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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左鸿海放胆抢亲 青山莱阳救难女(终)

我也扒她耳朵说:这些簪环都是我姐姐给我的。你不戴我也给你。你要好好保存,这可都贵重。你也卖不掉,如果你能卖掉,可置办二百亩地。她妈一听这话笑起来。我说吕琴姐姐你可别当玩笑,可是真的。吕琴笑道:我不要,你非给我。那么我好好收藏起来。就这样她娘俩送出我们,在村外分别啦。我总想去,我妈就不叫去。你可别把你这闺女放手,总放嘴含着。

赛花道:我就不放,我就不依!我就这脾性,我就手攥着我就眼看着。你不怕我生气,哪一天我都没拴你。还有哪一天我都没阻挡你去飞。我还不赖你好呢,我还赖祝莲殷萍你俩姐姐给我的造福呢。她俩叫我弃你,不叫你满处去飞。你说嘴含着不差分毫,生下你你就造福。你俩姐给你送金子放银子,我心里高兴。你大口吃奶,你可一点屈都没受过。这又是大马骑着,我和你说我可不是把我自己看得如山重,眼里不看旁人。你知道人间的事情总是高低不平,万事都有个自愿心。咱娘俩说也是自愿,我并没下大楔管你。我只说你敢不听话。卓妆笑道:妈妈我不听,我就怕妈生气么。

赛花跟道:我没硬逼你,这是你驯从也是自愿。我们是自心任规矩定方圆。这是说顺者百顺。咱也不提面前都是顺,你四个听我说。就把青山巠山蒋方三个做比例,你姨娄美珺,对儿女始终不表好与坏。李玉姝呢可是从幼把青山拉扯大,巠山是从孔圣人家跑回来,这笔账只是个囫囵,至今解不开。可李玉姝至今不生育,心想把青山归自己。可他不驯从,他改姓刘,自己两姓上晃。这样的人性不在家业趁多趁少,我是相信自愿的。当然管教是一方面,那么李玉姝可不是傻人。她抓住小娟和你这俩姐姐不放手,做自己主心骨。可你这几个姐姐又没她不行,互相放在心坎上。李玉姝至今碎口唾沫是个钉。这些丫头小子都管她叫妈。

说去又说回来,南征北战,跟这压寨夫人一样,人都是她的。那么这些财产呢,都指她说话。可她一点主不做,她又推动全盘。大小事她无所不知。娄美珺和李玉姝如今穿着一条裤子,王春和蒋士峰这俩有名可无权。都是二审握大权。你们说说这些事,都在咱心坎转悠着。

卓妆你总向我身上推,说我不叫你上这上那里的,一个是你驯从,一个是人与人总不是平稳的。你说你去蚬子湾,那她娘俩我看心不小,前途无限。那时要和你靠拢,咱们家人不多。我也和她妈说,刚四十的人不到呢,再寻个好男的,她用手拧我。说这一个就讨厌死了我。吕琴几岁她爹死的?她愿心招个养老女婿,你去又多事多嘴的。那娘俩不把钱看在眼里,只寻的是一个人心,你去做得了什么?多此一举。

卓妆笑道:那么我姐姐怎管我呢,千叮咛万嘱我听话。那么我就不能给吕琴出个主意?她没爹多苦多苦呢。我就不能告诉她听话吗。

娘六个六双眼,只两嘴说话,那四双听个入神,魂魄都集在肝胆之中。还想向下听,只听是哇一声,哭的又响又脆。是吕琴缓过来。

卓妆加劲搂吕琴,给她喝下药,再有卓妆搂着她,给她换一身的丝绸,五脏调匀肌肤滋润,内外加调元气充足,这点惊吓压气一扫,神情即刻出现,她恢复是恢复多,心里明白,耳朵听个细致。

听到卓妆说“她没爹,多苦多苦呢。”,双眼未睁静心琢磨自己所遇,现在身落什么境界,不敢妄动痴想好处。只向坏处打算,这里是什么地方。结果听卓妆说我就不能给吕琴出个主意?她没爹多苦呢。

听至此再无任何想法,只顺胸中一腔的冤气,就和霹雷一样向大地倾力砸下。这么一哭算是暴露自己醒来,卓妆如获至宝,更加使劲搂着亲密难分开。被搂着的一直哭,一个说吕琴姐你哭吧。一个倾情尽力诉苦,肚子所存的冰霜无尽,此时是想把胸中遮盖的乌云之大地倾盆泼下。

赛花一听,心里说真是真是,可真做梦成了事实,抓住两只小脚揉摸也掉起泪水。她无法再下手搂抱,左边是来翠拉着,右边是来玉拉着吕琴的嫩手,红净一双大眼看着这个结局,哦:姐姐姐,给枕头躺炕上吧,别挤那墙。这样被来翠来玉把俩连推带卧,放在枕头上。赛花这时扯住两只细腻手坐在一旁守着。

