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怀淡淡一笑,起身。
“吃早餐了吗?”
虞归晚慢吞吞地回答,“还没。”
她扫了眼他身后的那架钢琴。
是三角钢琴。
被安放在了房间靠窗的位置。
外面刚好可以看到花房那边。
落地窗似乎能够打开。
可以出去花园外面。
刚才江聿怀坐在琴凳上,随意地弹着琴,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周身像是镀了一层柔和的金光。
整个人温柔得不像话。
虞归晚也有一瞬间的晃了神。
她微微垂下眼睫,隐去了眼底的思绪。
江聿怀走过来,扶着她的肩膀出去。
“先去吃早餐。”
餐桌上依旧摆放着简单但又很精致的食物。
虞归晚吃得很慢。
不过吃得没有前两天吃得多。
江聿怀多看了她几眼。
他放下咖啡杯,“我请了一个音乐老师来给你上课,晚点就会过来。”
虞归晚咀嚼的动作顿了下:“……”
她抬眸,似是有些茫然,“今天?”
江聿怀嗯了声,“今天先不上课,过来了解一下你的情况。”
虞归晚没有说话。
她扶着额,喝粥的动作就更慢了。
江聿怀看见了,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不喜欢上课?”
虞归晚看他,“你喜欢?”
“不喜欢。”
“那……”
“不行。”
江聿怀好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
他眸光难得温柔,“晚晚,是你答应过的。”
虞归晚一脸纠结,嘟囔着,“知道了。”
她叹了口气,胃口更不好了。
吃完早餐后,管家看到她碗里剩了好多食物都没吃完,已经开始反省是不是哪些她是不喜欢吃的。
倒是江聿怀一点也不意外。
他淡淡地吩咐道,“这些日子让厨房做一些开胃的饭菜,量不用太多了。”
管家愣了下,点头应道,“是。”
……
客厅外。
虞归晚正打算打开昨晚没看完的电视剧。
江聿怀就出现了。
他嗓音带着几分温凉,“晚晚。”
虞归晚头也不抬地唔了声,手指点开软件,找到历史观看记录。
“想不想听我弹琴?”
她动作一顿。
男人站在一旁,嘴角微勾,“想吗?”
虞归晚:“……”
……
钢琴房里。
江聿怀牵着女生走了进来。
这会儿,阳光已经照进房间里了。
不过一点也不热。
那道玻璃窗似乎是隔热的。
江聿怀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在琴凳上。
他坐在另一边。
虞归晚乖乖地坐着。
江聿怀侧眸看她,“想听什么?”
虞归晚一脸清澈的茫然,“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懂。”
江聿怀轻笑了下,修长的手指搭在琴键上。
“那我随便弹弹,你也随便听听?”
虞归晚哦了声,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指很修长,骨节分明,青筋微微凸起,虎口和关节处还有淡淡的薄茧。
琴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虞归晚安静地听着。
两人坐在一起的背影,沐浴在阳光下,看起来很是相配。
几分钟后,琴声止。
江聿怀开口,“这首曲子叫《梦中的婚礼》。”
虞归晚点了点头,“哦,听起来挺好听的。”
“喜欢吗?”他问。
虞归晚顿了顿,“喜欢。”
他弹得挺好的。
水平不低。
江聿怀笑了下,“那下次我练好一点,让人录下来,等婚礼的时候就在现场里放。”
虞归晚下意识地嗯了声。
然后。
“……???”
敲门声响起。
江东站在门口,“少爷,音乐老师已经到了。”
江聿怀嗯了声,“让人进来。”
“是。”
虞归晚慢吞吞地起身,站在一旁。
江聿怀站在她的身边。
他看了她一眼。
脚步声传来。
空气中突然飘来了一股熟悉的香气。
虞归晚微怔。
不等她回过神来,耳边就响起了一个声音。
“江三爷,你好,我是凌非烟。”
嗓音清冷又如同带着几分空灵。
虞归晚慢吞吞地抬起头,有些面无表情的。
凌非烟也看了过来。
她眼底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下意识地想要上前。
但对上了虞归晚的视线时,她硬生生地忍住了。
凌非烟大脑在不断地运转着。
一连串的疑问。
江聿怀嗯了声,然后开口,“以后你就负责给我的夫人上课,强度不用太大,就当做是普通的兴趣班就好了。”
已经回过神来的凌非烟听到最后那句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普通的兴趣班?
让她这位在歌坛里顶级的创作歌手来教兴趣班?
这位江三爷到底知不知道凌非烟三个字在歌坛中到底是什么地位?
其他人花重金都不一定请得到她。
他倒好,请到了,不过让她来教兴趣班。
说出去都能上热搜的程度。
简直暴殄天物。
凌非烟默默地看了眼站在男人身边一脸清澈无辜的女生,又没忍住抽了下嘴角。
好像她也不配。
她面色不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江聿怀揉了揉虞归晚的头,“我去开个会,你乖乖跟老师熟悉一下,晚点我再陪你玩。”
虞归晚挺乖地点头,“知道了。”
江聿怀抬脚走了出去。
江东跟了上去。
江西留在这里。
虞归晚看了过去,“江西……”
江西站直了身体,“少夫人,爷说,你要是乖乖待半个小时,可以多看一集电视剧。”
虞归晚面无表情,“你出去。”
“是。”
江西默默地退出去,还不忘把门关上。
虞归晚在原地停留了几秒,然后转身,走向落地窗的方向。
她指尖轻触了下玻璃,然后抬手将锁的把手往下按。
凌非烟依旧站在原地,一脸局促,又十分惊喜和惊讶。
“您怎么在这里?”
她想到江聿怀让人联系她的时候,说的是要教他的夫人音乐。
刚刚他也说虞归晚是他的夫人。
“您跟江三爷……”
虞归晚漫不经心地转过身。
脸上的乖巧消失不见。
只剩下冷漠。
“嗯,我跟他领证了。”
凌非烟表情差点没崩坏,“什……什么?”
她大脑宕机了几秒钟。
这位……竟然悄无声息地就跟京城这位最不能惹的爷领证了?
虞归晚抬脚,走到刚才的琴凳坐下,手肘习惯性地往下压。
碰到琴键的时候。
乱七八糟的琴声响起。
刺耳又晕眩。
她顿了下,默默地把盖子拉下,才把手放了上去,慵懒地支着脸。
凌非烟也回过神来了,“您怎么会突然结婚?是不是那位胁迫您的?如果是这样,我可以……”
虞归晚看了过去,“没有人胁迫我,是我主动答应的。”
凌非烟:“?”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
虞归晚言简意赅地解释,“我们两家很早以前就定亲了。”
凌非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