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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商量好决定一会儿就去找里正,由杜氏做苦主去给周琼讨说法。

“娘,我们也要帮忙。”

“你们帮什么忙,这是你表姐的大事儿,你们就别跟着添乱了。”

杜氏不放心的看向周琼,“这,这要怎么个说法,难不倒真要把你给买过来,签卖身契,那个不好吧,我们也不懂怎么看啊。”

“就跟他们断绝关系,我要自己立一个女户。”

“你如何立女户,人家绝了人的孤女寡妇才立女户,你连个屋子都没有如何立女户?”杨氏笑她不懂,“我看你还是迁到咱们家就是。”

“不,我要立女户,没有房子,户址就先用奶奶你们这处的,等以后有了房子再修正。”

不是她信不过这家人,只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她不喜欢被人拿捏。

“你一个丫头志向倒是不小,先这么办吧,谁知道能成不能成。”

中午,里正家里人正在吃饭,方仲明带着杜氏上了门,一看到人杜氏便哭喊着让里正帮忙做主。

里正忙丢了筷子让她们在边上坐,“好好的这又是怎么呢,家里出什么事儿呢。”

里正媳妇儿周氏忙去给二人倒茶。

方仲明不住的叹气,“本苍叔,白薇的事儿你知道了吧,之前得了疯病她爹娘都不管,小娥她心疼孩子便一直是接到家里照顾的。结果人好了没两天,她爹就把人给带走了。”

这事儿里正自然是知道,但是知道归知道,他也没法子管,“你们虽然照顾了人,但是她好歹是泽漆的闺女,人家要领回去没得指摘的。”

杜氏长嚎一声,“凭什么啊,病了就弃了,好了又要回去,哪个当爹的像他这样的。”

里正跟着叹气,这事儿方泽漆最多被人骂几句缺德,他还真做不了什么。

“她回去了我们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小娥也是念着她姐姐想对外甥女好,但是本苍叔,你不知道,那方泽漆今日找了人去家里相看,竟是要把白薇卖给一个傻子,我们好不容易养好,结果前功尽弃,白薇又犯病了,我们实在是气才来找您的。”

“他们一家丧良心,把人要回去就是为了把人卖了,我们家白薇苦啊,从小到大没人照顾,如今还要被亲爹算计,她以后可怎么办啊。”

杜氏哭得情真意切,“本苍叔,我不管,我不能让白薇再待在她们家,她会被她们活活逼死的,他既然要卖,那就卖给我们,他不要我们要。”

方本苍一拍桌子,“岂有此理,我只当他缺德了些,没想到对自己亲闺女竟然这么狠心。”

“她就不是个好东西。”周氏也在一旁骂,“白薇如今人呢。”

“在院子外头,她今日受了刺激,我怕她对人不好,让我娘陪着她在外头待着在。”

周氏对白薇的遭遇很是同情。

“老头子,你可得帮帮这个丫头,虽说她娘走的早,但是她娘在咱们村子一直是本本分分的,白薇也是,生病之前可帮了村里人不少,不该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走,我现在就带你们走一趟,看看方泽漆他到底想干嘛?”

里正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白薇站在杨氏边上,畏畏缩缩的。

他一脸同情,“你别怕,四爷爷给你做主。”

一群人直往方泽漆家走去,路上有村里人见状,知道今日肯定有热闹看,忙也跟了上去。

有人还问杜氏,“你们这是去哪里,去做什么?”

杜氏不说话,只是拉着白薇紧跟在里正身后。

等他们走到院子门口时,后头已经浩浩荡荡跟了有十几个人。

“仲明两口子肯定是给白薇讨说法的,就是不知道什么事儿,居然把本苍叔都请来了。”

“还能有什么事,这郎中两口子不厚道呗,姑娘好了就把人要回去,搁谁身上不膈应。”

“不是听说赔了粮吗?”

有人摆了摆手一脸高深,“这不是粮食的事儿,就是那两口子缺德。”

“我看不是这个事儿,今日他们家来了客,听说是说亲来的,结果那家人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肯定是因为这个事儿。”

“相亲,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有不知情的开始打探,一时之间,院子门口热闹无比。

方泽漆夫妻二人也正好在吃饭,看到里正带着杜氏他们进来先是一愣,随即放了筷子走了出去。

“本苍叔,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方泽漆一眼就看到了后面的周琼,心里有些恼火,这丫头这么快就去告状去了,今日居然还请了里正,他真是小瞧了。

“我听说你们今日可是办了件好事!”里正嘲讽,又看了眼边上跟过来的陈氏,“你们给白薇说人家呢?”

方仲明挤出一个笑,“怎么如今说亲这种小事儿也能惊动本苍叔你。”他扫了一眼杜氏几个,忙又让陈氏招呼她们坐。

“白薇她都这么大年纪了,再不说亲以后哪里还嫁得出去,我们做爹娘的心里也着急啊。”

杨氏冷哼一声,“是够着急的,人才刚好,你就要把她卖给一个傻子,看吧,好端端的人又被你们给逼疯了。”

“你们真把她卖给了个傻子?”里正问。

“哪能啊?”方泽漆一脸的冤枉,“哪里是卖,明明就是找的正经亲事,今日人家是过来准备定亲下聘礼的。”

“就是,那户人家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家,正当龄的姑娘也未必找得到这么好的人家,我们老爷跑断了腿才跑出来的亲事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就成了卖了呢,太不像话了。”陈氏一脸责备的看向周琼,“是不是你出去胡说了?”

里正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看向杨氏跟周琼。

“你就说那家儿子是不是傻子?”杨氏直接发难。

方泽漆尴尬的看了看别处,“他们家条件是极好的,若不是人有些毛病哪里会看上白薇。”

“怎么,这家里闺女嫁人还有村里同意不成。”陈氏也不客气了,“她一个疯子,嫁给一个傻子,谁吃亏还不一定呢,要我说最是般配,我们家嫁闺女你们管得着吗!”

方泽漆在边上咳嗽两声示意陈氏客气些。

“老爷你怕他们做什么,以后我们都不住这处了,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陈氏彻底放飞自我,“自家的闺女,就是让她嫁疯子嫁乞丐那都是我们的自由,旁人可管不着。”

“你!”方本苍被气得够呛,他怒目看向方泽漆,“你也是这么想的?”

“本苍叔,我也不想把话说绝,不过今日你确实管的太宽了些。”

门口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刚刚他们已经清楚了事实,好些人直骂夫妻二人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