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诺里斯便离开了。
江西简单地跟江聿怀说了下事情后,也离开了。
虞归晚摸了摸肚子,有些吃撑了。
她眼底快速地划过一抹惊诧,看了眼已经光盘的面碗,沉默了一瞬。
虞归晚已经记不清到底有多久没有吃撑过了。
准确来说,纯粹是因为对食物感兴趣才想吃的,而不是……
江聿怀又去了趟厨房,然后回来,手上拿着一杯东西走了过来。
他把杯子放到她的面前,“酸梅汤,没放冰块,但是冰镇过了,不过不要喝太快,对胃不好。”
虞归晚看着面前杯壁沁着淡淡水珠的杯子,神色顿了下,端起杯子喝了口酸梅汤。
酸甜度十分适中。
连冰镇的温度也不会过于凉,但又不会没有冰镇的感觉。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笑了声。
男人听到她的笑声,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怎么了?酸梅汤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虞归晚摇了下头,“酸梅汤没有问题,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江聿怀微怔,随即看着她的眼神微微亮了下,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想起……什么了?”
女生清楚地看到他眼底里的希冀,顿了下,微微摇头,“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自从我醒来之后,我听完师父跟我说这些日子里发生的那些事情,说实话,我确实没有一点印象。”
江聿怀表情一顿。
虞归晚指尖轻点了下杯壁,水珠从她的指尖滑落,“但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师父说的那些事情的真实性。”
“包括……她跟我说,我们在一起的事情。”
听到这话,男人的眼神倏地一怔,随即目光看向她的脸。
“江聿怀。”她嗓音软糯清澈。
“我虽然没有了记忆,但我身体的本能却在告诉我……”
虞归晚偏眸看向身旁的男人,“我很喜欢你。”
江聿怀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刻在骨子里的脸庞,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
他没忍住轻笑了下,偏过头的瞬间,眼眶快速地滑落一颗滚烫的热泪,在他的脸庞上留下了一道泪痕。
然后从下巴坠落,无声无息。
虞归晚没有错过那滴泪,眉心微微动了下。
她放在桌上的手下意识地攥紧。
“江聿怀,你……”
男人又笑了笑,回头看向她,丝毫没有掩饰脸上的泪痕,和那一片猩红的眼眶。
他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我没事,我就是……很高兴。”
说这话的时候,虞归晚还看到他眼睛里闪烁着的泪光。
她不自觉地松开手,然后缓缓地抬起。
江聿怀目光一顿,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没说什么,只是朝她弯下腰来,向她靠近。
虞归晚纤细的指尖落在他的眼睛上方,突然顿住,然后往旁边移动了下,指腹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痕。
“高兴……也会哭吗?”她问。
江聿怀嘴角弧度加深,嗯了声,“会吧。”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止不住笑了下,“你要是没有忘记这一切,你又该嘚瑟了。”
虞归晚动作一顿,看向他,“我?嘚瑟?嘚瑟什么?”
她怎么可能会嘚瑟?
不要觉得她失忆了就可以随便诓她。
男人挑眉,“刚才我哭了,你没爽到吗?”
虞归晚:“……”
爽什么玩意儿?
想起刚才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上滑落一颗明显的热泪,眼里溢满了开心和温柔时,她表情突然顿住了。
哦,确实是挺爽的。
虞归晚不知道想起什么,表情突然复杂起来了。
江聿怀也懒得擦,反正能让她高兴的,面子什么的都不重要。
他单手撑在桌面上,目光不偏不倚地盯着她看,眸子微挑,“晚姐。”
虞归晚下意识地嗯了声。
下一秒,她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了,“?”
虞归晚抬起头看了过去。
晚姐?
他喊的她?
江聿怀没忍住,抬起另一只手,轻捏了下她的下巴,指腹依恋地摩挲着。
“其实,你的表情不用这么的……一言难尽,不管你对我做什么,都是合法的。”
虞归晚:“……”
合法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究竟她丢的那些记忆里,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然,江聿怀怎么变得完全和她认识的不一样了。
彻彻底底的不一样。
不是说江家三爷谁都不放在眼里吗?
眼前这个有几分姿色,而且厨艺也挺不错,还挺会撩人的,真的是……江聿怀吗?
男人不知道在她想什么。
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缓缓地落在她的唇上。
“晚姐,如果我亲你一下,你会生气吗?”
虞归晚突然反应过来,对上了那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时,怔了几秒,“你……”
江聿怀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突然捏紧了她的下巴,低头。
虞归晚睫羽轻颤,呼吸下意识地缓了几分。
温热的吻落在唇上。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不由得染上了些许红晕。
几秒后,男人才依依不舍地松开,鼻尖贴着她的鼻尖,嗓音微哑,“晚姐。”
虞归晚呼吸凌乱了几个节拍,低低地嗯了声。
本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
但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这样近距离地靠近她。
没多久,他就站直了身体,低眸看她,“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你要是无聊了可以找诺里斯他们玩一下,我晚点去找你。”
虞归晚哦了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男人就大步地上楼了,看上去好像是去了书房。
虞归晚慢吞吞地收回视线,端起已经变成常温的酸梅汤,起身,往后院走去。
……
后院这边。
林暮笙知道江聿怀想和虞归晚多待会儿。
她也识趣,直接窝在后院这边,完全不去打扰他们,把空间留出来。
诺里斯在一旁一直跟她骂骂咧咧地吐槽着江聿怀到底有多重色轻友。
林暮笙挺无语地看着他,“阿怀重色轻友不是正常的吗?难不成他有媳妇的不管自己媳妇,反而来管你这个单身狗?”
诺里斯听到这三个字就有些应激,“我待会就让人帮我相亲。”
“得了吧,你这话说了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哪次不是看到人之后,掉头就走?”
诺里斯:“……”
这不是长得太丑了吗?
虞归晚刚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们吵架这一幕。
她之前在诺瑟大学的时候,也听副校长吐槽过,说给诺里斯安排了相亲。
对方都是m国贵族的小姐,身份也尊贵。
但诺里斯刚进门,在看清对方的脸后,掉头就跑了。
跑就算了,他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说人家长得太丑了。
结果那个小姐一听,愣了下,然后气得直接哭晕过去了。
虞归晚嘴角微抽,走了过去,把杯子放下,说了句。
“如果没记错,那个小姑娘就比我大几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