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方面咱暂且还无从得知。
但从顾念笙稳步提升的粉丝数量来看。
直播这一块，咱蛇姐是妥妥的专家！
老实说。
直到顾念笙终于得知，自己账号上的粉丝眼看就要奔着十万走了的时候。
她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
毕竟在顾念笙的印象中。
这段时日以来充斥着她脑海的。
只有那复杂得令人头大的“突击培训”。
以及蛇姐毫不客气的教训语录——
“这都没记住？你的脑子果然连半点沟壑都没有吗？”
“我看我还是回去找个山猪精化化妆来顶替你好了，至少山猪不会只晓得瞪着无知的双眼傻乐！”
“就刚刚这点东西，你信不信我薅一只成了精的卡皮巴拉过来都能学得会？”
“你确定你没有中失智咒一类的手段吗？什么？是不是真的有这种咒？这不得问你吗？！我的没脑子小姐！”
……
讲真，在这种高强度的人身攻击之下。
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可以做到古井无波？
反正顾念笙是做不到。
要不是打不过她们几个小妖怪……
咳，总之。
顾念笙打心眼里觉得。
这种恶劣至极的学习环境，才是导致自己久久没有进步的根本原因！
而在纠结了许多天后，她终于鼓起勇气，以最怂的语气向蛇姐提出了希望改进教学方式这一建议。
只是她并没有想到。
预期中的两种可能性，都没有发生。
蛇姐既没有冷冰冰的开口教训，也没有仔细思索后答应考虑考虑。
而是甩出了一个手机。
让顾念笙自己看看。
她那个自从开始接受培训后，就没有再打量过一眼的视频直播账号。
九万八千六百三十二名粉丝。
是带给她的第一道震惊。
往下看看，那段羞耻至极的傲娇口吻个人简介。
则是第二道。
啧，通篇充斥着“本小姐”“才不……呢”“哼~”这种浓度拉满的词句。
让她连看完的勇气都没有，便直觉得双腿发软，尴尬羞耻的感觉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但这还没完呢！
最过分的，当属下方那多达三十八条的作品！
什么时候？我明明……
顾念笙哪怕再蠢也该意识到。
自己在课堂上的窘态，恐怕是已经“家丑外扬”了……
她用愤恨的目光盯了一眼坏笑着的蛇姐。
但到底还是没敢硬气多久。
于是便只有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态。
颤巍巍的点进了那些视频作品之中。
果然……
顾念笙的心，悄咪咪的碎掉了。
虽然因为她的颜值相当过关的缘故，哪怕是这些视频里的死亡偷拍视角，都并没有将她拍成一个丑逼。
但那股蠢呼呼的傻劲，可谓是被拿捏得恰到好处。
就连顾念笙自己都不得不承认。
这些视频中的自己，简直从内而外都透露着一股子大学刚毕业时那般的清澈和愚蠢。
一条条翻过。
顾念笙的心也逐渐碎裂并沉寂下去。
没有侥幸，没有意外。
这三十八条视频。
已经完完整整的，将她在培训课堂上的呆傻给展现了个淋漓尽致。
就连她最后的不死心，也被评论区中，网友们的无情嘲讽给彻底击碎——
“呦呦呦~大小姐又来挨骂啦？”
“学习不能算挨骂……学习！……修行者的事，能算挨骂吗？”
“可我分明见到蛇老师说要找只野猪精来替你诶~”
“这回大小姐却不十分分辨，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
“取笑？要不是头脑笨，怎么会被野猪精威胁到啊！”
“大小姐的眼色，很像是在恳求网友，不要再提。”
“好了好了，这次终于到我了！
网友也都哄笑起来，评论区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此楼终结！”
“哈哈哈哈哈，话说你们这么欺负咱大小姐真的好吗？”
“好啊好啊，可太好了，说真的我还真有点想看看野猪精呢！”
……
瞧瞧瞧瞧，这些人说的是什么话？
只能说周先生的作品就该早点申遗。
尤其这篇乙己传！
作为评论区嘲讽之用，简直不要太过贴切！
看着看着，顾念笙就有点想哭。
可该死的，她到底不是那般多愁善感的人儿。
看着这些水言水语，自己竟都有些差点憋不住笑了……
蛇姐见她差不多已经看完了。
便再次伸手将那手机薅过来。
惹得顾念笙一阵张牙舞爪。
她倒是没敢对蛇姐龇牙。
却是顺势学起了祥林嫂来。
仿佛是计谋用这样的方式来博取蛇姐的同情。
但她那句“我光是知道现代社会是没有妖怪的……”还没讲完。
便被蛇姐一爪子薅在了脑袋上。
一记响亮的脑瓜崩，给她敲了个头晕眼花。
“喂喂喂，我真的要抗议了啊！”
顾念笙一肚子委屈，声音酥麻得像是窦娥临时上了她的身一般。
“光是课堂上的羞辱，我能忍。
