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迟和众人在距离城门的不远处暗暗观察着。
只见一刻钟不到,守城的士兵数量比之前多出了两倍!
看到这种情况,他们深知不能再冒险进城了。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问他:“大人,依目前形势来看,咱们想要进城恐怕并非易事啊!那么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才好呢?”
徐迟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真没料到,屹阳城的探子会如此迅速,赶在我们到来之前,就已经将老夫的画像传入了德西城。”
想到此处,他不禁心生埋怨,那个祈陌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居然连金銮殿内藏有祈毓安插的探子都未能察觉。
他一边在心里咒骂着祈陌,一边从怀中摸索出一个食指高的红色大肚细口瓷瓶。
这个瓷瓶看上去颇为精致,里面装的却是取人性命的东西。
他默默地凝视了好一会儿,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徐迟语气坚定,脸上泛出一抹阴森森的笑容来:“既然他们不肯让我们进城,那我们就另辟蹊径吧。”
紧接着,他下达命令:“大家分头行动,尽快寻找德西城的水源所在。成功找到源头的人,记得立刻发出信号。”
他自信满满地笑了笑:“呵呵……无法进城又怎么样?老夫照样能够完成王上所交代之事。”
话音一落,徐迟未再多言,带着二十人朝着城边的一条河流走去。
其他人也纷纷四散开来,各自组成多个队伍寻找德西城的水源线索。
城主府主院的大厅里。
祈毓和蔺欢,以及易容的樊凝鸢坐在各自的椅子上,听着暗卫的禀报。
“启禀王爷,下面的人来报,一刻钟之前有可疑人物出现在城门,带头的那名男子与画上的是同一个人。”
“他们的人有不少,被士兵们围住后,那人太过狡猾,扔了一颗烟雾弹之后,跑得无影无踪。”
祈毓敏锐地察觉到徐迟此举的不同寻常,立即吩咐:“那人很是擅长用毒,即便进不了城,也一定会从别的地方下手。”
“你们多派些人手去城外盯着,以防被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他记得樊凝鸢说过樊征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那可是一个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狠人,他们不能用寻常人的思路去看待樊征。
“是,谨遵王爷命令。”暗卫领命离去。
祈毓对医术和毒术一窍不通,凝眉思考了许久,也想不到徐迟会从哪方面下毒。
想到蔺欢精通医术和毒术,他侧目看着蔺欢:“夫人,以公主对樊征的叙述来看,他派人前来德西城,肯定不只是单纯地冲着我们来的,不排除他会有可能对付整座城的人。”
“你说,如果他们真的是为了毒杀整个德西城而来,他们会把毒药下在哪儿,才会让我们避无可避呢?”
蔺欢没有急着回话,端起茶盏的瞬间,眸光瞥到杯中的茶水,双眼一亮,脱口而出:“我想,我知道他们会把毒下在哪里了。”
见祈毓和樊凝鸢的目光齐齐看过来,她把茶水放回桌上,伸手指着茶水,缓缓说:“水是生命之源,是我们每天都喝的,做饭烧菜都少不了它。”
“一旦他们把毒下到水里,别说德西城的人了,恐怕连各类各样的家禽野兽都逃不掉。”
“夫君,不止城外要让人盯着,城内也得时时刻刻命人守着。”
蔺欢说完,仍然感觉不放心,让巧月与巧仪两人去卧房把她和祈毓的披风取来。
她随即起身,叫上祈毓一起系上披风,边系边说:“此事关乎整座城池数十万人的性命,我们不能拿城内的人命冒险,坐以待毙地等着他们先出手。”
“我们得先尽快把他们找出来,将他们的毒计扼杀在摇篮里。”
两人说走就走,樊凝鸢见状,跟随着起身,急忙喊道:“等等,那人为樊征效命多年,是本公主必须要除掉的人,本公主要跟你们一起去。”
蔺欢二人没意见,三人带着两百余名暗卫,直奔德西城城外的水源所在地。
为免打草惊蛇,一行人出了城门后,皆是施展着轻功飞行。
蔺欢和祈毓的轻功不分伯仲,步伐轻快,犹如飞鸿踏雪般轻盈,在短瞬之间飞跃出数十米远的距离。
两人的轻功快得让人望尘莫及,把跟在他们身后的樊凝鸢,和暗卫们远远地甩开一大截。
两人到了水源之地后,伸出双手抖落披风上的雪花,仔细地查看着地上的痕迹。
看清楚地上没有新添的脚印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蔺欢蹲下身子,将右手伸进水里,脑海中并没响起系统提示有毒的声音,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她耳尖微动,探听到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响声,她连忙拉着祈毓快速地躲在了两棵堆满积雪的大树背后,屏息凝神地隐着身形。
徐迟有着一身不俗的本事,让他最得意、最拿得出手的当属于他修习了二十多年的轻功。
他这一次明显地谨慎了一点,用一张黑色面巾蒙住了自己的脸庞,只露出额头和一双眼睛。
樊征派给他的人,无一人能及得上他的轻功,想要追上他还得用上一些时间。
他在飞行的时候,细心地记着水源汇集的方向,万分确定此地就是德西城的水源所在。
徐迟停在了蔺欢和祈毓刚才站着的地方,小心谨慎地听着周遭的动静。
大雪覆盖住了两人的脚印,再加上听不到半点的异样声响,他终于放下心来。
他再次从怀中把那只大肚瓷瓶拿出来,眼中闪烁着阴鸷狡诈的光芒,兀自喃喃自语:“祈毓,你们不会以为把城门拦住,老夫就拿你们没辙了吧?”
“哈哈……任你们怎么想,都不可能想得到老夫会把毒药下在这个地方。”
“你们尽可放心,此药不会让你们受罪的,最多几天,整座德西城就会死得一个不剩,完完全全地变成一座死城。”
在徐迟说话之时,蔺欢自系统里轻手轻脚地取出那一把她用了多年的狙击枪,对准了徐迟拿着瓷瓶的右手。
徐迟话不多说,正要拔掉瓶塞把药液倒在水里。
突然,一声细微的声响发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躲开时,他的右手腕被不知名的暗器穿透,留下一个小小的血窟窿。
下一刻,钻心的疼痛自手腕处传来,他手中的瓷瓶控制不住地掉落在地,令他痛不欲生。
他愤怒地对着空气大喊:“是谁?竟敢用暗器打伤老夫,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