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们听到动静,连忙跑了出来。
虞归晚看着一头撞向茶几又跌在地上的虞云舒,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地说道,“妹妹,下次不要再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了,容易打滑。”
疼痛难忍的虞云舒有话说不出。
她一脸怨恨地看向虞归晚。
虞归晚看了眼她红肿的额头,还有刚才隐约还听到脚踝脱臼的声音。
她挑眉一笑,然后漫不经心地离开客厅。
这点苦头足够娇惯长大的虞云舒吃一壶了。
身后还传来她怒不可遏的声音。
“一群废物,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不赶紧来把我扶起来?”
佣人们忙不迭地涌了上去。
虞家的人并没有限制她的出入。
这也方便了虞归晚。
虞家的别墅在南郊。
环境安静,却也远离市区。
虞归晚慢吞吞地走出别墅区,沿着路边再走了一段路,直到看不到别墅区,才摸出手机打了一辆车。
车辆驶进市区。
停在了一家咖啡店前。
虞归晚礼貌地说了声谢谢,才下了车。
她熟门熟路地走进去。
店员似乎也都认识她,对她的出现并不奇怪。
虞归晚径自穿过咖啡店,走上楼梯,在紧闭的门前靠在墙上,慵懒地敲了下门。
没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
出现的是一个样貌清隽的男人,穿着白衬衫西装裤。
乍一看,还以为是哪家企业的总裁。
实际上,他是这家咖啡店的老板。
同时也是一位心理医生。
看到门外的人,眉眼温和的他却多了几分恭敬,让开了位置。
“你来了?”
虞归晚懒懒地应了声,走进去。
门随即被关上。
里面赫然是一间办公室和休息室一体的。
“小言跟我说,你的药吃完了。”
宋延君等虞归晚坐下后,才走到她对面的办公椅坐下。
虞归晚嗯了声,“刚吃完。”
闻言,宋延君眉心一跳,“断药了?”
语气中藏着几分胆战心惊。
“没。”
听到这个答案,宋延君才松了口气,然后从上了锁的抽屉里拿出几瓶没有标签的药。
“还是一个月的量。”
他拿出袋子装好放在一旁。
“最近的睡眠怎么样?会不会比在云陵镇的时候好一点?”
虞归晚干净澄澈的眼眸眨了下,看起来乖巧得不行。
但宋延君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她。
“还行。”虞归晚言简意赅。
她早就已经习惯了睡不着的感觉了。
宋延君眉头皱了皱,“我会问一下褚院长最近有没有效果好一点的安眠药。”
在这十几年里,虞归晚吃过很多种安眠药,有效果的却寥寥无几。
虞归晚眉眼抬都没抬一下,乖乖地嗯了声。
宋延君按照惯例问了一下她的情况后,才把药递过去。
“有任何情况,记得给我打电话。”
虞归晚接过药的动作一顿。
宋延君补充了一句,“是小言的吩咐。”
虞归晚拎着袋子,嗯了声,“知道了。”
“我送你下去?”
“不用。”
即便被拒绝了,宋延君还是落后几步,跟在她的身后,送她下楼。
店员看到这一幕已经多见不怪了。
甚至还对虞归晚说道,“虞小姐,你爱吃的咸蛋黄流心巴斯克蛋糕刚好新鲜出炉,要不要来一块?”
虞归晚脚步顿住,看向蛋糕柜,里面果然摆放着一个黄色的蛋糕。
她慢吞吞地走了过去,定定地看了蛋糕几秒钟。
店员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后面的宋延君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抽了抽。
这位大佬长得太有迷惑性了。
虞归晚微微歪着头,想了想,说道,“要两块。”
“好。”
店员应了声,拿了两块出来准备打包。
虞归晚又说了句,“一块在这里吃,一块打包。”
“好的。”
“谢谢。”
虞归晚转身打算找个位置坐下,却看到身后的宋延君。
她眸子微挑,“你也要吃吗?”
宋延君看了眼那块又甜又咸的巴斯克,猛地摇头。
这不是他喜欢的口味。
虞归晚有些可惜地哦了声,“那我自己吃。”
然后她越过宋延君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宋延君:“……”
咖啡店置身于市区的街角处。
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
窗户旁还被精心地栽种了不少名贵的花。
虞归晚懒懒地扫了眼那些可以入药的花便收回了视线。
她要是拔掉这些花,宋延君估计会疯的吧。
女生单手支着脸,无声地叹了口气,似是有些可惜。
没一会儿,店员端上来一块巴斯克蛋糕,还有一杯饮料。
虞归晚转过头,扫了眼那杯东西,嗓音软软的,“姐姐,我不喝咖啡。”
店员似乎早就知道了,笑了笑,“不是咖啡,不苦的,这是烤奶,甜的。”
虞归晚礼貌地说了声谢谢,拿起小叉子挖了口蛋糕送进嘴里。
又甜又咸的味道充斥着口腔。
她眉宇间舒展了不少,很快就挖了一口。
……
对面的路边停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后座的车窗正好对准了靠窗的位置。
那里坐着一个气质矜贵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手腕处戴了一块昂贵的手表,微微侧着头,眼神专注地看向车窗外。
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在看外面的风景。
但驾驶座的心腹知道他不是。
男人眼神中带着几分克制又贪婪地看着靠窗坐着一脸乖巧的女孩。
这一幕平静又极其让人向往。
和脑海中那一幕充斥着一声声尖叫和恐慌的画面不同。
不同的是,她还在。
而他也还有时间。
男人突然开口,“还有几天?”
心腹愣了下,然后下意识地回道,“两天。”
男人嗯了声,“还有两天。”
还有两天,她就回到他的身边了。
而他也会保护好她。
心腹犹豫了几秒,“爷,你不进去吗?”
他不太理解,为什么江聿怀早早地来到这家咖啡店的对面就这么等着,又不进去。
江聿怀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眸底的温柔消失不见,只剩下淡漠疏离。
“她胆子小,不能吓到她。”
心腹噎了噎。
难道就不怕领证那天把人吓到跑了?
江聿怀微眯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江东,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心腹名叫江东。
他点头,“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妥当了。”
江聿怀嗯了声,手肘压在一旁的扶手上,目光再次转向车窗外,唇角勾起。
晚晚,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就一定会再见。
……
咖啡店里。
虞归晚安静地吃着蛋糕。
她早就察觉到了对面有一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而且,还盯了她很久。
只不过视线并没有让人感觉不适。
她也就懒得去理。
要是每个来盯着她的人,她都要去管,岂不是要累死?
一口一口地吃完盘子上的蛋糕,吃得非常干净。
就连那杯烤奶都喝得干干净净。
然后才拎着桌上打包好的蛋糕盒离开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