但侵犯我隐私就不行！你们妖怪也太坏了，我小姑娘家家的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好吧，就算事情已经发生，想要挽回也挽回不了了吧。
可你也不该打我啊。
我冤，我委屈。
我要在你的腿……阿不，蛇尾巴上，写上一个惨字呐！”
好家伙，这一通演。
给咱静如止水的蛇姐都看懵了一瞬。
但她很快便反应过来。
顾念笙这家伙就是在借题发挥呢。
该说不愧是豪门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吗？
迷心咒只是刚刚解开，竟然就变得如此敏捷。
那当初是不是给她设置一个知性聪颖的人设会更好一点……
打住打住！
蛇姐摇了摇头。
将这个无厘头的想法给甩出了脑袋。
看看顾念笙这副傻样吧！
就算她当真是大智若愚。
也根本改变不了，她在傲娇呆逼这条路线上的绝对天分！
嗯。
果然还是现在为她准备的路线才是最适合她的！
“行了行了，你演够了没？没演够我可继续拍了啊，刚好不浪费今天这一出的优质素材。”
顾念笙小脸一僵，登时打住。
正了正衣衫，瞬间便再次“知书达理”了起来。
蛇姐没管那么些。
干脆就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的安排和接下来要顾念笙做的事给交待了得了。
“所以我不得不坦诚一点的是。
之所以你始终没能学会这套直播教程，主要是因为我在教材里下了迷心咒。
没错，我在教训你的那套语录中常用的【失智咒】这一说辞，其实不仅仅只是说辞而已。
这么做的目的，相信你也已经猜到了。”
顾念笙撇了撇嘴，又委屈起来。
小声嘟囔道：
“你就不能跟我提前商量商量嘛，真是的。
而且呆逼人设也太过分了吧，明明我还有很多闪光点值得塑造的。”
她的小声嘀咕，可瞒不过蛇姐的耳朵。
只见蛇姐脸上勾勒出一抹冷笑。
同时淡漠的语气缓缓出声：
“哦？闪光点？
是指你顾氏集团千金大小姐的身份，还是你那张还算可看的脸蛋呢？
得了吧，宝贝儿。
你我都知道。
抛开这些外在的因素，其实你跟普通人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尤其你既不打算依靠家里，哪怕仅仅只是一块招牌力量。
同时也并不希望靠着卖笑擦边才取得成功。
修行者是你必然要背负上的一块标签，也是我们在此后主要经营的方向。
那么除此之外呢？
别忘了，这个赛道上，每一个对手，都背负着这样的标签。
甭管是真是假吧，至少他（她）们有，不是吗？”
顾念笙不做声了。
在迷心咒解开后。
以往那些她怎么学都学不会的“直播课程知识”。
转眼间便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
所以她现在无比认可，蛇姐所说的这一套关于直播的理论。
也正如她说的那样。
这一次的“隐私泄露”，的确是帮她打开局面的绝佳方式。
不光人设塑造得相当成功。
也为她这账号今后的经营，打下了一个相当良好的基础。
相较于那些苦苦养号，砸钱买量的糊逼小主播而言。
已经算得上是天胡开局了！
就看那些评论吧。
她都已经可以想象得到。
往后只要自己不作死。
搞定管理局的这一场合作，同时顺手为自己的“扬名立万计划”丰满自身羽翼。
可谓是简单又轻松。
“好吧好吧……虽然我还是有点委屈就是了。”
哈，当然要这么说啦！
不会敲竹杠的主播，就不是一个优秀的修行者！
只是顾念笙的小算盘显然是落了空。
在蛇姐面前，她的那点小伎俩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蛇姐连声冷笑。
又是一个脑瓜崩敲在了顾念笙脑门上。
这次可就是纯属教训了。
“呵呵，花花肠子一大堆，你看我理你吗？
准备准备吧。
既然开局顺利，进展到现在这样的程度。
接下来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实战了。
直播课堂栏目从明天起就可以宣告停止。
由咱们预先计划好的，超凡知识小课堂接档。
话说你对于那些小术法之类的东西，应该搞得定吧？
别真让我临时还得给你找一个替身哈。”
“放心放心，蛇姐！”
顾念笙拍得胸脯哐哐作响。
“你那迷心咒又没影响到我自己的修炼，我可是完完整整背下了《流云观入门术法详解》一整套的究极学霸啊！”
“最好是这样吧。”
蛇姐眯了眯眼睛，不再纠结这一话题。
而是话锋一转，说起了另一件事。
“所以，作为你正式出道的首战。
今天晚上就开一场直播吧。
怎么样，有信心吗？”
顾念笙无助的咂了咂嘴。
那句“完全没信心，怎么都说不出口来。”
只好苦涩的点了点头。
“放心交给我吧……”
只是一想到那群恶意满满的沙雕粉丝。
顾念笙又在心里补了一句——
“我一定会搞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