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毫不犹豫地将我拽到了自己的身后,直面禾禾说道:“我早就跟你讲过了,她绝对不会借钱给你的,况且刚刚不是已经给过你筹码了吗?”
禾禾的目光瞬间转移到小风身上,语气哀怨地说:“哥,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看着我和阿迪走上绝路吗?”
小风却出其不意地踹了一脚那个名叫阿迪的男生,没好气儿地说:“你倒是说说看!我供你一个人花销还不够,难道还要连带着养活她不成?”
阿迪见状,急忙上前将禾禾拉起身来,不耐烦地催促道:“行啦,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了,赶快起来吧,真是丢死人了。”
然而,禾禾却猛然转过身去,冲着阿迪大声喊道:“那你倒是讲讲,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啊?高利贷那帮人可就在门口守着呢,他们怎会如此轻易地放过我们?”
阿迪却无情地甩开禾禾的手,冷漠地回应道:“你搞错了吧,他们要找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毕竟签字画押的人可是你啊!”
禾禾明显地愣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迪,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过了片刻,她才回过神来,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说话?难道你忘记了,是你让我去借钱的!”
然而,阿迪却一脸无耻地反驳道:“我可没有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啊,这不是你自愿去借的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冷漠。
禾禾被阿迪的话惊呆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突然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带着一丝悲愤说道:“可是那些钱是我们一起输掉的啊,你现在怎么能如此无情无义呢?”
阿迪听了禾禾的质问,嘴角微微歪斜,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他冷笑一声,回答道:“你这话可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好歹也陪了你这么多天吧,又是陪你玩乐,又是陪你睡觉的,我都没收你的钱呢,怎么能说我无情无义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得意和无耻。
禾禾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显然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巨大变化。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我身上,带着恐惧与担忧地说道:“姐姐啊!那两个家伙可是喝人血的恶魔呀!你一定要远离他们,千万别被他们蒙骗了!一旦他们把你的钱财骗光了,就会毫不留情地抛弃你。”
面对禾禾身处困境仍不忘对我的善意提醒,我内心不禁涌起一股感动,但也仅仅局限那一点点。
表面上还是故作镇定地向前走了一步,看着她说:“放心吧,他们骗不了我的。你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吧,好好想想该如何筹集到足够的钱款来解决问题。”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站在一旁的那位管事突然开了口:“飘飘小姐,这位是您的朋友吗?如果是关于债务方面的事情,我可以跟老黑商量一下,适当延长还款期限。甚至只要您一句话,这笔帐也完全可以直接免去。”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讨好。
就在这个时候,我察觉到禾禾注视着我的目光忽然间充满了期盼和希望,仿佛我随口说出的只言片语便能将她从水深火热的困境中拯救出来一般。
然而,她大概未曾料到,实际上我同样也是这场杀戮中的一员,因此自然而然地,我无法做出任何给予她援助或支持的行为。
于是,我礼貌且谦逊地对着那位管事说道:“非常感谢您的好意,但真的不必如此麻烦。每一天,我都会遭遇像这样的情况,如果我试图帮助每一个人,恐怕最终我自己会累死的。”
那个管事给了我一个理解的微笑,然后就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再说话。禾禾则用充满怨恨与狠毒的眼神凝视着我,仿佛在质问我为何如此冷酷无情地拒绝了能够拯救她的善意。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同为女人,你怎能如此铁石心肠?难道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等你也像我一样被他们压榨得毫无价值时,到时候你想哭都来不及了!”
我慢慢地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拉近距离,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你如今所经历的一切,我都曾亲身经历过,但我选择靠自己重新站起来。因此,你也应该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而非寄希望于他人的拯救。要知道,在这澳门,可没有什么救世主存在。”
禾禾用一种混杂着疑惑、思索和绝望的复杂眼神注视着我,似乎在竭尽全力去领悟我话语中的深意。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眼中的光芒却愈发黯淡无光。
她缓缓地从冰冷的地面上站起身子来,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她一步一步地走向阿迪,每走一步都仿佛在积聚着内心深处的力量。
终于,她站在了阿迪的面前,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处心积虑地想要欺骗我,让我把钱借给你去赌博,对吗?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地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阿迪依然是那副令人讨厌的模样,他用一种满不在乎的眼神看着禾禾,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容,淡淡地回答道:“男女之间的感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何必说得如此绝情呢?只不过现在的我确实没有能力再和你一起承担这些沉重的债务了,只能怪我自己太无能了。”
禾禾听了阿迪的话,心中的怒火更甚,她对着阿迪冷冷地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嘲讽:“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不过你放心,我自己欠下的债,我会靠自己的努力去偿还,用不着劳烦您大驾。”
说完这句话,禾禾转身走到房间的角落里,拿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然而,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手指紧紧地握着手机,仿佛要将它捏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