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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地雷和骑兵的威力,冀州兵昨日见识过了。

今日见识到的是三弓床弩和步兵的威力。

“大哥,他们这弓箭,不是由人射出来的,是由兵械!每一具,一次能发三四十支!”

高风昨日伤的是腿,走路一瘸一拐。

他观战多时,总算弄清了敌方弓箭的来处。

“难怪能射这么远,力道又这般大!”

高干叹气。

既有雷霆那样的器物,还有能发弓弩的兵械,朝廷到底藏了多少好宝贝?

不对!

这些东西,绝不是朝廷以前就有的。

要是有,董卓也不会被关东联军逼得迁都长安,早跟大家拼了。

......所以,又是张祯所造?

舅舅对她推崇备至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若真能嫁给袁尚,对冀州是一件好事。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吕布不可能放她走。

易地而处,他也不能放走这样的奇才。

高风这时方注意到高才嘴里塞着布,不由一怔,“为何这怪样?”

这个族弟被家里宠坏了,明明无甚胆色,还偏要往军中钻营。

高才可怜兮兮地摇摇头,不敢回话。

“别管他,这竖子竟然撺掇我投降!”

高干没好气地道。

“投降?”

高风眸光一沉,狠狠甩了高才一巴掌。

胜负未分,他就生了降意,可恶!

高才敢怒不敢言,捂着脸躲到一边。

死瘸子!

心里盼望着对面再射一支箭,把高风另一只腿也射瘸。

但他这愿望注定落空,因为两边军寨离得并不近,早已超出了三弓床弩的射程。

——

“杀啊!”

“兄弟们,建功立业,正当时也!”

“杀得越多,赏得越多!”

“谁敢后退一步,老子要他命!”

两军交战之地,喊声四起,厮杀一片。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毁伤能力也许没有热武器时代那么大,但同样血腥,同样残酷。

短兵相接,你死我活。

枪枪到肉,刀刀见血。

不过,虽然都是底层士卒,但两边的心理状态完全不一样。

高干那边,刚从旱地雷的恐惧中缓过神来,又遭遇了三弓床弩的打击,心里早怯了。

在发现敌方步兵也很强之后,更是越战越怯。

张辽这边,则是战意昂扬,越战越勇。

旱地雷和三弓床弩,给了他们莫大的信心,使得他们在心理上占了上风。

士气这种东西,本就是此消彼长的。

张辽这边若是上升十个点,高干那边便下降十个点,甚至更多。

终于,一名冀州兵崩溃了。

杀不完的敌人,砍不完的头,看不见胜利的希望......

与他同来的兄弟们,或死于弓箭,或死于长枪,一个也不剩。

眼前尽是血光。

“啊!”

他满脸恐惧,丢下手中的长矛,转身就跑。

这一跑不要紧,他身旁的同伴也跟着跑。

“回去,怯战者斩!”

军阵后的督军凶猛大喊,接连砍杀,也阻止不了他们逃跑的脚步。

由点及线,由线及面,渐渐殃及整个战场。

直至大溃散。

朝廷兵兴奋地追过去,越杀越顺手。

眼看就要破关,身后传来收兵的钲声,只得不情不愿地回来。

并在心里发誓,明日要更勇猛。

冀州兵太怂,这战功跟白捡的一样。

——

“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高干苍白着脸问高风。

能破关而不破,有古怪。

高风神情凝重,回看一眼北岸的大营,沉声道,“怕是想引我们援兵过来,在此损耗!”

高干沉思半晌,摇头道,“不像。”

南岸是第一道防线,北岸是第二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道。

张辽征战多年,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

第一道防线就是破了,北岸也不会支援。

事实上,舅舅早就告诉过他,若是守不住,也不用强求,退回北岸,在那儿决战。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呢?

高干想不明白。

“兴许,是为了等待后方的大军?”

高风猜测道。

高干:“有可能!”

可也有不通之处。

若是想等援军,何不等援军来了再发动攻击?

高才看看这两个聪明的族兄,欲言又止。

他嘴里的破布团不在了,但还是不敢轻易开口,怕舌头被割。

高干皱眉,“你想说什么?”

他本不想理会这小子,又记起此人有几分小聪明,才会被族中长辈荐来跟他。

因而听一听无妨,若又是蠢话,大不了再揍一顿。

高才伸了伸舌头。

高干:“......不割!”

他还怕脏了自己的剑。

高才畏畏缩缩地道,“大哥,五哥,我有种想法,也不知对不对。”

高干:“说!”

高风也瞪着他。

高才犹豫一下,道,“他们可能是想制造逃兵。”

高风一愣,“何意?”

高才双手比划着,“昨日今日,军中逃兵甚多,逃向哪儿呢?北岸!他们会带去朝廷大军强盛的消息......”

他话没说完,高干已然明白过来,破口大骂,“贼子狡诈!”

这是想破冀州兵士气!

上下打量高才一眼,不抱希望地道,“你有无破解之法?”

高才诚实地道,“并无。”

唯一的办法是守好军寨,禁止士卒潜逃。

可这已经在做了,或者说,一直在做。

但还是屡禁不止,小兵们总能找到逃跑的路。

因而他就不说了,免得又被两位族兄骂愚蠢。

想到逃兵们逃走后会散布些什么,高干只觉眼前都是黑的,立时传信给袁绍,又令诸军严查逃兵。

然而正如高才所料,这事儿根本禁不住。

一时之间,高干甚至连逃了多少人都不知道。

第三日战至申时,张辽大军又是鸣金收兵,并不趁胜追击。

看着战场上遗留的一地尸首,高干心中的不安之感越来越强。

他没打过这样的战,节奏似是全被对方掌控。

天空中仿佛有一柄巨剑,剑柄在张辽手中,什么时候落下,全由张辽说了算。

“大哥,咱们降了罢!降得越早,好处越多!”

高才又一次道。

这战明显打不赢,为何还非要打?

何况,惹怒朝廷的是袁家,又不是他们高家。

这回高干没揍他,但也没降。

而是暗令诸军,趁夜撤回北岸,军寨里只留了些老弱病残,以作迷惑之用。

张辽想利用他的逃兵,他索性跑了,叫这竖子奸计落空!

但他不知道,冀州兵跑路时,对面每一军主将都在默默看着。

张辽早有军令,敌军若是半夜逃跑,假装不知,不必追杀。

马超和孙策离得近,当晚一处吃饭,闲聊。

听得军士禀报,一起出营遥望。

看了会儿,马超忍不住开嘲讽,“真是个大聪明啊!”

这些冀州兵回去,不是跟逃兵作用差不多么?

他简直怀疑高干是朝廷的内应。

孙策含笑不语,心说你也是个大聪明。

——马超根本没想通朝廷的用意,还是周瑜跟他解释的。

虽然他自己也没想通,也是周瑜解释的,但周瑜是他生死之交,不分彼此。

周瑜懂,约等于他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