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反正就是这样,后来你反悔了不想跟我走了我们就大吵一架不欢而散……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他顺手搂住边上的女孩,“我说完了,现在想听阿灵的故事。”
“我的故事可没这么多的惊心动魄,”她啃掉最后一块桃花酥,“在华兰殿长大,刚开始跟着师父生活,师父闭关跟着三师叔,三师叔出去玩就跟着四师叔,再大一点就跟着师父和六师叔学法术,后来被二师叔发现了药理天赋就进了药神阁工作,空闲的时候跟着五师叔六师叔去东荒游玩义诊,有时也跟秀秀去其他几重天玩……之后我莫名其妙飞升上仙,五百年前参加九重天药师大会夺得魁首,被天帝陛下封为灵药仙尊,后来就被指到人界跟随飞陌军,就是这样。”
他笑着揉揉姑娘的脑袋——她这样轻描淡写的讲过去,倒是忽略了这一路上的苦难——他的阿灵,他好心疼,听见她差点丧命狼嚎岭时他的心都差点碎了,所以才纵容了她和宴承的种种。好在这妮子迷途知返,也不枉他千年的等待。
“喂,你怎么没经过我的允许就亲我?”她蹭掉额上的点点唾印。
“哦?我以为你默认了呢~”林若坏笑,又趁机在她手上一点,那姑娘惊得更是抓狂,拍打着要远离他。
哄了好一会儿小姑娘才安静下来,二人久久依偎,待到月儿不见方要离去,他低头,看怀里的人儿这才发现她早已进入梦乡。
小姑娘的睫毛浓密,像蝴蝶的翅膀般微微颤动,呼吸平和,嘴角还挂着笑,似是做了什么美梦。
林若轻轻撩去她脸上杂乱的发丝,又在轻轻触碰皎洁细腻的脸蛋——好软。
他痴痴欣赏一会儿,这才缓缓将她抱起,转身便撞见在边上守了好久的天族公主。
二人四目相对,尽是煞气。
四下肃静,空气都冷了不少。“把她给我。”天宁伸手命令着,示意要自己抱回去。
他懒得理会,这公主细胳膊细腿的,万一把他的阿灵摔坏了咋办。他也不愿吵醒睡美人,故而放弃毒舌公主,闪避着自己送了回去。
天宁一路紧追不舍,直到看见他把冰灵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才放下警惕。朝边上的栾玫交代几句便又追上那该死的魔族。
“羿王。”她大声叫住,脸上的阴郁亦无半分退却,“你最好就此收手。”
前头的人这才停下脚步,扭头不屑地望着她,上下打量片刻,这才又讥笑一声:“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
“当然是你!”天宁大步上前,死盯着那双碧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耍什么花样!”
“呵呵,”他笑得好听,却不知何时盗走了天宁腰上的彩螺,“我的花样可不及公主殿下。”
“放肆!还给我!”天宁惊诧大喝一声就要抢,那魔族将手一仰愣是不给她半分夺回的机会。
“龙凤九皋势同水火,公主还敢带着那太子的定情信物?”他笑得奸诈,“甚至还公然将他召唤到了战场上。”
“林若——”
“其实这些倒是没什么。”他话锋骤转,“至少对我来说没什么。”
天宁恼怒,说好的魔族性情耿直呢,最近遇到的妖魔总是喜欢跟她绕弯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你是公主,应该能想到未来九皋战败会是什么下场。”他不紧不慢,眼中却多了几分怒气,“你不应该揭穿阿灵的身世。”
天宁小脸肌肉抽搐,挑挑眉:“你以为我想?若不是为了解毒我绝不会让她知道的。”
“如今,她要亲眼看着自己的亲族被灭,公主,你作何感想?”他又道,“怀沐是她亲哥哥,你真的忍心看见他死无葬身之地吗?”
她眸子微颤,思绪也乱了不少。
她第一次见到怀沐的时候也只有三百岁,是在瑶池的蟠桃圣会上,当时姑姑带着儿子回神界省亲,扶旻带着她跟怀沐、文枝到边上的武德殿比剑术,她自小心高气傲从不服输,特别是在自己最擅长的剑术上,谁知那天便吃了瘪,不仅比不过那魔界太子,甚至连他的伴读都过不了三招,中场休息时偷偷到外面抹泪被那太子看见,她只说风沙眯了眼,那人也未拆穿,之后回去便说着要教她魔界剑法,若她能将神魔剑法融会贯通剑技定能前进大步。
“宁儿,你底子好,若是勤加练习,日后定能问鼎三界。”
因他这一句话,她足足练了两万年的剑。
当时年纪小,没什么情愫,却也有股莫名的执着劲儿,心里常是想着把剑练好,日后再见定要打败他。
当时神魔关系好,她闲暇时便能时常去往魔界,借着比剑的由头二人接触了无数次,日子一长,有了默契,也便有了感情。
可她知道,自己是要嫁给兄长的,只要父皇圣旨一下,她就只能老老实实回家成婚。
这是天族的规矩,也是统治的代价。
她是如此,扶旻也是。
所以,即便那时她多么的喜欢那位魔界太子,她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到后来,九皋被屠,舞阆被封,他二人的关系才算是彻底的结束,再相见时,已是敌人。
听说,他已经成婚了。
“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她抽回思绪,更重要的是应对眼下问题。
“你带他走。”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妙计呢。”她不免觉得好笑,怀沐就算再怎么浑,就算不报杀父之仇,也不可能娶她这杀父仇人的女儿。
“只要你愿意,我有办法……”
“可惜我不愿意!”天宁凶狠的盯着那家伙,“我不会带他走,你也别想带走冰灵!”
见谈判崩了,他也不再伪装,将手上的彩螺扔回去,轻蔑:“公主殿下,留不留得下她是你的能耐,带不带得走是我的本事。”
“好!”她收了彩螺,死死瞪着对方,“那我们就各凭本事吧,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