吕琴睁开两只大眼,收住哭声,她带出笑意反来搂紧卓妆,又叫妹妹又叫大姨,我怎来到家里?我每天都在想,做梦我俩还踢毽子呢,谁也不放过谁。卓妆急道:我问你,你怎进的轿子?是谁把口袋给你罩上头和身子的。

吕琴答道:我就知道穿号坎的兵,我不认得人。只进屋两个把我妈捆起。那条口袋是昨天晚寻出来,叫表兄给去集上卖三斗玉米。玉米没买上,自己给自己用上。你说那俩可真损,真损。卓妆问:这么说我姨还被捆,亮天会有人管。我这想呢,你家生人难登坎,这样说起这兵怎知道你家的人呢?吕琴答道:我每天响午挑一挑水,你知家门口那井?站一群兵,还有保正郭立发,我看个准呢。那你说这两眼怎不巡事?再说这胡同口还坐可能是俩,就是胡同口东边一点那块石头上。吓得我周身一打哆嗦。我扭回头向家紧跑,后边一个兵追,不知是结巴还是大舌头。我进柴门把挑子哐的扔在二门外,还有那柳罐,一蹿蹿进二门。我双手也快,哐,关上门插上锁,我背靠门听动静,结果没一点动静,等下晚太阳靠西,我娘俩方敢开门去打水。那柳罐还在井口旁扔着呢。这晚很安静,这是今晨的事,只听叫两声门,就从墙跳进一个兵,我俩扒窗户看个准,他开开二门,就见一顶轿子堵上这门。跟着进屋俩兵。你想想我妈是老实人吗?一方搂我一方开骂。谁想炕上衣服裤带褂子都有,一个兵拿起褂子向我妈嘴上勒,她喊不出声来。我急的连抓带打,被推得又滚又坐。我也不知什么叫害怕的,拼啦。可劲把你学的两下拳用上,我这手一晃那手就打个嘴巴,不管用不管用。

把我装这口袋,我只是胳膊手使不上劲,出入气憋心。在轿子里把我折腾晕乎得要死,没有一点挣扎的力气,心里什么都不存,只是一个死字当头。

来翠道:打雷刮风你知道吗?吕琴答我什么都不知道,妹妹那你说,这样能安定坐,叫口袋装个紧,挣扎使不上劲头。卓妆道红净你去把你妈找来。外边答话呢,别找了我来到,饭也送来。她笑咯咯一挑帘身子蹿进。

两个跑官打着伞,提着两个饭盒。照旧放上炕八仙,卓妆拉着吕琴道快吃快吃,吃好装饱肚再说事。

朱娉荣叫哟哟姑奶奶,向来可没有这么厉害过,这场邪风都过去,看去可拔倒不少树,这刷刷大雨下个不停。姑奶奶们在屋雨点都砸不上一下,我真怕姑奶奶和义妈闷的慌,我打伞跑来。

卓妆道:饭来吃饭少说话。吃顿痛快饭别堵肚子。呦呦妈耶!我还没仔细看呢,这位姑奶奶可就是胖些,不然和卓妆一模一样。

红净拉住妈妈手道:妈,姑姑叫吃饭。咱快吃吃完再说。跟着用手拧妈一把,不疼不痒的一下。娉荣心跳下。可是朱娉荣又靠着吕琴坐,眼盯着目不转晴。她听卓妆娘俩说过蚬子湾的亲戚,只从没见过面。

吕琴见着一桌菜,都是炸煎溜滑。吕琴爸是厨子,她姥爷在济南的大饭庄,把闺女三口带来,未想吕琴爸命短,自己一生气憋闷成疾,不治之症也归西,就把这娘俩扔在人间。皆因这吕琴妈是个警觉人,抱着一生性命的悲哀,怀着对女儿的希望,也把日子过起来。

吕琴想着妈妈还被捆,怎能把饭吃下去,从五脏六腑攻肺怎能心坎不酸呢?点点珠泪顺她两腮,连串明珠晶莹似流水,不停的又冲在胸下大襟上。

娉荣进入急闷,这饭碗谁也不想再端起来。卓妆本来就有一腔怒火,事出东狱庙,定是左鸿海无疑,旁人没这么大胆的。随道不吃也好,干脆先办事。当时把这一段经过对娉荣说起。娉荣气道这饭怎能吃的好?下得炕撑起伞回县去,立刻传述经过,派人去东狱庙查询。

孙传芳曹泽贤王景山立同公差去东门及东狱庙搜查,但事情发生,抬轿子人也说与旁人知道,另外兵丁驴似的去,马似的回,更不知轿内是何。

冯子嘉气得面白过颈,一时倒在手扶椅,两条小腿拽着两只一哈长男人大脚丫子,双手搂住膝盖,两只脚挑着椅子边。刚坐稳,用两只小手一摁手扶椅子,就跳在方砖地上打起旋。只见他那双云缎双脸青地白底鞋,厚墩墩足有一寸多厚,这是左鸿燕和牛淑琴特制的。买是花钱不怕,只是鞋店没有这样尺。不光是鞋,一切官服和帽子都是如此如此。

