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暮盯着悬在自己上方的男人,笑得一脸狡黠。
“陆先生,你醉了。”
说完,她还撑起身体,快速的在陆朝安的嘴角吻了吻。
陆朝安浑身一震,漆黑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暗色。
他忽然凑近,唇瓣几乎是擦着沈栖暮的耳廓而过。
“暮暮,我没醉。”
沈栖暮暗笑一声,一本正经的问道:“当真没醉?”
见陆朝安点头,她忽然伸手将上方的人拉近。
轻声在他耳边说道:“陆先生,今天恐怕不方便。”
说完,她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狐狸。
陆朝安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什么,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懊恼。
该死的,暮暮今天生理期,想起白天她苍白的脸,憔悴的神情,陆朝安现在只剩下满满的自责。
所有的热情在顷刻间就消散了,陆朝安现在心里眼里满脑子都是沈栖暮今早趴在餐桌上惨白着脸的样子。
“暮暮,对不起。”
沈栖暮扑哧一声,笑得欢快。
“陆朝安,是谁说没醉的?”
陆朝安依旧嘴硬,“暮暮,我没醉,真的……没醉。”
沈栖暮:汗!
所有醉酒的人都是这样嘴硬吗?还是只有陆朝安会这样?
直到多年后的某一天,她扶着醉得路都走不稳的沈知,嘴里嚷着自己没醉,她才知道,这是所有男人的通病。
“好好好,你没醉,那请陆先生先起来,我要睡觉去了。”
然而,下一秒,陆朝安已经歪靠在她身旁的枕头上睡着了。
沈栖暮:“……”
是谁口口声声说自己没醉的?
推了推环抱住她的男人,推了半天都没推动。
沈栖暮严重怀疑,这男人就是故意的,本想将他叫醒,但想想还是放弃了。
算了,就这样让他抱着睡吧,反正也做不了什么。
再说,陆朝安怀里真的很暖和啊,被他抱在怀里,就连肚子都没那么疼了。
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上,沈栖暮也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怀里的人传来均匀平稳的呼吸声。
原本已经睡着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看着在自己怀里睡得安稳的女孩,男人眼里的柔情化都化不开。
其实,陆朝安根本没睡着。
一开始他确实没醉,强撑着回到家,脑袋越来越迷糊,甚至都忘了他的暮暮今天是生理期了。
沈栖暮那句恐怕不行,一瞬间就让他迷糊的脑袋清醒过来。
幸好她提醒,不然恐怕今晚要酿成大错。
但是,心爱的人就在自己怀里,虽然不能做什么,他也不想再让她离开。
于是便耍了点心机,装睡。
果然,暮暮相信他睡着了,自己也成功将她困在自己怀里。
想想能够抱着他的暮暮睡,陆朝安的心简直比喝了蜜还甜。
在她的额头吻了吻,满足的抱着怀里的人沉沉睡去。
第二天,沈栖暮醒来的时候,环顾四周,才想起来昨晚她是在陆朝安床上睡的。
想到这个,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心里却有种莫名的喜悦。
管他了,反正两人已经订婚,是未婚妻和未婚夫的关系了,还怕睡一张床啊,她在心里自我安慰。
沈栖暮整理好出来的时候,陆朝安已经把早餐做好。
“暮暮,醒了吗?快过来吃早餐,吃完我送你去医院。”
沈栖暮穿过客厅,来到厨房,见陆朝安正从锅里端出两个白水蛋,两根玉米。
她从背后抱住正在忙碌的男人,“陆先生,谢谢你给我做早餐。”
陆朝安扬了扬嘴角,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低头看着面前的沈栖暮。
“傻瓜,你是我老婆啊。”
这一大早的,被他一句老婆闹了个大红脸。
沈栖暮轻捶他的胸膛。
“谁是你老婆啊?”
陆朝安捏了捏她的脸蛋,“你都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戒指都戴上了,还想反悔啊?”
沈栖暮故意说了一句,“戒指戴上怎么了,我们又还没领证。”
陆朝安眼里闪过一丝暗涌。
不行,看来要赶紧找机会把证领了。
嘴上却笑着说道:“乖,别闹了,快吃早餐,一会儿上班迟到了。”
沈栖暮随意问了一句,“几点了?”
“六点五十。”
沈栖暮一听,吓得大叫一声,“啊,陆朝安,你怎么不早点叫我,要迟到了。”
陆朝安轻笑,“呵呵,暮暮不着急,来得及的。”
吃过早餐,两人就出了门。
将她送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刚好七点二十。
沈栖暮拍了拍狂跳的心脏。
“幸好,幸好,差一点就迟到了。”
正说着,驾驶位上的陆朝安忽然倾身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好了,快上去吧。”
沈栖暮摸着被他吻过的地方,笑得像朵花。
这一大早的,陆先生就整这一出,还让不让她好好上班了?
心里抱怨着,嘴角却是一刻也没放下来。
早上交班的时候,赵达就发现,自己的徒弟今天心情好像异常的好。
查房的时候,自己的问题,她回答得更积极了。
中午吃过饭,神内来了一个让沈栖暮意想不到的人。
看着面前和一年前简直判若两人的宋惠,沈栖暮眼里只剩满满的震惊。
“宋,宋阿姨。”
宋惠一身灰色上衣,神情憔悴,整个人瘦了不下两圈。
原本圆润的身材,此刻恐怕只有当初一半的体重。
见到她,宋惠眼里似乎有些不自然,喏喏着嘴,半天没说话。
过了半晌,她才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然而,张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宋医生,对不起。”
沈栖暮知道,她口中的对不起是指什么。
对于张伟的事,沈栖暮早已经释怀,她知道,当初将她告到医务部的,并不是宋惠。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因此喜欢宋惠。
她只淡淡说了一句,“宋阿姨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你今天来,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以一个医生的口吻问道。
宋惠见她态度冷淡,只得喃喃说了一句,“我最近这段时间,总是头痛,有时候还伴随呕吐,视力也下降得很厉害,所以,所以想来找沈医生看看。”
沈栖暮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面上却一派淡然,“嗯,除了头痛呕吐,视力下降,还有什么其他症状吗?”
宋惠一听,沉思了一会儿,“哦,偶尔会闻不到气味。”
“嗯,你这种情况,需要住院,做一些相关的检查来明确。”
“我现在帮你开住院证,你去办理住院,办好来办公室找我。”
说完,她又问了一句,“你一个人来?你丈夫呢?”
宋惠神色一黯,苦笑一声,“我离婚了,那个男人重新找了一个。”
沈栖暮一阵错愕,心里生出一丝说不清的怜悯。
据她所知,宋惠是农村人,她丈夫是个城中村的拆迁户,她丈夫长得并不怎么样,可以说是很丑。
宋惠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奈何家庭条件很差,年纪轻轻就来到春城讨生活。
后来遇到她的丈夫,见她生得如花似玉,便展开疯狂的追求,宋惠初到这大城市,人生地不熟,很快便沦陷在那个男人的猛烈攻势下。
结了婚,一开始那几年,那个男人对她还算可以,至少吃穿用度都还不错。
只是,渐渐的,那男人就在外面花天酒地了。
后来宋惠为他家生下一个男孩,男人才稍微有点收敛。
只是,好景不长,男人安分了一段时间,便又出去花天酒地。
宋惠的婆婆根本看不起她,只觉得是宋惠高攀了她家。
两口子结婚的时候,她婆婆连宋惠的父母都不愿意见。
生下张伟以后,她婆婆只管孙子,从不待见宋惠。
这些都是以前租房的时候,住她对面的老夫妻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