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跟媳妇在聊天。
张帆也把事情都仔细的想了一下，现在这样的情况，张帆估计，并不是老爷子自己的想法了。
怕不是也是被人架着的，也是进退两难。
按照老爷子前两年的性格，都准备在家养老了，他还有什么争的。
现在要争的人，怕应该是手下的那些人。前面争夺不过别人，是因为没有足够分量的人在前面顶着。
这才找到了老爷子这里。
谁家都一样，孩子打架打输了，自然有老子出来解决问题。
张帆猜测，老爷子就是这样，局势才成了现在的样子。
跟媳妇聊过天，大概了解了一下现在老爷子那边的情况之后，虽然对老爷子有着足够的自信，但是，毕竟当局者迷，张帆还是有一些担心的。
就一直准备找个机会跟老爷子谈谈，可是，后面连续几天，老爷子都是早出晚归的。
不仅如此，老爷子现在家务上的工作也是不少。
早上上班，要带上两个小家伙，还要带着娄晓娥，几个人坐一台车去。
下班回来了，更是忙碌的不成，给孩子洗澡，换衣服，哄睡觉，一套事情都忙碌下来，也挺晚了。
弄的张帆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机会跟老爷子谈谈。
这一拖，又是过去了好几天。
眼看着，又是临近春节了。
一年中，各个单位都是最忙的时候，各种会议，年终总结，加上张帆还是个派出所所长，官职不大不小，但是也管着好几十口子人呢。
这么多人的生活，过年奖励，都是张帆要考虑的
一时间，全家人好像都进入了高速运转的时候，有段时间，就是吃完饭，一桌子人都凑不齐。
这过日子，大概都是这样，一个事情，接着一个事情的。要是有什么事情没来的及做，最后的结果大概就是早就已经不记得了。
张帆现在的工作态度，就是得过且过，关于案子啊，局里会议啊，什么的，都是分给老李去做的，至于所里的其他事情，都是老赵和程才两个人商量着来的。
不过，让张帆有些头疼的是，他的舒服日子应该过不了多久了。
因为上次案子的事情，所里面表现突出的人太多，也自然被上面的领导和各个兄弟派出所都看到了。
这不，年前，就已经有几份调令都发下来了。
首先就是老赵，年后就要到局里报到。局里因为最近这些年来，四九城的局势发展，特别成立了一个重大案件特别小组。
老赵就是被调过去，任副组长的。别看是个副组长，可是组长可是副局长亲自挂帅的。这以后的级别上，跟张帆这个派出所所长也是一样的，在局里工作，貌似待遇还要好上一些。
之后，就是程才。他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局里应该是出于继续培养他的想法，年后他就要到一个东区新成立的派出所出任所长了。
据说，在上次的案情通报中，四九城北区的局里也看上了程才，还准备着手开始办人事关系了。
结果被局里给拦了一道。貌似，为了他的人事任命，在部里的会议上，两边的局长还吵了一架。
只是不知道真假，总归大家都是听个乐子。
除此之外，所里其他的一些骨干调动也有一些，不过，还不算太大。
赵鹏，丁一等几个骨干，还是留在了所里。
张帆看完了这些人事任命和调令之后，还是有一些疑惑的。怎么下面的人都在动，而他自己却没有任何动静。
按照正常情况，只要是关于派出所任何人的人事关系，在调动之前，都是需要跟他这个所长有个商量的。
就算是没有商量，基本的当面通知还是要有的。
可是，这次的人事调动，张帆事前都不知道，也是收到调令之后才知道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事前不商量，不通知，已经表明了很大的态度了。
弄的张帆都有一些危机感了。
正在张帆看着文件，胡思乱想的时候，曹局给他打来了电话。
“小帆，调令看到了么？”电话那边也没有什么寒暄，直接问道。
“领导，刚刚收到，正在看。”张帆也不知道领导的意思，就含糊的回答了一下。
“看完有什么想法。”曹局问道，语气里面还有一丝戏谑的味道。
“没有想法，保证完成任务。”张帆这会还懵着呢，都感觉自己的位置有些不保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有什么想法。
“行了，不逗你了。直接告诉你吧，省得你胡思乱想。”曹局也没有继续吊张帆的胃口，直接开始了叙述。
原来，张帆这几年做为基层派出所所长，成绩自然是有目共睹的。本来，局里早就准备动一动他的位置了。
可是，老爷子那边知道了，都隐晦的提出，让张帆在基层继续锻炼锻炼。理由就是，还年轻，应该多锻炼。
对于这个，张帆自然是知道的，老爷子也跟他说过，不让他太过冒尖，安安心心的就在基层呆着就是了。
张帆凭借对未来的了解，自然更知道，站的高跌的重的道理。
别的都不用说，等过两年，风起来了，就局里那些局长，副局长的，估计都会被拉出去改造。
所以，张帆对位置升不升，也没有太多的想法，也觉得现在这样子就挺好。
可是，现在是所有人都升职了，就他没有动。
这无论是谁，都会有些想法了，这是有针对的意思在里面了。
之后曹局又继续说了起来。
“这次的人事调动，自然也是有你的。不过，你家老爷子那边的事情，你就自己回去问吧。这个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想法和安排。”曹局隐晦的还是说了出来。
就是，这次的人事调动，还是老人家出手了，没有让张帆动。
“另外，关于这次人事调动，事前没有征求你的意见。这你就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我就说这么多，你还是好好工作，把所里的工作做好。”曹局，好像有事情了，张帆都听到了电话那边的敲门声，也就匆匆挂上了电话。
听完这个，张帆自然就是明白了什么意思了。
应该是，局里的任命，里面是有张帆的，所以也就没跟张帆商量其他的事情，准备直接出调令，让他在年前也有个惊喜。
