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为期九天的菁英会终于要迎来了最后三天的关键期,往常有宗门弟子想要逆风翻盘靠的都是最后这三天的时光,虽然逆的多是第一名之后的名次,但是精彩程度也比之前的六天不知高了多少,往常东一块西一块空着的看台也能在最后三天陆陆续续地恢复第一天的盛况。
毕竟这些弟子在落日森林里跑了六天,大多数队伍也该跑到了内围的地方,况且菁英会上一只五阶妖兽的晶核加的分数比十只三阶妖兽的晶核还要多,一只五阶妖兽的分数更是直逼四只四阶灵兽的分数,这种诱惑之下多的是前面成绩不理想,想要铤而走险的宗门弟子。
他们的想法也很简单,与其几个灵宗耗费大量的时间联手去围猎几只四阶灵兽,倒不如搏一把大的,毕竟他们有法器,这一点已经比那些妖兽多了一项优势,况且他们人多,即便是那些低阶弟子不能参战,在旁边干扰它们的视线也是可以的。
于是,结界之中几乎有一半的队伍都已经赶到了落日森林外围与内围的交界处,他们几乎都在各自的方位等待黎明之后进入落日森林的内围开始最后的狩猎。
而此时的落日森林正处于黎明的前夕,整座落日森林几乎都被一层浓雾所笼罩,灰沉的天色下五步以外基本就看不见任何东西了,根本不利于在危机四伏的落日森林里行走,但是此时却有一支队伍精准地绕过了所有安放投影石的地点,悄无声息地摸进了落日森林的更深处。
整支队伍快速移动的过程中,有一道低不可闻的骨骼错动的声音响起,但是几乎是瞬间就掩藏在了细密的脚步声中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盘在一处粗壮的枝桠上修炼的从远也终于吐出了一口浊气,视线平静地看向了左前方的浓雾处。
他原本以为最先找过来的会是那个神秘人,但是现在看来,他要先解决掉别的麻烦了。
又或许,这个麻烦也正是那个神秘人带给他的考验也说不定,也许等他解决完这些麻烦,那位神秘人自然而然也就出现了。
压下脑海中莫名生起的想法,从远这才站起身来活动了一番僵硬了一夜的手脚,视线冷冷地看向丝毫没有异常的浓雾深处,慢条斯理道,“阁下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从远的声音传出去很远,但是前面的浓雾中依旧没有动静传来,仿佛一切只是他的错觉,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从远却知道他们已经开始慢慢散开将他包围了起来。
三个灵王,二十余位灵宗,这样的手笔拿出去都足以创立一个三流门派了,如今却拿来对付他,可真是让他受宠若惊。
等到不大的包围圈彻底形成,三位灵王也呈三角的姿势站定好,从远已经无聊到把玩起手中的匕首的时候,左前方的浓雾里这才传来一声嗤笑声,“从远,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不知令公子可好?”
看着对面浓雾中渐渐显露的身影,从远勾了勾唇角,语调幽幽地就往陈家主的痛点上戳,毕竟他和陈书之间的事从上次生死战之后就已经了了,但是陈家主这么不依不饶地找过来的的话,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看着从远如此胆大包天,上来就敢继续提他的儿子,陈家主的面色顿时狰狞了一瞬,但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重新冷静地下来,视线幽幽地盯着从远道,“……他很好。相信我,你待会儿会比他更好的。”
听处陈家主话中的威胁,从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并没有应答。
他一路走到今天,听过的威胁不知凡几,若是句句都当了真,那他也不用费心再继续走下去了。
看着从远不以为意的神情,陈家主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不过,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斜对面的一道苍老的声音所打断,“从远,只要你以后为我们效命,老夫可以保证可以留你一命,你意下如何?”
听到老者这样说,陈家主的面上明显有些不好看,但是也没有出言反驳,毕竟之后说不定还要靠这两个家伙对付从远。
而且他们主动联系他的时候也确实说过,他们会帮他对付从远,甚至可以废掉他的修为,但是条件是要留下从远的一条命,他是答应了,可是若是这条命的主人不愿意留着那就另当别论了。
毕竟,他从远既然敢对他的儿子出手,那就好做好把命留下的准备。
老者的话一出,从远挑了挑眉还没来得及开口,站在另外一角的中年灵王还以为他是被他们的阵仗给吓到了,猖狂地大笑了一声直接喊道,“青远君,你可不要不识时务,虽然你是天纵英才,但是古往今来半途陨落的天才可不少,你可千万不要步他们的后尘。”
中年男子的话一落地,从远诡异地察觉到他话语背后隐藏的信息,垂在身侧的左手动了动,敛眉凝声道,“步他们的后尘,你的意思是那些半途陨落的英才都是你们的杰作?”
听到从远的反问,中年男人猖狂的脸色不禁变了变,他也没想到从远竟然会这么敏锐,单是从他只言片语中就捕获了这个信息,但是他想明白周围的情况以后,倒也不惧让他知道,反正今日他从远即便是插翅也难逃。
于是给了对面变了脸色的老者一个放心的眼神,这才一脸嚣张道,“你知道又如何,告诉你也无妨,大陆上大多数半路殒命的天才确实多不是意外,既然不愿意归顺我们那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那些注定不会为我们所用的天才也是如此。”
“对了,你们青云宗这些年陨落的天才也不少吧,还有你的两位朋友,药谷的少谷主和他的小师妹,要不是被你和药谷谷主阴差阳错救下,眼下早就被那炙斗铃给烧坏了,不过也不晚,今日过后,这世上的天才又要陨落不少了,就是不知道你青远君是不是也在其中呢?”
“那份炙斗铃的毒药是你们卖给易却的?”从远并没有理会中年男子最后一句的威胁,直接反问道。他原本只是以为碰到了一个专门对付天才的宗门,但是没想到易为春和牧晚情身上的毒竟然也跟他们有关。
虽然有些意外从远的关注点,但是中年男子还是心情颇好地解答道,“是,卖给他的那个神秘人你也认识,就是你们解决的那个卧野山庄的庄主,只可惜越活越回去了,竟然会被一个小丫头算计回去,技不如人,死了也活该。”
“那那位苏夫人?”从远听到他提到那座山庄,有些意外的同时,立马就想起了另一个人,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
“那是谁?我们只是没有那家伙解药,其余的人就不在我们关照的范围之内了。”
看着中年男子脸上不似作假的困惑,从远也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他们不知道就说明没有对苏夫人动手,只不过不知道牧姑娘知不知道,说不定把这个消息带给她,一直困扰易为春的难题就迎刃而解了呢?
毕竟,牧姑娘一旦有了继续生活下去的念头,解除婚约只是时间的问题,最重要的还是看她有没有那个心。
脑海中不合时宜地闪过要把这个消息带给易为春和牧晚情的念头,从远定了定神这才把视线重新放回了三位灵王身上,眼底一转,似是被中年男子口中的事情所震慑到了,拖着尾音思索了一下。
“只是不知道阁下属于何门何派?想要我归顺,也该让我知道自己归顺的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