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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江南念再没管过黎簇三小只的事情。

黎簇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该失落。

失踪的父亲也回来了,看到黎簇清华的录取通知书。感动得老泪纵横;

生活好像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影响。

时间不缓不急的往前走,到了开学季。

看见黎簇入了校园的大门,江南念心里默念。

至此,今许少年来日壮阔。

愿少年山野尔池,一山长月光一山行鸽远。

愿少年江海朝阳,西江月色白北海旭阳起。

又和刘丧苏万送走了杨好去学校。

苏万最后开学,他的成绩也够一本线。

最后选择去了江城,送他到了车站。

苏万一脸沉闷,“姐姐,我还能见到沈琼吗?”

“有缘的人总会相见,苏万大学要快乐一点。我们暑假见!”

“好,姐姐。暑假见。”

送走了人,又逛了几圈。

直到晚上才回去,江南念敲他房门:“亲爱的小九爷,今天过得怎么样?”

没得到回应,江南念叹息:“睡着了?那我明天再来找你。”

话音刚落几秒,房间门打开了。

高大的身影笼罩,半倚靠在江南念身上,神情恹恹欲睡。

说他累吧,还不忘往她耳朵里吹气:“我好累,工作太多了。”

鼻音确实有点重,江南念抬手探他额头,体温正常:“哪里难受?”

“心里难受~”

路过的黑瞎子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俩腻歪,江南念没有解语臣脸皮厚,推着他胸口小声让他先站好。

解语臣就不,抱紧江南念裹挟着她走回房间,看都不看黑瞎子一眼。

陪着解语臣一段时间,过了几天就觉得无聊透顶。

有一日提前下班回家的解语臣看着窗外发呆的江南念。

她像一阵飘忽的风,刺得他心头惴惴不安。

解语臣缓缓松开覆在扶手上的手,走了过去。

顺势搭在她的肩上,踌躇地握了握,最后下定决心看向江南念。

若有所思的女子转身面向他,疑惑地歪了歪头。

“念念,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抵在她肩膀上的手指忽地有些发麻,他的直觉如此敏锐,令她无法逃避。

硬着头皮点了下头,轻声开口:“是有事情要告诉你……去书房吧。”

书房啊,看样子是很正经的事情呢。

解语臣没有多加问询,应了声“好”,伸出手。

江南念没有拒绝的道理,从善如流地牵着他的手从角落里直起身子。

要他先过去,说自己收拾一下马上就来。

江南念推开虚掩着房门走进去,脚踩在厚实软和的手工编织羊毛地毯上,没有发出什么动静。

但解语臣太紧张了,在办公桌前焦虑得来回踱步,眼睛却一直觑着门口,站立不安,也不曾坐下过。

余光里捕捉到她的身影,更是立马放下抱着的双臂,第一时间大步流星地迎上去。

书房面积很大,书柜也巨大,呈嵌入式壁龛状,顶天立地占满一整面墙,一眼看不过来。

被拉着坐在他腿上,江南念陷入了沉思。

直到耳畔飘来一声轻唤,她抬眸瞟去,只见搂着她腰侧的解语臣。

那张金镶玉质的矜贵脸蛋离她不过咫尺远近。

解语臣长着一双潋滟含情的桃花眼,眼尾下垂再微微上翘,眼型深邃。

单看他的眼睛,属于深情中透着纯真无辜感,还带点媚态的,和他算计人心时攻击性颇强的唯我独尊气场一点也不符。

不过除开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没人会知道他居然长了双这么多情又惑人的眼睛。

习惯了孤高冷傲,很难正眼瞧人。

脊背挺直,姿态永远是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只消余光轻扫一眼,好像就能把人心全部看透。

他与人交际的出发点从来都不是倚靠低声下气来建立良好关系,最基本的尊重他当然会给,但谦逊是不存在的。

江南念喜欢看他的眼睛,因为看向她时总是很温柔,别人都没有,只给她一个人的特殊。

她站着的时候,他就弯腰、低头,自觉放下身段,温声和她说话;

她坐着的时候,他就蹲下来、仰头,专注的看她,认真听她说话。

她在他面前,永远是身居高位的那个。

现在也是这样。

眼巴巴地看着她,试探性地叫她名字。

“念念,念念…”

反过来安慰她:“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呀,我听着呢。”

“我要走了…”江南念手指捧着他的脸。

解语臣盯着她的唇形,配合着去听他小到近乎私语的声音,琢磨出来了她话里的意思,愣怔了一下。

他垂下眼睑,敛去眸中那股狠戾的躁意,复又睁开眼,用尽量平静的眼神同她对视。

“那…念念,还会回来吗?”

那双含情脉脉般自带水汽星光的漂亮眼睛,纯真中带有几丝焦虑,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唇瓣嗫嚅了一下,江南念声线微哑,勉为其难地给出答案。

“会,我的小九爷还等着我来养呢。无家可归的鸟总要飞回来栖息地。”

安抚似的亲亲解语臣的唇,“答应你的,我不会反悔的。”

“和谁一起,安全吗?”

“黑瞎子和我一起走,那边有我埋下的人手。等我赚钱养矜贵的小九爷。”

解语臣歪着身子,上半身懒散懈怠地倚着她,下巴垫在她肩窝上,额头抵着她耳朵,声线压得很低,像在拨弄大提琴,格外磁性:“黑瞎子去的地方就没有不危险的,记得不要玩的太花。”

弦外之音你不要在意他了,还有去外边不要沾花惹草。

江南念从这不太友善的警告中,莫名抿出了股酸酸的醋意憋屈情绪。

江南念就当他是在对自己“撒娇”,他很爱她。

此时她也是喜欢他的,她愿意哄着他。

“好啦,安啦。除了花儿爷,我谁也不要。只要小九爷好不好,只要你。”

基于此,她非常主动地偏向他低下头去,亲了亲男人因为嫉妒和憎恶而气到下撇的嘴唇。

原本还沉浸在难以遏制的滔天醋意中的某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打得措手不及。

怔了一瞬,定了定心神,咬着一点沾有她气息的唇肉偷偷觑她。

江南念碰完他的嘴后也没移开视线,双眼含笑地瞧着他的反应。

见他还在观察她表情,她便顺势跟着扬了扬唇角,笑得格外温柔。

像在宠溺一个被偏爱的小孩子,他做什么,哪怕在闹情绪,都是可以被她包容的。

“我只是无聊,想去不同的地方看一看。。黑瞎子,我不会对他抱有那些绮丽的心思。有一个大醋坛子就我够喝了!”江南念笑盈盈地道。

我总是要走得,没有必要耽误更多的人。

成年人最好的清醒,就是点到为止。

你权衡利弊,我及时止损。

奔赴要值得,放弃要利落。

不消耗自己,不耽误别人,懂得释怀。

解语臣,这是我给你爱意最大的回应。

“我最亲爱的花儿爷,请问可以去吃饭了吗?我好饿?”

“念念,饿了?那我先喂饱你,好不好。”

他还是那副散漫的模样,背靠椅子,头歪在她的肩上抿着唇不肯起身。

她好笑地耸了下肩膀,无声地再度催促他。

“此饿非比饿,小九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