结果，因为老爷子参与了一下，他的调令就没了，位置还是这个位置，但是其他人的调令又都出来了。
这才，最后成为了现在的这个情况。
张帆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下。
这个老爷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本来想好好谈谈的，结果，一直没有时间，现在好了，干预了自己的事情，也没跟自己说。
张帆放下手中的报告，也没有多想。
能想啥，自己家的老爷子还能害他不成，应该是都计划好了，还没来得及跟他说罢了。
总之，等着就是了。
既然老爷子出手了，就不会没有结果。
张帆也没有做多想，把几个暂时还是副职的副所长都叫了过来，开始了年前的最重要一次会议。
为什么说最重要的一次会议呢，那是因为，这次会议的讨论问题，就是只有一个，讨论今年过年，所里的同志们，要分配什么东西的问题。
不过，这几个人进来，看到张帆的脸色，那可就是有些东西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的东西，有的是询问，有的是安慰，有的是可惜，有的甚至还有一些可怜。
“都是什么表情，赶紧坐下，咱们把过年物品的事情，讨论一下，就可以准备过年了。”张帆笑了一声，招呼着几个人，还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两包烟，丢在了桌子上。
“所长，你没事吧？”几个人中，还是年纪最大的老李，先开口说话了。
“我能有什么事情，你们都升职了，我还能不高兴不成。不过，就是苦了老李你了。”张帆有些惋惜的说道。
这都不用去打听，随便一想，张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本来局里的安排是，张帆升职，虽然张帆不知道局里给自己的位置是什么，但是这个轧钢厂派出所所长的位置，肯定是给老李的。
老李老成持重，当年从局里派过来，协助张帆，也就是打算着，把张帆送上去之后，他接任所长，之后在这个位置上退了。
可是，现在，因为张帆的事情，连累着老李也不能动，还是做他的副所长。
张帆自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事，没事，我都这个年纪了。主要是你还年轻，别多想。”老李本来还想多安慰两句的，不过，也不知道说什么。
按照正常话术，那自然就是，组织有组织的考虑了。
可是，这话，放到这种场合，明显不合适。
自然的，老李也没说出口。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我的事情，有我家老爷子操心呢！”张帆笑着说道，开始组织会议。
张帆这么一说，几个人也自然就大概明白了。
也就没有说这个事情开始讨论，年底要分点什么的问题了。
今年的轧钢厂派出所，年底东西分发，依旧非常丰富，榨干厂那边，已经来过电话了，跟去年一样，还是些南边运过来的水果，种类和数量，都跟去年相同。
今年帮着纺织厂破获了一起重大敌特案件，纺织厂那边自然有所表示，也早早来过了电话，每个同志，都送几匹布，让大家过年做个新衣服。
纺织厂还特别强调，这次送过来的年礼，可不是什么瑕疵品，而是正经的优等品。
最后，就是副食品厂了。
张帆这个派出所长做的，还是很有几分，前世做市场时候的状况的，跟着几个大厂长的关系，那是相当的好。
这不，快过年了，各大工厂也都送来了慰问。
副食品厂，送的东西，简单粗暴，糖果，糕点，这都是基本配置，最后，还送来了一批罐头。
这东西，可不好弄。
张帆算了一下，每个同志，都能分到两瓶。剩下的，张帆就准备放在所里，等到要到兄弟单位拜访的时候带上。
张帆啰啰嗦嗦的把这些兄弟单位送的东西都跟几个人说了一下。
“所长，今年局里那边分配的是白面和肉。咱们这边也有。另外，今年，咱们所，破获了几起大案要案，局里的奖励也是不少，目前，所里的账上还有……”老李听到张帆这边说完了，做好了记录之后，就把他那边的情况也都说了出来。
所里的财务工作，都是老李负责的。
所以，这每年到了年底，账上有多少钱，花了多少，剩了多少，还是要给大家做个汇报的。
“行，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大家什么意思，这钱怎么弄？”张帆问向几个人。
这要是往年，张帆基本就是自己决定了，需要多发，还是少发，钱是放在账上，还是花掉，基本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了，大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不过，今年不同了。
过年之后，好多人都不在所里了，也就是说，这钱放在账上，明年他们可就用不到了，这就会有问题的。
所以，张帆就看向在坐的几个人。
当然了，重点就是老赵和程才了。
“所长，你看我们干啥，你定就是了。这都是你带着大家拼下来的，可别这么看着我。就算年后我去局里了，不还是咱们所的人，还要回来打秋风的。”老赵看到张帆的眼神，立刻挥了挥手，直接说道。
程才没有说话，就是笑呵呵的看向张帆，意思也很明确，就是听他的。
张帆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也开始思考这个事情。
过了一会，张帆开口说道：“这样吧，我做主了，今年这钱，留下三分之一，给明年的所里打个基础，其他的部分，都发下去吧，当做奖金了。”
听到张帆这么说，几个人都有些意外，立刻就要开口劝说。
对于所里来说，今年过年分了这么多东西，真的就是足够了，甚至比好多单位都要好了。
这钱，就真的没有必要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