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红光,她急得出汗,手上铲子不停也只种了两百来棵,离那九仙的要求还远着。
见来不及,那九尾微君直接撂挑子,坐在旁边桃树上啃果子。“我觉得他们就是在玩弄你。”横眉竖目,“一千棵,想想也不可能,你又不是大神,又没有造物之能,哪能一晚上弄出千棵树来……”
突然想到一种咒法,可以献祭的方式获得万物。
但她修为低微,启动不了这种献祭阵。
“微君。”抬头,那九尾还在啃桃子,“你现在修为多少了?”
那小子闻言还有些害羞,虽说他飞升的快,但修为其实也没多少:“六百年不到……”
嗯,那应该够了。“把你的乾坤镜借我用用。”
这通讯类的法器可贵了,他小心翼翼拿出来:“你找谁啊?”
她画上灵咒,没一会儿一黄衣女子便出现在镜中。
“天宁姐姐!”简单描述当下状况,这便问她要献祭阵法。
对面那公主犹豫了好一会儿,不过想来她修为不够应当不成,这才将阵法传过去。
红光一点点晕上,桥下睡觉的老人也有了醒来的迹象。
九尾微君立即将法力注入,然一道白光闪去,什么都没发生。
“他的神力不够。”镜中的公主喝口茶,“至少要千年修为才可。”
她继续冒汗,要去哪里找千年的修为。若是留秋在的话说不定还能试试。忽然想起脖子上的勾玉,眼前一亮。
那九尾见她将颈上之物放入阵中,还未发出疑问,忽然一道金光冲出,神泽澎湃蓬莱,荡得天地撼动波涛汹涌。
边上的一目九仙自然也被惊醒,待刺眼亮光过去,只见这四下古树成堆遮天蔽日,挤得来宾桥移了位。那九个老头目瞪口呆,本是要考验他们是否有取藤的决心,这下蹦出来这么多参天古木,蓬莱都要被挤坏了。
但也只能遵守承诺将从生藤给这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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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灵冰灵!”回神界是碰到去芙蓉楼的秀秀二人。
她干了一晚上活困得要死,听声音都有些恍惚了,早知道就听九尾的话在蓬莱留一晚。
见那妮子不回应,秀秀又招手:“我们去吃芙蓉楼的仙露哦,你要一起来吗?”
她头疼得厉害,摆手拒绝催促着拜拜赶紧回华兰殿,她要休息。
夜
醒来时冷得很,猜是雪神的霜雪不小心飘到了神界。明月高挂,照得菩提苑上下铮亮。
许久没见到这么亮的月了。虽然都是法术幻象。
外面的人还在敲门,她披了件外衣,穿过院子,开门。
“六师叔。”这么晚过来,不会是来查功课的吧。
“跟我走!”拽着她便腾空而去。
第十二重天是斗木族的天下,也是神界军事基地,辰佑日常执勤便是在此处。这几日常有天兵丧失神智作乱军营,起初以为他等是修炼时走火入魔,没想到现在连不修行的上神也有此情况。
护心殿躺长长一条,皆面色发黑,血眸利齿,浑身颤抖,俨然一副魔族之相。
冰灵上前探其灵息,又号其脉搏,要看舌苔时那小天兵猛然起身,张嘴便要啃她脖子,幸得辰佑反应迅速,抽剑直接了结那小子,转头命令手下发阵亡抚恤金。
“怎么样?”见她神色凝重,更皱眉,“查不出来也没关系……”
她歪歪脑袋,边想边回应:“他们中了毒,还被下了咒……”
“你可能解?”
“毒可解,咒不可解。”
他眉头蹙起,问她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咒。冰灵脑袋甩甩,她对咒法没多少研究,但能看出这是一种转化咒,至于是把什么变成什么,她也不清楚。但一般来说这种阵法应该不会让人丧失神智才对。
毒也是奇特,其中有七星花、鹤顶红,甚至还有九尾族的败神毒。
好在都不是什么剧毒,药神阁也有解药,她取来熬汤,为几人运功调息,忙活两天两夜终于解了毒。
接连几天睡眠缺乏她困得要命,得到上生星君同意,终于在护心殿小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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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日子,她也有一个多月没跟那小师叔说过话了。从前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样令人讨厌的,原来他不让她白日过去并不是他忙,而是单纯不想见她。先前的愉快相处都是她的错觉,事实上他根本不想搭理她。
仔细想想,她也没有多缠着他吧。可是他是这么说的:
“你太烦了,我讨厌你,不想见到你,明白吗?”
“阿灵?”朦胧睁眼,是六师叔过来了,她起身,那上生星君担忧的不得了:“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这才感受到眼角残余的泪花,从桌上跳下,摇头说没事,那六师叔仍不放心,“是太累了吗,还是有谁欺负你?”累干嘛要哭,“是谁欺负你,告诉我,六叔帮你揍他……是不是那个九尾族的臭小鬼?”早就看那小子不爽,要不是药神拦着早就把他打怕了,还能让他天天往药神阁跑?
她猛甩脑袋:“是做噩梦了……”
“哦……”这才舒心,想来这段时间事多,她定是累得:“这样吧,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还带你去人界,我们去游山玩乐,也可以去义诊救人……”
“诶诶,又要去人界啊,将军。”没敲门直接进来,她认识,是那个思危星君。那黑袍男人走进来,发出呦呦呦的怪声:“这不是冰灵吗,多少年没来皇笳天了,都长这么大了,小时候哭鼻子怎么现在也哭啊哈哈哈……”
她摆出死鱼眼,小时候哭鼻子还不是被他打了,明明老的要死非舔着脸当她哥哥。
辰佑摆手让他滚远点,这才问出了什么事。
那男人笑得邪魅,翘起二郎腿开始吃她的早膳:“哦,你这侄儿医术不行,我看那些天兵还是没有半点神智……”要是在不好便只能上报九重天,到时候他们便只能当堕仙堕神处置。
竟然有人质疑她的医术,“他们的病因不是中毒,而是被下了诅咒。”小脸上摆出严肃,“依我之测,他们中的咒法应当是一种……可以将神力转化成魔气的咒法。”
那思危星君闻言大笑,“哈哈哈,你瞧瞧她在说什么啊辰佑。”起身到她面前,表情严肃,“听好了,神气是天上鸿蒙,魔气是地下混沌,二者不可转变。”
“有什么区别,不都源于鸿蒙时期吗,不都是混沌吗?”鸿蒙与混沌,本来就是一个意思。
“胡诌。”他脸色阴冷,“若是这样,我们岂不是为妖魔同类?”
边上的上生星君将那家伙踢开:“滚出去。”
那思危一脸痞相,朝她做个鬼脸,在辰佑巴掌挥下来前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