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好像,有水滴的声音?’
滴,滴,滴
水滴声不止,桐生晓的好奇心也被这奇异的声响唤醒,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虽一片金碧辉煌,但入目所见却有几块散着金光的窟窿。
桐生晓支撑着坐起,看着身下波澜起伏的水面,想来又是来到了空明心境。
桐生晓四处望去,一是寻找那奇异的水滴声,二是找那……
“别看了,我在这。”
循声而去,桐生晓终于发现了坐在他身后正包扎着伤口的我,那奇异的滴水声,正是我口中滴落的金灿灿的血液。
‘你……你怎么回事?我这还有人来过?’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哪只有人来过,自己甚至都跟她打上了几天几夜,你倒好,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不是你,得了,狗皮膏药早跑了,你也差不多该走了,少来我这又哭哭啼啼的。”
还没等他问清楚情况,桐生晓的身边就闪起了数道金光。
我暗暗叹下了一口气,这个地方本就是如梦境一般,他那精神体哪能长时间呆在这,人醒了,也就该走了。
…………………………
滴,滴,滴,滴
听见这滴水声,我猛地睁开眼,可眼前的景象已然不是金光漫天的空明心境,只是昏暗朦胧的医院病房罢了,那滴水声也只不过是吊瓶的声音。
我眨了眨眼,确定了这是现实后,扯下了呼吸机,略微仓促的喘上了几口气。
那家伙,怎么了?
据我初步推断,空明心境其实就是我的精神空间,而那个人则是以精神体无害的在那里居住,甚至还“不情愿”地帮我忙,应该不是什么坏东西。
可问题出就出在,他为什么会受伤?就算是上次在火影里,我快死了他都还在活蹦乱跳,那就只有什么东西侵入了我的精神世界对我展开了攻击这一可能。
大意了,难怪这几天总是睡不好,回头得好好看看我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转念一想,为什么现在我精神空间里却这么太平?难道是本尊一进去攻击者就跑了?
不可能,那太荒谬了,可是,那还有……
我突然一惊,从储存空间里拿出那块喉头肉。
此刻这东西可谓是抽象至极,无论是最里层被挤压变形但还看得出来是人类咽喉的烂肉,还是外面一层还在蠕动的赫子肿瘤,都让人看了之后翻江倒海,毛骨悚然。
也索性现在已经完全被晶体层包裹,有了这缓冲隔离带,这才稍微放心捧在手上研究。
这块肉,要是没记错的话,当时我一扒下来,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就感觉连濒死时蒙在脑子上的一层浆糊薄纱都被连带着揭了起来。
更加可疑的是,那上面还有一块散发着不详气息的印记,奈何我暂时没办法破解那印记,不然整件事都会简单很多。
不过,这完全不是本土世界的手笔,简单排除最近接触过的人,那嫌疑人也就只会在两伙人里出现。
鉴于后续还有跟他们的工作对接,而且这印记也没在祸害我,那在延一延也不迟。
想到这,我拔下手背上的针管,腾出双手,先用晶体格栅术把印记剥离下来单独保存,随后结下八卦封印的印法,让那坨烂肉老老实实的呆在晶体封球里,那些蠕动着的赫子,说不定还另有用处。
做完这些,我捧着晶体球,望向了窗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已经大半夜了,利世和金木九成九已经遇险了,那我的计划可以说基本泡汤了,或者说,整个喰种世界的计划,都已经提前宣告失败了。
可是,若是一直呆在青铜树,那绝对是必输的场面,罚钱扣点都是事小,要是把命豁出去了,那就真的亏大发了。
要知道,就算我和白夜战力抵消,那帮中看不中用的契约者也完全敌不过火力全开的ccG围剿,再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顶住了,那也是死局。
好好想想,分阵营,本身就是挑起契约者团体之间的利益冲突以让双方,甚至多方竞争,按轮回乐园这动不动强行处决的做事风格来看,最后一个环节不搞死一个阵营乐园是不会停下来的。
那问题就很明显了,白夜只需要清掉大部分喰种的人,估计任务就结束了,剩下的人直接处决,而我们呢,那帮炮灰对上白夜完全没有一点作用的,就连我,我都不一定确定我打得过他。
那怎么办?等死?不可能!