他这时没穿官服,他基本好利索,不上堂总不戴帽子。他自己不好穿也不好装扮自己。一个人生来什么样子,就照老规矩自然的风景就是天然的美满,肚子里有何物就是天然的美景之一。这里边的美景和天下所有的人一样,偏差只是这自然的球囊中所有神精会用不会用。这样内部美景是自然而然的。

如果结合体外的美景即不是一概而论。而是有自古以来的美景,更有历来人造美景,经过装饰美化,使人人夸赞不休,结果是一台三鲜,一挖嘛都是坑。岂有此理?总的说起不外乎矬子里拔高的,可那高的有空心美化的,亦有实心的。再说那矬子里边,亦有英雄好汉,更有和灯草一样的。这我向哪里说起?向哪里不忿?冯子嘉这时哪个地方都显出不够用。对事情没做好可就天塌地陷。

朱娉荣道:你沉住气,事情总有风吹草就动,等留守和景山回来定有格局,这时只是风不大雨哗哗。

真对真对,这左鸿海进得殿门,他那匹黄骠马也不知顺手交给谁。更不知拴上没有。就和失魂一样,他到处寻老和尚没个影子,是地方都转到。他在东院拉拉大门,心想是一拽就开。拽不开,他急的冒火,如见老和尚就给他一枪,方解物中淤气。他说着想着掏出五转,别搬机子,一搬就当当两下。他这时急促跑进门殿东首月儿门,就是第一殿的包拯。他的塑像泥塑很整齐,只是两头殿角塌陷,殿前有两棵万年老槐,把院子遮个阴阴森森。往年住满喜鹊,从去年是哪一天不记得,乌鸦把喜鹊赶跑,乌鸦来逞威风。这时的乌鸦不知叫这无情的大旋风刮往何方何地。

连轿子带人放庙外,是有牵肠心重重,刮跑不可能。皆因那四个抬轿子的没经验,风刮多大应该守住轿子方算忠心耿耿。可楚俞呢也弄个半途而废。说起来楚俞对左鸿海,还是真的下着肩担。不这样人抬不来,

可他和抬轿的前后进殿门,他比鸿海还要急。如果寻不到钥匙,只好用条被子一盖向东院一抱,更严实。而后把轿子一卸真妙。

对,轿子不用楚俞费劲来拆,就在这一瞬间,这大旋风把轿旋在天空,滴溜溜随风转。大红布是比一个风筝好看的多,因为是绣花的,四面又是各种多样色的彩线,打的络子。怎能不好看呢?可惜可惜,无人看此美景,甭说没人,如有人也早吓跑,都怕砸着。这轿顶可没被风刮走,皆因有两棵槐树的回风力量,受有一定的可能性的阻挠。这轿顶就和吸铁钢一样,从门殿上方多高呢,反正不矮吧,被旋风卷入两棵老槐中间,一直向前殿院中垂下。就在一闪划光时间,一个霹雳哗啦啦啦啦,轰隆隆跟着哗啦一声。槐树一尺多壮的大树杈劈掉,正巧随着轿顶落地。

就在这么突如其来的时间,左鸿海手拿五转,被雷震倒,还是被枝条绊倒还是滑倒。别管怎倒,是来个大仰身脸朝上。这轿顶正好连头带身子盖住,只余两只脚。上方即被一尺壮大树压在轿顶上,把轿子榫压掉,正插入左鸿海的咽喉。那么这雨刷刷还下个没完,可是吃凉不管酸,弟兄都寻的不漏雨地方坐,时间一长肚子饿,就得去后边寻厨房要吃的。

楚俞当然是个小头头,方勇和郑泽是个亲兵,是孙传芳派来监视左鸿海一切行动。此时楚俞的肝火上攻,头眼是天旋地转,这事至此想不清怎会是弄个一团糟。

即在朱娉荣回县,方勇和郑泽回留守卫门,一一都报孙传芳,正好冯子嘉派人来请。可孙传芳没提,就同曹泽贤王景山急赴东狱庙查看实情。问轿子抬的姑娘哪去,答不知。楚俞怕事又把保正拉出。再说娉荣只说东狱庙出事,没提卓妆家的经过,怕说多事多。

孙传芳几个来到东狱庙,巡视一周,叫把轿子收拾起来。轿子顶不知去向,可左鸿海也寻不到。当叫楚俞带几个弟兄赶赴蚬子湾,把保正拴来。楚俞是多方害怕但不敢不去,因还有捕快一同前往。这么一来楚俞呀可就似受了感冒一个样,哆嗦。

这雨说大即似瓢泼,说小唰唰不断头。这风有时把树头摇起,往返跳个难分。有的树头摇一摇摆一摆,枝条即随风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