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龄有点想骂人:什么叫我没有答案?你线索都不全好不好!
但此时此刻他也懒得说什么了,毕竟这破案子从一开始就貌似脱离了正常轨迹——或者说,陆景麟这人就离谱的很,在场这么多人,唯独他尝出了酒里的药,而且还辨别出了宋问草的人皮面具,最后甚至直接把人控制了,这……
现在金九龄明白为何蒋龙送回去的卷宗那么古怪了,就今儿这案子,让他写卷宗他都不知道怎么落笔。
总不能照着‘陆景麟找到了一堆疑点,然后立刻把人控制住,接下来开始玩游戏,最后才开始确认罪责’这等让人无语的逻辑写卷宗吧?
而就在他心思急转顺便腹诽的时候,陆景麟那边儿的声音又传来了:“来,大伙一起倒数三个数:三!二!一!”
歘!
话音刚落,陆景麟就一把扯掉了宋问草脸上的人皮面具。
众人视之,不认识这人的纷纷感叹:“他脸上真的有伤,陆小凤猜对了!”
而认识这人的则是猛抽一口凉气:“铁鞋!”
“是铁鞋大盗!”
“怎么可能!他真的没死?”
“陆小凤赢了!”
这个时候就连一直看着陆景麟玩耍的花满楼都站起身来了,恍惚道:“真的是铁鞋大盗……”
旁人可能认错,但花满楼前几天还在幻境里看过这张脸呢,哪儿能认错?
有了他的证词后宋问草的身份就此确定,随即扑面而来的便是巨大的疑惑了:为何铁鞋忽然活了?他隐藏这么多年到底有什么阴谋?为何他又要帮瀚海国这群人偷玉佛?
陆景麟望向震撼的表情发麻的花如令,笑道:“花伯父,不管怎么说人是抓住了,我今日的表演您老还满意么?”
花如令此刻还在巨大的震惊中,似是没听到陆景麟的话一样,半晌没说出一个字。
陆景麟也不在意这个,只是道:“那么现在大伙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审问吧。”
说罢他便解开了宋问草的哑穴,转头又回到自己位置上开始大吃二喝——折腾了这么半晌,也该饿了……
审问的过程陆景麟没掺和,反正那些破事儿他都知道:无非是铁鞋兄弟出身毒龙岛啊,二人十五年前为了个女人来盗取瀚海玉佛啊,失败后孪生哥哥被杀啊,而后他将女儿送到西域成了孔雀王妃,所以为了自己的国丈梦来盗取玉佛啊……
不关他的事儿了,一如既往的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后就溜。
而刚坐下身时系统的提醒就来了,这次总算是没辜负他这一通表演:A级结算。
太不容易了,又是给花家父子瞧病,又是折磨宋问草,还表演了这么久,中途坑了在场所有人,甚至就连金九龄都被他算计了一下——先前那句总结就是非常隐晦在提点陆小凤,不然他跟哪儿猜去?
金九龄这老小子也是倒霉催的,若是他不那么骄傲,对上陆景麟稍稍低调些的话,陆少爷没准还能吹个黑哨帮他坑一把陆小凤呢,反正陆小凤也不在乎这个,可谁让金九龄见面就得罪人呢?
总而言之,可以说这案子从头到尾都在陆景麟的掌控中,现场多数人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内,甚至为了今日的乐子他耐心等了这么久,能容易么?
所以说,想拿好奖励是真累啊!
但有一说一,抽卡得到的东西让他觉得这些天的折腾属实没白费——武学卡:逍遥御风!
陆景麟看到这玩意的时候险些欢呼出声。
逍遥派的所有武学均出自于逍遥御风,那么这本宝典里都有啥呢?
逍遥御风内功拆分成了北冥神功、小无相功、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武学部分则是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白虹掌力,身法有凌波微步……
不管哪一个拿出来都赫赫有名啊!
据说逍遥御风本就是修仙的功法,或许是因为其修炼难度所以才被逍遥子拆开了,那现在直接拿到全本陆景麟还有什么不满意?
脸都快笑歪了!
再者,强不强无所谓,帅不帅那才重要,而逍遥派的武学那多半都是帅到掉渣的那种,这事儿对于陆景麟很重要——主要是个人风格问题啊,身为比肩花满楼的大帅比,总不能走刚猛路子吧?
峰哥那种昂藏大汉才是走刚猛路子的料好不好!
……
黄昏时分,早早跑回来研究逍遥御风的陆景麟正打算带着曲非烟和仪琳去看河灯时,花如令带着陆小凤和花满楼来了。
老花进门就朝着陆景麟深深一揖:“陆贤侄,且先受我一拜!”
陆景麟早在他弯腰的时候就躲一边儿了,随即假装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我还以为您老来追究我在寿宴上胡闹呢,吓我一跳。”
花如令一滞,随即哑然失笑:“胡闹的好,胡闹的好啊!若非是你,花家今次可就将脸丢尽了!”
宋问草已经交代了自己的整个计划,包括如何制造混乱,如何将所有人赶进密室,如何盗取玉佛,哪怕这事儿最后不能成,但中途肯定是会有死伤的。
所以花如令后怕不已——他的寿宴不算大操大办,毕竟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给儿子除心魔,所以邀请的多半是他多年的好友。
那么倘若铁鞋作案时让好友死上那么几个,老花伤心失落的同时不得自绝于天下么?
而陆景麟闻言却是一指陆小凤:“天下第一聪明人还在这儿呢,我大概只是把事情往前挪了挪罢了,没我他也能搞定。”
陆小凤笑道:“我既分辨不出酒里的毒药,又看不出宋问草的伪装,所以只怕我开始查证时事情都已经大条了,没准还会吃大亏呢?”
陆小凤活的是真洒脱,他就压根没在乎是谁破的案,只在乎结果好不好,而相对来说金九龄就小气多了——陆景麟从寿宴上离开时,这位天下第一神捕的脸色很难看,就连笑容都很勉强。
八成是要黑化。
花如令点头道:“总之这次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了,回头老夫帮你准备些小礼物,贤侄切莫推辞,不然老夫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花伯父,这事儿其实无所谓的,比起这个要不咱先看河灯去?花满楼前些天就说要好好看看呢,这倒霉孩子十几年都没瞧着河灯了……”陆景麟再次将感谢和夸奖流程打断,毕竟他这次目的也不太纯,而且就事论事的说他才是最大受益人。
一边儿的花满楼闻言失笑摇头:“你这人……好好的话就不能好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