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元浩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就是仗着赢了几阵公孙瓒,得意忘形了 吗 ? ”
袁绍本来就恼怒田丰不分场合。
此时听到逢纪和郭图的谗言,更怒了:“来人!将田丰叉出去,关进地牢,反省半 个月!”
田丰大急:“主公!忠言逆耳利于行啊!主公关我,我不介意,但如今公孙瓒即将 覆灭,半个月会延误战机啊!”
许攸抓住机会:“田元皓,莫非你以为,这里就你一个人能出谋划策吗?主公,许 攸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降公孙瓒!”
审配紧接着道:“论排兵布阵,计谋迭出,我审批自认为不属于任何人!”
许攸审配逢纪郭图争先恐后的自荐。
唯有沮授暗暗叹了一声。
他虽然有心想要帮田丰一把,但很显然,田丰这次将袁绍气得不轻。
无奈之下,沮授只能委婉劝道:
“主公,田元皓一心为主公,偶有言语过失,还请主公念在往日功劳,体谅一番!”
袁绍冷哼一声。
“沮授求情,地牢就不关了,禁足十五天,好好反省!”
田丰还想再说话,沮授连忙起身,将田丰拉了出去。
“主公,容我规劝元皓一番。”
袁绍见田丰离开了宴席,怒火这才渐渐熄灭。
此时。
袁绍也没了举樽庆贺的心思了。
“诸位,公孙瓒在易京,筑城围圈,圈上建楼,取名易京楼,储存粮草三十万固 守。”
“田丰之前,多次用计,都没能攻下易京,谁有良策,谁就主持这最后的决战!”
许攸逢纪郭图审配一听。
纷纷献计。
许攸道:“主公,我有一计,名为离间计;公孙瓒虽然固守易京楼,但每日都有将 士出战,主公可故意将公孙瓒的将士围而不攻,故意引诱公孙瓒来救;如果公孙瓒来 救,就埋伏伏兵;如果公孙瓒不救,必然将士离心!”
逢纪道:“主公,公孙瓒势单力薄,必然会向许都求救,主公可沿途布置斥候,故 意让公孙瓒遣人下救书,然后将下书人逮住,在城下斩杀,这叫攻心之计!”
郭图道:“主公,公孙瓒曾跟张燕有旧,不如让张燕假装对主公不满,跟公孙瓒联 络,暗约举火为号,引诱公孙瓒出城,必然可以一战而灭!”
审配道:“主公,何须如此麻烦,只要挖一条地道到城内,里应外合,公孙瓒必 灭 ! ”
四个谋士。
四条计策。
又互相不服气对方。
但审配说出地道计策,许攸直接将其他三个计策贬得一无是处。
逢纪郭图见状,也各自贬低其他计策,甚至还说出了应对之策。
一番讨论。
袁绍头大如牛。
一开始听起来挺厉害的计策,现在感觉漏洞百出,四条计策都能被公孙瓒轻易破解 似的!
四人争论不下。
这时。
沮授规劝田丰返回,袁绍大喜:“沮授,你来得正好,许攸逢纪郭图审配,列了四 条破公孙瓒的计策,你认为哪一条更合适?”
袁绍将四条计策告诉沮授,等待沮授的意见。
一瞬间。
四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沮授。
一旦沮授同意任何一条计策,另外三人必定会群起而攻!
沮授不是田丰,没那么刚而犯上。
略略一沉思,立马就察觉到了问题。
这四条计策,其实都是共通的。
“果然,这几个家伙,故意说话说一半!”
不论是许攸逢纪还是郭图审配,都只是说话说一半,坚持自己的计策是最好的。
但如果真的让四人其中任何一个去负责攻打公孙瓒,必然是四条计策都会使用的!
当即。
沮授就朗声道:“主公,何必非要争个高低!只需要一条条计策验证,就知道谁的 计策,更好了!亦或许,四条计策一起用,会有奇效也说不准!”
“但我建议,这次攻打易京楼,就让三公子袁尚领兵吧!”
“正好也让公孙瓒知道,虎父无犬子!”
许攸逢纪四人,暗骂沮授无耻。
若是沮授要负责攻打公孙瓒,四人必然反对。
但若是袁尚。
就没法反对了!
谁不知道袁绍最偏爱袁尚,若是反对袁尚领兵,反对的人会立即跟田丰一个待遇!
袁绍一听,顿时觉得沮授太懂自己了!
“哈哈!那就依沮从事的意见,这次就让尚儿领兵,四条计策,逐一使用!”
许攸道:“主公,尚公子年幼,第一条计策既然是我出的,那就暂由我指点尚公子 吧 ! ”
易京楼。
昔日的白马将军公孙瓒,如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朝气。
“父亲!”