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妙手能回我这个晚春呢?我左思右想,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也是唯一的打算——搞死有马贵将。
可就在这个念头刚刚产生的时候,轱辘轱辘声响起,隔着帘子看,应该是隔壁床的病友被医生推了回来,想来跟我一间房的,估计也是商场事件的受害者。
于心不忍,本着我捅的篓子,掉出来多少屎我都得看看的心态,我正准备收起晶体球,去问问那医生什么情况的时候,那医生竟然毫不客气地扒开了我的帘子。
四目相对,略显尴尬。
“哦,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啊,啊,还不错,恢复的挺好的。”
听着面前这熟悉的声音,我愣是感觉在哪里听过,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那医生却似乎没有这么多想法,反倒是蛮有职业操守地给我检查起来,见我的检测结果完全没问题后,我还没来得及高兴,那医生竟然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不是,咱活着是影响你业绩了还是咋滴。
“你身上的赫子已经完全清理干净了,最近少吃点生冷辛辣,多去锻炼锻炼,很快就完全康复了。”
无良医生给出医嘱,随后去拉开半掩着的纱窗,略显疲惫的伸了个懒腰。
“欧,还有,有空多晒晒太阳,你的骨头伤的有点严重。”
待他转过头来,我才惊讶的发现,眼前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
“怎么了?我脸上沾了东西?”
“嘉纳……明博?”
“哦?你认识我?”
听见我喊出了他的名字,而且是用这种语气,嘉纳医生露出了慈善的笑容。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嘉纳的出现,让我渺渺无几的希望再次重燃!
要知道,这小老头可是连旧多二福都要敬重着的人物,可以说没了他,就没有东京喰种的后期…………不,甚至是可能没有东京喰种这一整个故事。
嘉纳手下也算是有一个势力,要是乐园能够给判,进这个隐藏阵营躲风险也不是不可能,况且,它也可以是进V的一个大跳板!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您的传闻,我在世间早有耳闻。”
我恭敬地向他问候,此时万不可动粗,对方可是嘉纳医生,且不论逃命手段,就算是硬绑下来,估计也不会合作。
“久仰先生大名,先生的研究,我也有幸拜读过,这么看来,救治了我和隔壁那位小友的就是嘉纳医生您吧?”
呕,我是这辈子都没这么跟人扯过这样马屁,且不说我本身就十分厌恶这种无谓的人情世故法则,就这等舔狗的脸面,我都想给自己几巴掌。
“嚯嚯,没想到,我的研究还有人认同,难得啊。”
听闻这等马屁,嘉纳自然心情大好,也愿意跟我搭上了几句话。
“不过,你的伤势跟我的研究无关,我只是把你体表的赫子进行摘除罢了,但是这位……”
说到隔壁床的人的时候,嘉纳明显激动的颤抖了一下,甚至在他的眼神里,他看着那个病人就像是居里夫人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提炼出来的镭一样,充满了自豪。
“他是我现阶段研究的最佳之作!而且有了你身上摘除的特殊赫子,对他的治疗更是一大帮助。”
最佳之作?等等,这个鬼时间点,这个鬼称呼,这个鬼医生,woc,那鬼病人不会是……
我下床仔细一看,哇,真是金木研。
我的大脑此刻宕机了几秒,老天爷啊老天爷,你这是在跟我闹腾还是在寻我开心啊。
这兜了这么大一个大圈,甚至目标人物在我面前出现又丢掉,再到现在的完全就差一点点就逢时的出现,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许久,我才缓了过来,回头望向嘉纳,他此时还以为我这个“嘉纳研究生”正在沉醉的欣赏自己的佳作。
“如何?是不是比你在文章里见识到的东西大不一样?”
