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里斯没有立刻答应,沉默了片刻后,看向一旁的虞归晚。
“你怎么想?”
这话一出,连屏幕那边的君主和祝辞都不由得惊诧了下。
君主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虞归晚。
在这之前,他并不认识虞归晚,更不知道她和诺里斯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过眼下看诺里斯对虞归晚的态度,倒是很不一般。
以诺里斯的地位,也不需要在做任何决定之前还要去问另一个人的意见。
可他偏偏问了虞归晚。
君主有些出神地想着这个问题。
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逼人压迫感的视线。下意识地看向视线的来源。
然后,他隔着屏幕和江聿怀对上了视线。
男人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手里还端着茶杯,看似漫不经心,但他看过来的眼神却让君主头皮发麻。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为什么了。
接下来不敢往虞归晚那边多看一眼了。
“祝辞跟我说过了。”虞归晚声音很平缓,“他的条件,你要是没有问题,就答应吧,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坏处。”
不管医学组织的领导者到底是谁。
只要是不影响到国际安全,对诺里斯来说,无论是谁都不重要。
听到这话,诺里斯眼神中带着几分幽怨地看着她。
虞归晚刚端起茶杯,还没来得及喝,动作顿住,“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你们之前就谈好的了?”诺里斯问道,“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过?”
女生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才说道,“嗯,我忘记了。”
语气有些理直气壮。
诺里斯:“……”
他有些服气。
“行。”诺里斯看向屏幕那边,“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前提下,你得找到一个真正合适接管医学组织的人。”
“否则,在这之前,你都不能离开医学组织。”
诺里斯必须要保证在这个环节不会出现问题。
祝辞自然没有意见,“没有问题。”
接下来,几人就这么隔着屏幕商讨了一番马上要做的动作。
大部分都是祝辞和诺里斯在说。
有意见分歧时候,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虞归晚,听她的意见。
君主也从一开始的震惊,逐渐变得麻木。
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叫虞小姐的女生一点都不普通。
绝对不能得罪。
虞归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的形象已经在君主的心里变成了一个不好惹的女生。
一行人谈了几个小时后,才结束了连线。
祝辞暂时留在m国王宫里。
有君主的护卫保护着,安全绝对有保障。
明珣再嚣张,也不敢在王宫里对祝辞出手。
自由州这边,诺里斯看向两人,“你们要离开自由州?什么时候回来?”
他这段时间可能都要留在自由州。
至少要等到隐世家族的事情结束后再说。
虞归晚懒懒地支着下巴,“等祝辞接手医学组织之后,回来的时间还不定。”
“行。”诺里斯点了下头,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走之前跟我说一声。”
江聿怀手臂搭在虞归晚背后的沙发背上,目光稍微往这边看了看,也没管诺里斯把他刚才泡的茶都喝光了。
“先生想去京城吗?”
虞归晚转过头,眸底里闪过一抹诧异。
让诺里斯去京城?
这不是要让京城变乱的节奏?
国际上知道诺里斯身份的人不多。
但那些知道他的人,大部分都是想要他的命的人。
否则,虞归晚也不用在他还没落地之前,就开始给他掩盖行踪了。
到时候诺里斯要是去了京城,估计榜上有名的杀手,或者是雇佣兵团都会扎堆钻去京城了。
诺里斯听到这话,“噗——”
他一口茶水直接喷出来,一点都不优雅了,然后不可置信地看向江聿怀,“你说什么?”
男人唇角微微勾起好看的弧度,“京城,我母亲也在京城,先生和家母不是故友吗?这么多年不见,不如趁这次,一起聚聚?”
虞归晚突然有些听不懂江聿怀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了?
诺里斯表情十分复杂,摆摆手,果断说道,“不见,没什么好见的。”
这个态度有些奇怪。
……
两人被诺里斯赶出来。
在电梯里,虞归晚看向身旁的男人,“你刚刚为什么故意跟诺里斯说,让他去京城和妈见面啊?”
江聿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可能是因为他们有仇?”
虞归晚:“……”
之前还说是朋友。
怎么现在就是仇人了?
男人也没有逗她,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解释道,“他们的关系,确实不差。”
而且,还是很好的那种。
“只不过,可能妈的性格有些让诺里斯觉得惹不起。”
虞归晚听到这话,眼睛微微睁大,“惹不起?为什么这么说?”
她想了下,“妈的性格很好啊,跟她相处很舒服。”
和林暮笙相处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她是那种名门世家里培养出来的千金小姐,雍容华贵,知书识礼,待人温和。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像江聿怀口中所说的那样,是个惹不起的人?
“叮——”
电梯门打开。
两人走出电梯。
江聿怀侧眸看了她一眼,“那是因为妈很喜欢你。”
虞归晚顿了下。
这么说,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江聿怀说的惹不起是林暮笙回京城之前。
也就是二十多年前。
同时也是遇到池渊之前。
林暮笙一向都是敢爱敢恨,在很多事情上,都是表现地十分的刚烈,充满锐气。
只要是让她不舒服的人或事,她都会当场还回去。
后来,若不是遇到池渊。
那个用情爱模糊了林暮笙双眼的男人。
用那些高门贵族的规矩来要求她。
林暮笙这才收起锋芒,做任何事情都会瞻前顾后,思虑周全。
尤其是在有了江聿怀后,她顾及的事情更多了。
为了护住江聿怀,也让他不再被诺曼家族的规矩困住。
林暮笙亲手将自己困住深宅大院,不问世事。
一困,就是二十多年过去了。
听完江聿怀说的这些事情后,虞归晚得出一个结论。
她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说道,“所以,就算是神仙,沾了这情爱,都要蜕一身皮。”
江聿怀刚准备启动车辆,动作突然顿住。
他偏过头,看向副驾驶座,“晚姐,你最近是不是又在追电视剧了?”
虞归晚眨了眨眼睛,“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