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为什么跟着上出租车？”张歌一股脑将香香塞进出租车后座。
司机看着靠在张歌肩头的女人，有些蔑视的目光。
现在的女孩子呀，喝得不省人事，会被不良的人盯上。
而张歌穿得就像“不良”。
“yue~”香香弓着嘴。
“诶！吐车上给200啊！”司机说着，有些不耐烦地踩油门。
“我要下车！”香香一听到钱，立马拉车门。
“不就是200 ，你随便吐，我给！”张歌揣着手，完全不在乎那点钱。
香香瞥了他一眼，伸手去抓司机的头发。
“你这小姑娘干嘛！松手啊！”
“我说我下车。”
成功被赶下车的两人，站在马路边，香香吐着，张歌看隔壁有个便利店，好心进去买了矿泉水。
出来时，发现人不见了
“我靠，大姐你家是走那边吗？”张歌见不远处的香香拎着自己的包，东倒西歪地走着。
“喝点水吧。”张歌将水递给她。
香香吐过后有些清醒，“干嘛跟着我？我又不认识你！”
“嘿，你刚才在酒吧耍酒疯，然后……算了，说了你也不承认。”
“谢谢。”香香接过水自己拧开，咕咚咕咚喝着。
“一瓶水而已，不用谢。”
“我是说刚才在酒吧，你带我出来的事。”香香对人们手里的手机很是敏感，谁叫她每天面对镜头呢。
说不上厌烦，就是最近真的累了。
“嗨，我就是怕他们把你拍完发到网上，现在网络乌烟瘴气的，你又是个主播，还是形象要紧。我看不惯，他们拿一个女孩喝醉酒做文章，博取关注挣快钱。”
张歌说的是心里话，以前自己就被妈妈教育过，女孩子不仅要自爱，还要男孩子尊重女孩子因为自爱而伪装的保护色，如果她并没有伤害到你的话。
“谢谢你，真的谢谢。”香香心颤动一下，还有这么好的男孩子，想着眼泪落下。
“我就是最近太累了，做这一行要不断的输出，内耗精力。”
“你不打算尝试些别的，简单一些的工作，别逼得自己太紧。”张歌看着她，完全和直播间里的人不一样，卸妆后，清淡如水的脸色，很是疲惫。
“年轻人，我有自己的难处，我需要快一点挣到钱，很多很多钱。”
“要多少，算多？”张歌觉得她有心事，眼神里忽然失落的模样，很让人心疼。
“一百万！”
“就这？”张歌轻轻开口。
“你是有钱人吧，就这……我要挣多久呢？好不容易前些日子有了关注度，可这两天数据下滑的厉害。”
“可能是我影响的吧？”张歌分析着，竟然脱口而出。
“你个小屁孩，能有什么影响，看我直播没给我刷过礼物还是没点过赞？”香香被逗笑。
“是……买你直播间的滑板，没要你的赠品杯垫。”
“等等，你买的是特级0ne-23专属版那款 ，带cinoo自喷漆的？”
“对啊，你还记得！”张歌微笑的嘴角，突然僵住，她居然记得，那就说明！
“我艹xxxxxxx”此刻暴走的香香将水瓶砸向张歌，又打又骂地她，对着张歌一顿输出，骂的巨难听，最后终于累了。
“zg123，你就是我的扫把星！你知道我被人做成搞笑段子，让人嘲讽，给别人的视频增加流量，自己的直播间只剩调侃了，销量下滑后，我们老板让我转型做搞笑博主，都！怨！你！”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当时觉得自己用不上杯垫……”张歌说着，香香立马瞪他，“行，我住嘴。”
“真是冤家，孽缘！”香香整理好形象，自己往前走着。
“我送你回家吧？天太黑，你自己不安全。”
“不用！咱俩扯平了！”
回到家的张歌晚上没睡，搜了香香的主播号，暗自分析，昨天晚上没直播，准是她不想听老板的话，当搞笑主播，闹不愉快了。
“怎么个事？”张歌用骆藤搜索出的平台号。
“孤儿院？”张歌截图后，直接给二姐发消息。
张远洋以为他又出状况，半夜看到截图，血压升高，后来张歌告诉自己调查一个人，这才放心。
“二姐，你起了没？”张歌打着电话。
“小祖宗，老六啊，你就这么着急的？”张远洋爬起来一看闹钟，早晨七点半。
“你不应该是在上学的路上？”
“对呀，昨天说查的人，查到没有？”
“你当你姐是机器人，不用睡觉的，凌晨快两点给我发图片。”张远洋走进卫生间，检查自己的黑眼圈有没有加重。
“那好吧，等你查到，立马告诉我。”张歌有点心急，想到自己确实太离谱，哪有半夜拿亲姐当特工使唤的。
“等等，查到了，背景身份太简单，你发的孤儿院截图网上一搜就知道了，那个骆藤是xx年收的孤儿。”
“姐，你可真神了！”张歌感叹。
“你个老六，下次不许半夜发消息了。”
上课有些走神的张歌，用笔戳着课本，心道，所以她说着急挣钱，是因为自己是孤儿？
张歌还是纳闷，课堂上明目张胆的点开手机，骆藤的其中一个分享，图片上的孩子和她亲密抱着，样子十分的像。
“才20岁，不可能是她的闺女啊？”张歌放大图片，女孩瘦弱的身躯，嘴唇泛白，头顶戴帽子捂得很严实。
“是妹妹！”张歌大喊，全班同学看向他。
“张歌，怎么了？”老师问着。
“怎么，想哪个妹妹了？”刘坦贫嘴，张歌却不搭理。
“老师，我有事，请一下事假。”
不等所有人反应，张歌已经飞奔出教室，出了校门打车、
“去向光孤儿院。”
等张歌真的到达孤儿院时，所有疑惑都解开了，院长说了骆藤和骆叶的事，这姐俩命苦，父母在工地出事后成了孤儿。
那时骆藤五岁，妹妹一岁。
本来是要找领养人的，但这里的女孩子领养的概率小，骆叶一年前得了免疫疾病，骆藤四处打工挣钱，后来才发现直播这条路挣钱最快，但她从来没拿妹妹博取同情。
而另一头的香香，也点开zg123的账号，发现是本市的，里面发的内容就是最近买的滑板，而图片暴露了张歌穿的校服。
“贵族学校……果然是有钱人。”香香感叹，关掉手机，准备化妆等开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