我生硬的挤出一个笑容,附和地点点头。
嘉纳也冲我笑了笑,随即走近,摸了摸金木的脸,然后扒开了他的左眼。
“不过可惜,再怎么完美适配,我都没有赫子材料了,他恐怕……”
听闻此言,我那宕机的大脑突然又开始转了起来,甚至连眼睛都明亮了几分。
“您是说,没有赫子?”
“是啊,你那些特殊的赫子的确给他续上了命,但是量太少了,现在的他也只能维持植物人状态,要是能弄到一个大赫包……”
说到这里,嘉纳的眼睛放出了异样的光芒,可惜转瞬即逝。
“唉,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能在有一些赫子材料说不定都能完成这个作品了。”
失望的阴云布满了他的脸,也是,金木研是少数能够接受移植赫包的人类,也难怪这嘉纳老儿这么失望。
但是,你猜猜,这么个但是,咱的包里,是不是有个东西一直没拿出来?
【赫包·利世(SS级)】
【产地:东京喰种】
【品质:白色】
【类型:材料\/世界钥匙\/特殊道具】
【携带效果:在世界气运的引导下,持有者会将它带到它本该存在的地方】
【评分:10】
【售价:无法出售】
拿出利世的赫包,我惊讶的发现,这玩意的描述竟自动丰富了,无论是这个世界钥匙还是特殊道具的概念,都是全新的,涉及了不少权限内容的资料,而且最抽象的,就莫过于这个携带效果了。
好家伙,看来我tm落到这厮田地,都是拜你所赐啊。
无视我抽动的眼角,此时看到这个赫包的嘉纳更是眼皮子都快抽筋了。
“你……你这是哪来的?你是ccG的?还是……”
嘉纳瞬间严肃起来,毕竟在自己的检查里,我是100%纯天然人类,纯到没有一点杂的那种,那这样的人,不是ccG的,就只能是V那边的,对这种人,本就在灰色地带的嘉纳自然是严阵以待,随时准备跑路。
见状,我微微一笑,随即结印解除变身术。
“别怕,医生,看看我这张脸,你就知道这赫包为什么会在我手上了。”
嘉纳定睛一看,好嘛,这更是位爷,如今的喰种世界,谁人不知ccG有出名的黑色死神,青铜树就有一个出名的黄色闪光。
就这阵仗,他的第一反应估计就是润,但是见他犹豫瞬间,就又决定乖乖跟我谈,毕竟,到现在为止,我一直都很敬重他,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没机会跑掉了,毕竟就连利世都栽在了我手上。
“呵呵,看来我才是有眼不识泰山的那位,想必那就是利世的赫包吧?”
嘉纳苦笑两声,现在的他,几乎啥也不是,除了在ccG呆过几年,根本没什么大场面见,自然也就没了原着里的气场。
我笑了笑,拿起赫包和晶体球递给他,示意他收下。
嘉纳见此,长叹一口气,但并未接下这些。
“先把你的条件告诉我吧,我明白,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听到这里,我放声大笑起来,是啊,这样才是那个嘉纳的表现,这个人精,怎么可能真的因为我的凶名就对我言听计从。
那既然他挑明了讲,那我也就不藏着了,我的条件很简单,待到以后有一个娘娘腔找上门的时候,引荐我、通知我,就这么简单。
这老东西听了,似乎也想到了这里牵扯出来的一两个人物,但毕竟只是浅层合作,他也没把这些告诉我,不过答应,他倒是很爽快了。
秋风习习,一阵阴风吹开窗户,我抬手告别之后,消失在了病房里,不过要是把视角往窗外拉一拉,我和嘉纳的一切,似乎都被站在远处屋顶的家伙听见。
“呵呵呵,桐生晓啊,桐生晓,你就真的是个有趣的家伙。”
言罢,他便准备离开,可刚刚转过身,他愣住了。
“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了,旧多……二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