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那邢良臣被雷劈,一定是这些年做过太多的缺德事,就连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这才降下雷罚的,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小林子说完那日的事情,有些幸灾乐祸的嘀咕了一声。
其他人都感觉到他说得很对,青天白日的就响起一声炸雷,还不偏不倚的劈到邢良臣的头顶,这要不是老天爷的责罚,可就是说不过去了。
只有任静姝忍不住暗暗想笑,真要是老天爷开眼,早就该把那坏事做绝的人给收走了,何必再让他留在这里害了这么多人命。
“前些日子我们过来,那老东西还敢阳奉阴违的做些小动作,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下子终于是得到报应了吧?”
小林子见自家主子没有阻拦他的意思,也把这些天在邢良臣那里受到的憋屈给说了出来。
皇帝既然是敢把贤王发配过来,也是做了好几个方面的准备。
不但安排了人在路上劫杀,还在南州城这边安排好了自己的人。
说得也不对,就这邢良臣,本来也一直都是皇帝的人。
邢良臣的第三任妻子是安南一个部落首领的庶女,而那个部落首领的嫡女确是皇帝宫中一个宠妃,他们这种关系,让邢良臣在皇帝那里占据了很高的位置,也是十分的信任于他。
之前卫景渊一行人进城时,邢良臣虽然表面上恭敬,背地里却是各种的使绊子。
要不是天枢这些手下有本事,恐怕他们这些人现在都得被那邢良臣给拿捏在手里。
“既然这样,不如把他给……”
任义臻有些疑惑,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小林子连连摆手。
“那可使不得使不得……”
卫景渊确实是仁慈又心软,不过经过这次的流放事件,又与任家人同行了这一路,耳濡目染之下,那些以前的想法也不经意的改变了很多。
进城第一日,他便决定要把这南州城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不管是为了与皇帝这个大侄子对抗,还是为了自己能够过得舒心一些,反正他再也不想过之前那种被人监视被人随意安排的日子了,他要把岭南这一带变成自己的地盘。
万一有那么一日,京城那人再想出些什么幺蛾子,他就干脆带着人打回去,给他点儿颜色瞧瞧,也让他明白明白,那个位子不是自己没有能力得到,而是没有兴趣而已。
所以他早就打算是拿邢良臣这个城主下手了,一方面是为了杀鸡儆猴,让其他人不敢轻视于他,另外一方面也是给皇帝发出一个信息。
他没有被那些人杀死在路上,而是顺利的到了岭南。
但是收集完这些消息后却让卫景渊有些迟疑了,杀一个邢良臣不难,难就难的是,那邢良臣要是出事了,安南那边的人肯定会有异动,万一到时候引起百姓颠沛流离,那就是他这个贤王的罪过了。
所以这些天他一边让人收集这邢良臣的罪证,一边暗暗的于安南那边的其他势力联系,看看能不能寻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再动手。
任家兄妹几人听了也点点头,心中不由得感叹,不愧是贤王,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把百姓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不过今日那人是被雷劈了,是死是活也怨不到别人,即使安南那边想要找事情,应该也没有借口吧?
任静姝心中明白那人最多是腿废了,身上的伤看起来严重,却也不至于没命,不过就是以后还想去做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就是力不从心了。
双方又说了一些自己以后的打算,卫景渊便让天枢带着小林子出去了,手中拿着代表他贤王的令牌。
“既然你们如今住在那山溪村里面,与那赵家兄弟也算是邻居了,干脆这次就把人给弄出来,让他们也能记着你们的好不是。”
卫景渊含笑,可能是因为离开了京城中的那座牢笼,又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如今再看他,早已经脱去了之前的那种拘谨,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的洒脱与自在。
任家兄妹几人都笑着道谢,贤王如今的身份,即使是那些人有皇帝的授意,也不敢公然与他作对,他的人过去让放人,也很是顺利。
不多一会儿,小林子就进来复命了,至于天枢,则是好人做到底,护送着赵家人回去收拾东西,再送他们出城门去了。
在聚福楼用过饭食,眼看着时辰也不早了,任家兄妹几人便打算回去,这里到山溪村还得一段距离,要是天黑了就不好赶路了。
于是跟卫景渊约好了,等到宅子建好之后,一定会给他们送信,请他们过来帮着暖暖屋,任义臻就赶着马车与贤王一行人告别,又回到了早上与陈田分开的巷子口。
远远的就听见一阵男人的谈话声,等到拐过街角,就看见那巷子口站了七八个高大的汉子,一个个虽然都穿着粗布麻衣,脸上却是都带着笑意。
陈田就站在他们中间,一边与人说话,一边伸长了脖子往外面瞧着,此时见到任家的马车过去,眼里闪过一抹惊喜,连忙拉了拉旁边人的衣袖。
那些人早就听陈田说了任家的事情,此时见到马车,知道是东家过来了,连忙都往旁边站了站,脸上的笑意也更加的殷勤了几分。
现在活计不好找,这几日他们在街上等了一整天,往往只接到一些小活,什么修补围墙,补个屋顶啥的,再这样下去,他们就得把街上的院子给退了,还是回乡下种地去吧。
所以今日陈田给找来这么大一桩生意,大家都兴奋不已,不但趁着人还没有来,全都回去换过了一身干净衣服,就连往日随便扒拉几下的头发,也重新用木梳给梳理整齐,拿布条给固定了起来,就想给人一个好印象,争取把这活儿给拿下,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任小哥,这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师傅。”
等到任义臻把马车停好下去,陈田就连忙拉着一个老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