一个红甲红披风的少女持枪而来,见公孙瓒借酒消愁,当即有了决意。
“父亲,请给我一支兵马,前往徐州求援!”
公孙瓒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疑惑:“徐州?宝月,你说什么胡话,徐州哪有援兵?”
公孙宝月凝声道:“父亲难道忘了?前番刘备借了父亲一千白马义从和赵将军,之 后刘备被徐州牧刘备击败,赵将军投降了徐州牧徐骁,曾言徐州牧允诺,若父亲有难, 允许赵将军可以回来救援。”
“如今父亲麾下无大将,赵将军又曾战平文丑,骁勇无双,若有赵将军和徐州牧救 援,必然能击破袁绍!”
公孙瓒叹了口气:“女儿啊,这种客套话,听听就信了,别当真;赵云当日救我, 我却不信任他而不重用,如今他投了徐州牧,也算是遇到了明主,怎么可能再回来!”
公孙宝月固执地道:“父亲,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
公孙瓒端详公孙宝月,醉意渐渐消失。
“既然你坚持,我让关靖护送你出城!”
公孙宝月大喜:“父亲放心,女儿 一定会带回援军的!”
彭城。
徐骁领着八百大雪龙骑,将刘备押了回来。
对于刘备的惨状。
没有人怜悯。
忠于徐骁的,对于刘备两次攻打徐州,早已经恨之入骨。
蛇鼠两端的,此时还在担心,会不会被徐骁清理,哪里还敢怜悯刘备。
“主公,徐州境内,跟袁术亦或者袁术部将有来往的官吏世家,都已经查清了,但 这次牵涉的人太多,如果全部处理,恐怕会引起整个徐州的动荡!”
陈宫将记录了姓名的帛书递给徐骁。
光是装帛书的箱子,就有好几个!
徐骁看也没看帛书,只是淡淡询问道:“处理了多少?”
陈宫低声道:“帛书上的,都是没有处理的; 一些我认为比较危险的,都已“零九三” 经处理掉了。”
徐骁嗤笑一声,将帛书一甩:“将这些帛书,摆在广场,言明这是私通袁术官吏世 家的名册,并传檄徐州各郡各县,三日后,将当众宣布对这些帛书的处置;三日后的正 午,将这些帛书,当众焚毁!”
陈宫有些奇怪:“主公,既然是要收买人心,为何要三日后才焚毁?”
徐骁冷笑:“若是立即销毁,这些人,反而会以为我怕了他们!三天的时间,足够 他们做出选择了!”
“畏罪潜逃的,抄没家产,各郡通缉!”
“私下贿赂的,连同收受贿赂的, 一并处罚!”
“聚众谋反的,诛三族,以儆效尤。”
“剩下的聪明人,择才录用吧!”
陈宫拜服:“主公考虑周到,如此一来,那些剩下的官吏世家,不仅能感激主公的 不杀之恩,也能借此鉴别这些官吏世家的是否有贤才可以录用!”
顿了顿。
陈宫又问道:“主公,刘备怎么处理?”
徐骁来到大厅,坐在席上,道:“这事,正要跟你商量,将糜竺和张昭, 一起叫过 来吧!”
不多时。
糜竺和张昭来到大厅。
此时。
徐骁已经让甘倩将传国玉玺送了过来。
见到传国玉玺,陈宫猛然心中泛起了一个猜测。
“公台,子仲,子布,你们三位,都是我的亲信!”
“鉴于这涉及到你们的未来命运,所以我会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徐骁将包裹传国玉玺的锦布掀开。
“传国玉玺!”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自秦始皇创立皇帝这个尊号开始, 一直到大汉传承几百年,传国玉玺,都代表了 正统!”
“如今天子刘协,名为天子,实际上只是曹操的傀儡。”
“曹操多次,挟天子以令不服,徐州深受其害!”
“如今。”
“我已坐拥徐州,扬州,青州和大部分豫州的城池,大汉天下,三分之一都在掌 控 ! ”
“原本,我是打算拥立下邳王刘宜为帝,用以抗衡曹操的挟天子以令不服。”
“但现在,我的想法稍微不同了!”
徐骁的眼神变得凌厉。
“若拥立下邳王刘宜,刘宜同样是个傀儡,我若辅佐,刘宜未必是明主;我若不辅 佐,就成了叛贼。”
“与其受人诟病,不如直截了当。”
“我有意,称帝,立国号,大凉!”
饶是陈宫心中有猜测,此时也不禁吃了一惊。
张昭和糜竺,同样惊骇不已。
称帝!
没想到主公,竟然要选择称帝!
糜竺没有说话。
糜贞如今是徐骁的正妻,不论徐骁是什么决定,糜竺都会支持。
更何况。
当初投资徐骁,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