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语气不好，面上神色也是严肃。江子离见她如此不得不缄默了言语，默默将头扭到另一边去。
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的余笙深吸一口气，简单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我给你处理伤口。”
她到底还是不能不管江子离的。
少年“嗯”了一声，却是没有像以往一样开心地将头转过来，然后笑着跟她说“谢谢”。
他大概是真的觉得委屈。
当时情况紧急他顾不了太多，一心只想着保护余笙，到头来却因为违反命令被余笙斥责，而他的保护之心在余笙看来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怎么能不委屈，怎么能不难过？
余笙没去搭理江子离的小情绪。她将江子离扶起坐好，走到他背后一把撕开背上的衣服，仔细查看伤口。
黑熊用了十足的力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背上三道爪痕，每一道都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若不是余笙的冰对黑熊的行动有一定阻碍，直接受它一击的江子离怕是已经变成两半。
“我没带迅速愈合的丹药，先给你止血，再涂些普通的草药可好？”余笙试探性地问。
江子离又“嗯”了一声，不知是不是错觉，余笙在这个“嗯”里似乎听出了哭腔。
他哭了？
余笙懒得细究，取出储物手镯里的草药一点一点涂抹。
全程，江子离没有说一句话，只有因疼痛而产生的抽气声。
她很快上完了药，又给江子离包扎完，才说：“江子离，你以后离我远一些。学院里罗家家主那次，还有这次，你已经为我受过两次重伤。我不希望有第三次。”
“不行。”江子离直接拒绝了。
这一次的哭腔更加明显，余笙一听就可以确定他是真的在哭。
有些好奇的，余笙走到了江子离正面，去看他的正脸。
江子离确实在哭，他的眼睛红红的，眼泪无声从眼眶中滑落，他却抿着下嘴唇不愿发出半点声音。
察觉到余笙在看，他倔强地擦去眼泪，不想让爱慕之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殊不知这样更是惹人心疼。
余笙下意识就是一句：“江子离，你哭得好漂亮。”
漂亮到她甚至有几分不忍。
“别看！”
江子离并不喜欢这份夸赞，他急得想起身去捂余笙的眼，却因为行动不便未能达成。
反倒是余笙在他身前蹲了下来与他对视，而后伸出手温柔抚摸他的脸颊。
“乖，不委屈了昂。”
江子离没出声，也没有点头答应。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怕我一个人独面六星灵兽出什么意外，所以才违抗命令跑回来找我的。”
“是。”江子离终于有了回答。
天知道他看见那只黑熊高高抬起熊掌要攻击余笙的时候有多害怕。他是真的怕余笙出事，所以才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替她挡下这一击。
余笙听见他的回答朝他笑了笑，用指腹替他擦去刚刚涌出的眼泪，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相信我呀。江子离，我有自保的能力，也有保命的灵器。因为……”
“我出了一个加强版的名刀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