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这些天,钟大用他们就不再巡逻了,而是来到了陈安的院子,跟着陈安一起训练擒拿术。
其实陈安每天只教一遍,到底能学到多少,那就得全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所以,他们也学得是很认真。
在他们学擒拿术的这几天,陈安倒是也没有闲着,每天都会去汤玉家中监督陈达打铁。
陈达倒是不遗余力。
就是这么几天下来,他变得越来越瘦,直到二十把战刀全部打完,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了。
谁能想象到,这段时间这个壮汉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看着肚子硬生生瘦了一圈,陈达看向陈安:“大哥,你瞧瞧,我都瘦成这样了。”
陈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大哥不会亏待你的,走,我们去醉仙楼吃饭。”
陈达顿时高兴起来。
而陈安则望着箩筐中剩下一大半的钨钢,眼神中露出思索之色。
因为他知道,这些钨钢还得藏起来。
既然不再用了,那留到以后再用也行,待自己的队伍越扩越大,到时候给每个人都打造上一把。
于是,陈安吩咐陈达将汤玉家中挖个大坑。
“挖坑干啥?”陈达疑惑,挠了挠头。
陈安笑道:“你挖就是了。”
“也不知道汤玉回来,会不会揍死咱们。”陈达一边嘟囔着,一边立刻开挖。
很快,小院子的地面就被挖出巨坑。
陈安也累得一身汗,然后将钨钢埋在了里面,重新用土薅实,这才放心了一些。
接下来又带着陈达到醉仙楼吃了一顿,这家伙一阵狂风扫荡,可谓是鸡犬不留。
上了二十几道菜,硬生生都给吃得剩下空盘子。
能者多吃,果然不是说笑的。
等陈安将陈达送回汤玉家,再回到自己的院子时,钟大用他们还在训练。
“喝!”
“呼!”
“擒拿!”
大喊声不断,他们的训练也没有停止,甚至开始互相对练起来。
陈安站在一旁看着,发现他们的擒拿术的确高明了一些,虽然还有些拙笨,但到时候应该能派上用场。
就这样,日子过去了几天。
这几天的时间,柳薇儿也来找自己玩,陈安便趁着这个空暇的时间教她酿酒,看看他能不能学会。
要是能学会的话,至少就能把这件事委托给她了。
毕竟陈安能信任的人不多。
听说能帮陈安酿酒赚钱,柳薇儿也兴致勃勃,她本就想帮着陈安的。
教了一个上午,陈安再询问柳薇儿会不会的时候,柳薇儿只能小声道:“学会了一点点……”
陈安对柳薇儿的耐心是很多的。
所以,到了第二天继续教。
直到这一天中午,陈安还在教柳薇儿的时候,侯府外忽然有人说找自己。
陈安便出去看看。
待来到侯府外,这才发现那个传信之人是汤玉的亲信属下,他走到陈安身边,附耳低声道:“陈把总,一切就绪。”
话罢,将怀中的一封信掏出来,神神秘秘地递给了陈安。
陈安接过信,朝他点点头,那位属下这才迅速离开,而陈安则回到了府里。
回到房间,撕开信封,陈安看见了汤玉的字体。
字体不算大家风范,但也像是读过书之人写的,还算工整规矩。
“大哥,万事俱备,我已将成极的仇恨引到刘继身上,刘继也将会在三日后在娄家村突袭成极。”
字不多,但意思很重要!
陈安深吸了一口气,立刻明白过来。
他必须要立刻出发了。
时机已经到了,接下来就看自己展示了!
不由得,陈安的心情有些激动,他默默地将信点燃,然后打开房门,看向了那些正在训练的亲军:“诸位,时辰已到,我们该出发了!”
很快,亲军迅速集结,在侯府门口骑马等待。
陈达闻听消息也很快赶来,与大哥会合。
只是,十五骑身旁,还站着一位身穿小黄裙的姑娘,她依依不舍地看着陈安,拽着陈安的衣角,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似乎永远都不肯松开。
陈安笑道:“怎么了?”
“你不要去,那边很危险的……”柳薇儿低声咬牙。
陈安道:“我会安全回来的。”
柳薇儿也不再说话,只死死地拽着陈安衣角,眼睛里面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就那般倔强地望着陈安,说什么都不让离开。
陈安无奈一笑:“你先将酿酒学会,等我回来就检查你的课业。”
话罢,伸手,强行拽开柳薇儿的手。
柳薇儿的手甩落而下,陈安纵马,一共十五骑,飞快地奔着大同城外而去。
只剩下一个小姑娘,呆呆地站在侯府门后,眼神中有着无尽的担忧,眼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怎么都止不住。
眼前的十五骑,也越来越模糊,直到彻底看不见。
……
而也在此时。
军营之中。
陈安等人才刚刚跨出了大同城,便立刻有人前来给永安侯汇报了。
“侯爷,禀报侯爷,有人离开了!”一位守城的士卒匆匆来给侯爷汇报。
永安侯瞥了他一眼:“谁离开了?”
那位守城士卒忙道:“您让我们观察的陈把总啊,他今天带着十四个人离开了。”
永安侯在陈安找自己借下亲兵的时候,就知道陈安会有所动作,所以他吩咐守城的士卒,若是有陈安出城的消息,立刻来汇报。
但是永安侯万万没想到,陈安只带了十四个人出城!
“你确定没数错?”永安侯道。
那位士卒摇头:“真的没数错,就是十四个人。”
永安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小子了不得啊,了不得,带着十四个人就敢出城杀金人,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在永安侯看来,别说立功,到时候自己的坟墓都找不到。
陈安虽说不是自己的亲女婿,但是他好歹也救过女儿一条命,要永安侯眼睁睁看着陈安送死,他还是做不到的。
一边气得牙痒痒,一边永安侯却只能吩咐道:“去把牛金和刘忠喊来,我要看看这小子究竟想干嘛。”
说罢,就要离开大帐。
可就在这个时候,大帐外又传来一道通禀声:“禀报侯爷,前方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