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江爽被拖在地上,楚楚可怜的看向王平贵。
“平贵哥,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王平贵无视她脖子上暧昧红痕,直直的盯着她肚子,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笑,问:
“孩子呢?”
江爽身体一抖,很快镇定下来,仰头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
“平贵哥, 孩子,孩子在我肚子里啊。可是我的肚子好疼啊。。。”
王平贵眼神闪了闪,“是吗?那我看看?”
说完他缓缓蹲在地上,在江爽恐惧的眼神里,解开了她胡乱套在身上的衣服。
王平贵冰凉的手上还有江爽的头发,就这样如同珍宝一样的抚摸上她的小腹。
“三个月了,怎么一点不见大呢?”
江爽觉得王平贵的手比地上的瓷砖还要冰冷,她根本不敢动弹,战战兢兢道:
“我、瘦,还没有显怀呢?”
王平贵眼角肌肉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幽幽看她,“是吗?”
“是,是的,念旭在我肚子里可乖呢。”
江爽想要装出慈母笑容,可惜她没有当过母亲,加上害怕,笑得实在扭曲。
王平贵的手猛然按在她的肚子上,看着她明明恐惧还要装着依赖他的模样,无声的咧嘴笑了。
窗外的江嫦看见王平贵从自己的棉鞋里抽出一把雕花用的小刀,寒光一闪,缓缓地滑向江爽的肚皮。
“小江、姐,你蒙住我眼睛做什么?”
本来看得起劲儿的唐小宁,抗议起来。
他虽不明白这个想要当他姐的奇怪女同志为什么拉他来看,又在关键时候捂住他眼睛。
回答他的是屋子里传来的痛呼尖叫声,“你,要做什么。。。”
人在吓傻的时候,整个身体是软的。
这让江爽想起上一世她被丧尸围着时候,想要跑却迈不开脚的时候。
她也是这样被扑倒在地上,身上的肉被生生的撕咬下去,眼神绝望的看向缓缓合上的冷库大门,以及那张面曾经给过她无数温暖的脸庞。
忽然,江爽愣住了。
“师父~”
她张嘴对着窗户的位置张了张嘴,目光里带着哀求。
江嫦静静地看着一切,思绪没有起伏。
她对江爽的感情复杂又简单,从干黄枯瘦把她养成白皙可人,自己是花费了心思的。
江爽在年幼懵懂的时候,也曾经哭着叫她妈妈。
前世的她,仿佛在唐小宁死后,所有的感情都枯竭了。
即便如此,她也想尽可能给她最好的,一板一眼的教育她,用对的三观约束她。
有些人,可能天生就不能拥有任何东西。
用老寡妇的话说,就是天生孤寡命!
她一直没有告诉江爽的是,那杯她笑意盈盈端上的茶,味觉灵敏的自己怎么会察觉不出异样呢。
她只是觉得人生无趣,多点意外也挺好的,顺遂她的心意,也算是做师傅能为她做的了。
熟悉冷漠的眼神,小腹浸入骨髓的疼痛,终于让江爽起了反抗的心思。
可惜王平贵是老手,他将人拖下床,丢的位置很讲究。
正是整个屋子最空荡的地方,江爽胡乱挥舞的手,连根针都抓不到,更别说是救命的浮木了。
“王平贵同志,你要冷静,想想活着的美好,只要你立功了,你还有美好的未来的。。。”
屋里的惨叫让人心惊。
而空气里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在寒冷的空气里让人头皮颤栗。
“啊,杀人啦!”
路大妈在江嫦耳边惨叫一声。
江嫦扭头,就看她张大的嘴巴,“大妈,你扁桃体发炎了。”
“噶~”
路大妈的喊叫戛然而止,而被江嫦捂住眼睛的唐小宁挣扎着要想逃出魔爪。
年轻人对一切都好奇。
路大妈哆哆嗦嗦道:“杀人了,你没看见?”
江嫦神色如常的点了点头,“看见了。”
身后的人’轰‘一下的都散开老远。
门口喊话的公安仿佛才发现江嫦这个位置。
他连忙跑过来,话都没说就趴在窗户那里去看。
这下就看见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厨子出身的王平贵手法很专业,肚皮划开流的血并不很多,但他徒手在江爽肚子里翻找着什么,肉眼可见肠子和其他器官都溢出了。
“孩子呢?”他语气终于癫狂。
江爽急促呼吸,恨不能晕死过去,但脑子无比清晰。
“孩子,哈哈,孩子啊,你得问你姐姐。”
她断断续续开口,往日无辜的眼神里全是恶毒。
王平贵翻找的手一顿,阴冷的气息从他周身溢出,“贱人!”
江爽面色白如金纸,嘴唇开始泛青,她努力保持清醒道:
“我们的孩子,被,被你姐姐打掉了啊!她说、王家的财产、只能是她儿、子的。。。”
这就是耳尖的好处,气若游丝的话江嫦听得也很清楚。
她仿佛从来没有看清过江爽。
“胡、胡敏说我下贱,不配怀你王家的孩子,就把我们的儿子杀、杀死了。。。”
“你胡说!”
王平贵第一次情绪失控,用力的扯了一把手中握着的不知是什么东西,江爽惨嚎一声。
“不、不过、没关系,胡敏肚子里,也是你王家的、嘛!”
江爽带着报复的快感,说完这句话后,就没了动静,仔细看,她的嘴角还挂着无比诡异的笑容。
王平贵反而呆愣在那里。
他还来不及思考,就感觉身后有风袭来。就地一个打滚,东西打在江爽的腿上,发出咔嚓脆响,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而江爽毫无反应。
竟然是被他踢晕死过去的男人醒了,手中拿着凳子奋力砸向他。
王平贵看着奋力一击不中,还要举着凳子再劈向他的男人,阴冷的怪笑从他口中发出。
然后在男人惊恐的眼神里,硬生生的用肩膀接下这一击,而他满是鲜血手中握住的刻刀也架在男人脖子上。
“外面的公安听着, 不想这个人死,就让清空楼层,让开路。”
他声音又恢复了冷静,仿佛一切没有发生过一般。
外面的公安焦急的看了看手表,才过去短短五分钟。
离这里最近的公安局也有二里地。
“啊!快按他说的做,我爸是市局的邱志刚,我要死了,你们都得负责。”
老百姓不知道邱志刚是谁,外面的公安是知道的,这是他们二把手。
“快点,听见没有!”屋里邱红京比王平贵还急。
他现在大腿那里已经没有知觉,但脖子上被刻刀划破,已经感受到血液在外流。
只要垂下眼眸,就能看见江爽开膛破肚的模样。
他如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