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廷玉从屋里出来就看见叶婉扬着笑脸与杨明一起从厨房出来。
他有些堵,他见不得叶婉同别人眉开眼笑,柳廷玉将阴霾压在心底。
杨明看到柳廷玉,热情的叫了声:“柳大哥。”
柳廷玉颔首:“多谢。”
杨明挠了挠头:“没多大事儿,我先回去了。”
杨明走后,柳廷玉就回了厢房继续教孙同。
柳无霜也还在屋子里,叶婉想把兔子灯给她,但见她没动静,就回了厨房腌肉,顺便做午饭。
午饭时,叶婉将兔子灯给了柳无霜,柳无霜很喜欢,然后她吃过饭又钻进了屋里。
“柳子清,你有没有觉得无霜这两天奇奇怪怪的。”
柳廷玉有些懵,他昨日下午去了山上,上午在房里教孙同,他还真没发现柳无霜有什么奇怪的。
“她怎么了?”
叶婉有些猜测,不过柳无霜没说,叶婉也不会把自己的猜测到处说:“他昨日跟我要了你的字帖,这两日都在房里用功呢?”
柳廷玉笑了笑:“她憋不住的,过两天她自己就说了。”
叶婉也没再说柳无霜的事:“柳子清,你待会儿把鸡处理一下吧,晚上做。”
“好”
晚上,柳廷玉考虑到这段时间护卫们没有消息传来:“婉婉,我想趁着年前去打听打听各地的情况。”
听柳廷玉要离开,叶婉也理解:“林伯他们还没有消息吗?”来了灵山村还没有收到过他们的消息。
柳廷玉摇头:“各地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他们想传消息怕是不会容易,我这几日带着杨明到蜀州各处去看看,行商和新入蜀州的人总会有外面的消息。”
“还有几日就过年了,能赶回来吗?”
“能,我就去打探消息,不做其他的。”他要清楚各地的情况才好决定接下来做的事。
次日,柳廷玉就和杨明离开了,他们没有一起,而是分头行动的,杨明跟着柳廷玉这么久,早就练出来了。
因为柳廷玉答应了教孙同,柳廷玉此行也带上了他,就当是增长阅历,孙富贵他们没有意见,比行就多了一人。
他们主要是去各地的茶馆酒楼,那些行商就会有各地的消息,流民安置点也能探听情况,蜀州不停的在接收流民,必是有所图的。当日入蜀州,入口就有给流民登记的,叶婉他们因为跟着商队进的,所以没有这个流程。
柳廷玉离开的几天,叶婉去镇上把订做的衣服拿了回来,前段时间忙着建房,这也没空几日,叶婉上次去直接订做的。
柳无霜仍然每日在屋里,过年的各项东西,叶婉都自己做了决定。
转眼到了除夕,柳廷玉却还没有回来,虽准备了许多食材,可柳廷玉不在,叶婉也没有什么心情。
上午谢梨花也过来打听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叶婉也只能抱歉。
中午,叶婉在屋里听见开院门的声音,她有种预感,于是快速的出了房门。
正是柳廷玉:“柳子清。”叶婉叫了一声,声线带着欣喜,眼底也是笑意。
柳廷玉回了叶婉一个笑脸:“我回来了。”
柳无霜听见动静,知道柳廷玉回来了,也从屋里出来,下午她就没再进屋,一直在外面帮叶婉。
叶婉也有心情做饭了,柳廷玉刚回来,先去洗漱,叶婉趁着他洗漱的时间给他做了些吃的。
然后三人一起忙着晚上的年夜饭,叶婉早就买好了香烛纸钱,饭前,先祭奠了父母,然后才开始年夜饭。
饭后,柳无霜开了口:“哥,小嫂子,你们说我要是在村里教人读书认字怎么样?”
叶婉了然,果然如她猜想的一样,其实有点事做也是不错的:“你想做就做吧。”叶婉也不打击柳无霜积极性。她要是男子,教人读书就是大功德,可她是女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买账。
虽灵山村没有像杨村,小河村那边一样时不时卖女儿,可女孩子在村里也的确过的差些,柳无霜教男孩子读书,也不知村里人想不想的开,甚至多数读书人,读了几本书,也是不让家里女儿认字,他们只教女子以夫为天。
柳廷玉看着柳无霜,她从小也算是博览群书,家里孩子少,父亲母亲也没有过多约束,自己能看的书,她也能看,教人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我也没有意见,你想做就做,只是做事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困难,你能都不怕吗”
柳无霜:“不怕,我是真心的,遇到困难我也会想办法的。”
柳廷玉也只是给她提个醒,她坚决柳廷玉也就不再多说,虽然自己会给她兜底,可她也要有做事的能力。
柳无霜熬不住,先去睡了,柳廷玉才和叶婉说起这几日的事情。
外面更乱了,各地时有摩擦,这天下,谁都想分一杯羹:“如今较强的是京都郑修,上次各大势力讨伐京都他就是最大的赢家。
我们路过的那些地方他也在逐步接手,有些小势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几个月他又吞并了好多地方,已经越来越强大了。”
对于郑修,柳廷玉是认识的,他家的事就有他的手笔,他是不可能看着他继续做大的。
柳廷玉当时就没想过去其他地方,叶婉有些预感:“郑修是不是,与你家的事……”
柳廷玉颔首:“对。”
“那刘成呢?他现在怎么样了?”叶婉继续道。
“刘成那边暂时没消息,应该暂时无事,他应该也在趁机壮大,如今的黎族应该还和他一条心,以后就不好说了。”与黎族勾结,无异于与虎谋皮,柳廷玉看不起他。
如今只剩下蜀王顾安,叶婉有些好奇:“那蜀王真的靠得住吗?”
“如今打听的消息还不错,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年后蜀州应该就会大量征兵。”这天下谁都想要,顾安怕是也等不及了。
叶婉现在生活在蜀州,倒是盼着蜀州顾安能成。
柳廷玉又继续说道:“顾安年前发了招贤令,不论什么身份,只要经过考核,他都直接录用,我想去试试。”
“什么时候?”叶婉问。
“年后,正月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