断,他想起了在沈听诺被绑架时的细节,云月霓好似有些刻意阻拦他发现沈听诺被绑的事。

仔细思索一下,今早他提起沈听诺时,云月霓有点不自然,显然,她是故意不想让大家知道沈听诺被绑架了。

云月霓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记恨之前沈听诺推她摔下山,还是报复以前的事?

傅修砚想不通,这个素来善良,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女孩,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狠心了?

这是绑架,不是过家家!

是会死人的!

一晚上匪徒都没给沈家任何人电话,沈听诺怕是凶多吉少!

傅修砚不敢再想下去,手微微抖动,按了两次手机屏幕才拨打出去陆旧的电话。

“喂,老大,我发给你的视频看了吗?”一接通,陆旧立马问道。

傅修砚忍住快要爆发的情绪,“看了,她人在哪?”

陆旧沉默了两秒,“老大,你别着急,我已经让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傅修砚忽然怒道:“谁说我着急了?!”

陆旧:“……”

重重吐了口气,平缓了一下暴躁情绪,傅修砚眸子猩红道:“无论你用什么手段,都必须给我找她!”

“好。”陆旧迟疑不定,“要报警吗?”

“不用,你先带人在暗中找找看!”傅修砚果断交代。

从昨晚到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绑架沈听诺的匪徒一点动静都没有,显然不是为钱。

既然不是为财,那就只有报复了。

报复的话,最好还是不要报警惊动那些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