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黑廷斯酒店的。
说句实话,他的心很乱。
甚至于可以说他并没有搞清楚,为什么会那么突然的就会发生那么大的事情?
他甚至于都没发现电梯并没有把他送往他的公寓。
当他回过神,他已经被请到了大胡子的私人工作室。
大胡子坐在他最喜欢的沙发上,正拿着一块搭配的刚刚好的烤肉卷饼填充着自己的肚子。
他都没有抬头和陈铭打招呼,只是伸手扣了扣桌子。
“坐。”
陈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知道了?”
大胡子不停活动着自己的下颚,咀嚼着自己嘴里的食物,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我也收到了来自北国的撤离指令。”
略微停顿,大胡子拿起了一旁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后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只不过我并不打算离开。”
“哪有国王会离开属于自己的王国,即使这个王国是世界上最混乱的地方。”
“作为朋友,你帮了我很多的忙,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一块芯片递到了陈铭的面前。
“这个东西一架足以让你飞往北国的私人飞机的密钥,北国不会阻拦你这辆飞机入境,你可以带着你的姑娘,两个人前往北国,我在那边给你们置办了一个我名下庄园,再加上你姑娘在深网上面有的账户的信用点,那些东西足够你富足的度过下半辈子。”
陈铭略微有些疑惑,他并没有伸手,只是提出了那个问题:“为什么?”
大胡子摇了摇头:“没有为什么,只是给了你一种选择。”
陈铭皱了皱眉头:“另外一种选择呢?”
大胡子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盒子丢到了陈铭的身前。
“这是我先前专门为你量身打造的纳米生物装甲,你拿上它就必须留下来帮我保住这个地方。”
陈铭皱了皱眉,最后也开始了犹豫。
最后他摇了摇头:“这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事情。”
大胡子点了点头:“理解,你能有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回去和你的那个姑娘谈一下吧。”
陈铭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直到电梯的大门关闭,艾妮才控制着机械人偶走到了大胡子的身旁,帮他把酒壶倒满。
“先生我有一个疑问。”
大胡子提起了兴趣:“什么疑问?”
艾妮的声音从机械人偶的身体里发出:“您和寂静先生有什么血统上的关系吗,虽然这个答案我本人都感觉相当的奇怪,但是根据您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我感觉这很像是某种血脉亲情才会有的人类复杂感情。”
“您对他太好了。”
大胡子差点把自己嘴里的酒喷出来,他干咳了两声,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你的人工智能学习情况还算不错,没有白白浪费那么多的服务器。”
“我的矛盾表现也许是因为人类所存在的某些缺陷吧,我的朋友不算少,但是真心朋友却不多。”
“这小子和我的相遇并算不上什么愉快的事情,他在我的地盘上杀了人,几乎是在我的脸上赤裸裸的打了几巴掌,作为耻辱得根源,我原本应该要弄死他的。”
“为了光明正大,且名正言顺都干掉他,我把他当年所参加的死亡游戏最后几关的难度拔升了几个高度,那几乎不是人类能够渡过的难关,可是他完成了那些不可能的挑战,就像神话中的那一位大力神,完成了13项挑战一样,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产生了改变,那种情感叫做好奇。”
“我当时很好奇他是什么样的人,可是仅仅只是好奇,不足以平息我的怒火,你知道虽然我大方,但是我还是很小气的,大方和小气这一对名词是反义的,但是在人类的身上却是很正常的现象,只不过区别是在所对的人是朋友还是敌人。”
“之后我还想动手,但那是我把他身上的秘密全部挖掘之后,毕竟我必须要先满足自己的求知欲。”
“可是在我动手之前他被人保下了,很大很大的代价,只是我还是想弄死他,拿了很多高难度的任务交到了他的手上,没想到他竟然和当初在比赛时所表现出来的一样,几乎完美的完成了那些任务。”
“然后慢慢的他成了我的朋友,我最喜欢的一把刀,没人会讨厌一件顺手的兵器,即使那把兵器曾经划伤过你,因为它足够的锋利,也足够的好用。”
“我对他的第一次改观是在了解他当初为什么在我地盘动手的原因,他仅仅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就选择招惹我,而且那个人和他还没有生理上的关系,也就是你刚才说的血脉上的亲缘关系。”
“你知道吗?这种事情对于我而言,几乎是一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要知道我可是这个黑市的皇帝,只要我想,整个黑市都会为了我去追杀他,直到有人把他的脑袋放到我的面前,而他竟然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和他没有直接关系的人选择招惹我。”
“随着逐渐的了解,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很多,我一辈子都未曾拥有过的本质,又或者说信念感。”
“原来有些人,真的会为了别人不顾一切。”
“那是我所拥有的兵器之中完全不同的东西。”
“也是在这个城市,特别是黑市这个烂地方很少会有的特殊品质。”
“你应该也曾经在我的数据库看到过我,我成为这片土地主人之前的人生。”
“我是一个天才,世间独一档的天才,大多数天才所走过的路我都走过,孤独不合群,无法和愚蠢的人沟通,而这样的表现在海子那一个群体之中,被称之为怪胎。”
“一个群体都是拥有排异性的。我就是那个被排异的。”
“只不过我和他们不一样,那些想欺负我的人都被我打了回去。”
“这也就导致我怪胎一般的人生没有其他的朋友,至于父母,别提那帮烂人了,我母亲13岁的时候都想让我用自己的菊花去帮他们运送某些禁药。”
“至于父亲在我的印象之中,在8岁那年就被人一枪打爆了脑袋躺在我的面前,他从未尽到一个父亲应该有的责任。”
“心理医生曾经说过,我的童年是畸形的,我需要与他人更多的沟通以及交流,才能让我的理智变得更像常人一点。”
“所以我一直以来对待朋友都是很大方的,因为我的朋友是我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特别是真心朋友,我乐意给他们足够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