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现在,还是来讨论一下文化祭要唱什么歌吧。”
喜多提议道。
祈雨靠在窗边,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新宿依旧是那么热闹,那场多车连撞的车祸似乎没有对这里造成什么影响。
到了傍晚,温度骤降,饭店内洋溢着饭菜的香味,像这样的讨论祈雨和一里一般都是插不上嘴的那个,便很识趣地用饭堵住自己的嘴。
只不过在这里祈雨没什么胃口,一里能做的也只是陪在他身边而已,这样的陪伴虽然默默无声,但却能让祈雨的心静下来。
“好提议,我记得你说过每个乐队有十五分钟的表演时间吧?”
“既然如此,那就准备三首歌吧?”
虹夏这么说道,但喜多确实指了指凉:
“那个,不分给凉前辈一点吗?”
的确,祈雨和一里的身前还有焗饭和牛排,喜多还吃着意大利面,虹夏的沙丁鱼盖饭已经吃了一半了。
而凉的桌前却是空空如也。
“不能!”虹夏斩钉截铁地拒绝,并且又往嘴里松了一口饭,咽下之后才继续说:
“她欠了波奇酱的钱欠了这么久,就应该让她吃点苦头!”
凉可怜巴巴地凑到喜多的眼前:
“郁代~”
“受不了!”喜多捂住眼睛。
见到喜多要将自己的意大利面送出去,虹夏连忙阻止她:
“喜多,不要上了坏女人的当,‘绝对不能选中当男友的3b’中的‘b’指的就是贝斯手、贝斯手和贝斯手。”
她边说,还边掰着手指,凉只能委屈地低着头。
“我记得不是乐队人、调酒师和美容师吗?”
祈雨一愣。
“这你别管。”虹夏双手交叉,比了个大大的“x”示意祈雨闭嘴,少年便不说话了,不过嘴是不可能闭上的,因为一里还往他嘴里喂了口饭。
“真是令人羡慕的情侣……”
虹夏无奈道。
“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找人借钱了。”凉低着头,好像真的改过自新了一般,虹夏见状也递上了一个小盘子:
“那既然如此就给你一点吧。”
众人看向虹夏手里拿的盘子,里面只有可怜的一根薯条,气氛顿时陷入了沉默。
而凉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接过了那根薯条,放在鼻尖嗅了嗅,接着很是郑重地闭上眼:
“虹夏你真好,喜欢。”
“真是的,别谢得这么郑重啊,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都是你的,随便吃吧!”
虹夏脸色发红,将桌上的一大盘薯条全都放到了凉的手上。
“果然还是凉前辈知道怎么对付伊地知前辈呢。”喜多捂着嘴轻轻笑道。
“毕竟是老夫老妻了。”
祈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完自己的焗饭了,喜多被他这可怕的速度吓了一跳:
“这么快?”
祈雨无奈地耸耸肩:
“有人喂你你吃的也快。”
一里瞬间红了脸,低下头吃着碗里被祈雨切得工工整整的牛排。
“可恶的小情侣。”
喜多决定一分钟之内不会再理睬这两个人了。
“其实表演曲目我早就想好了。”
凉撕下了一张便签纸,拿笔在纸上“刷刷刷”地写着:
“自从我听说要参加文化祭之后,就一直在思考。”
“第二首要加上波奇酱的吉他独奏。”
凉说这句话的时候,抬起头看了看一里、祈雨和喜多:
“你们没有意见吧?”
三人齐齐摇头,而凉想了想,看着祈雨:
“我也想加上你的键盘独奏,以桐原的水平,想必一定会技惊四座吧。”
“没那么夸张。”祈雨随意地笑笑,但没有拒绝,凉便将祈雨也写了进去。
“每次都是让你即兴,有些不好意思啦,要不让凉将键盘的部分也编进去吧?”
虹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不用,不看谱反而简单一些。”祈雨摇头。
“这就是高手的自信吗?”
喜多道。
“不是,只是不想被束缚罢了。”
祈雨说完这句话后,就没有再参与几人的讨论,因为三首都是原创歌曲,几人在私下虽然练习了很多次,但还没有演出过,喜多还是很担心:
“这样会不会太激进了?”
“激进就激进呗,怕什么?”
虹夏的两只眼睛像是月牙,不过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凉就阴恻恻地开口:
“我们有五个人呢,就算是搞砸了也能一起分摊痛苦,平分伤痛。”
“不会啦,不要乱说,有桐原在,就算是我们搞砸了也能兜底的吧。”
喜多连忙摆手,被cue到的祈雨一愣,看着几人看向他的眼神,他没来由地感到几分名为“期盼”和“信任”的重量来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四个人都搞砸了,那我也只好卷键盘跑路了。”
“噗哈哈哈哈不会的啦!”
几人都被这句话逗笑了,就连祈雨的嘴角也轻轻翘起,一里看着这样的祈雨,心底的暖意止不住的在流淌。
不止是自己,好像祈雨都变得阳光起来了呢。
只是秋天在一点点地迫近。
在落叶下,虹夏和凉拉着喜多还想去新宿的街上逛逛,还问了一里和祈雨要不要和她们一起去。
“我听一里的。”
祈雨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少年白净的模样在街边引起了不少女生的关注,一里抱紧了祈雨的手臂,虽然不太敢回头狠狠地瞪那些偷看祈雨的女生,但还是用自己的行动在宣誓主权。
“我……我想回家了……真抱歉。”
一里小心翼翼地说着,害怕几人会生气,而虹夏也是很大度地摆手:
“没事啦,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哦!”喜多这样说着。
“你们也是。”祈雨点点头:
“拜拜。”
“拜拜~”
三个女生和两人告别之后,就步入了新宿的秋天中,天色渐晚,祈雨和一里牵着手漫步在街上,少年走在马路的外侧,他对这种事情总是这么敏感。
“这条街好像也不是很大。”
祈雨感叹着:
“可能是因为我们长大了吧。”
路边的树还没褪去夏天的新绿,却已经在掉叶子了,蝉干瘪的尸体被一片片落叶盖住,消失在了深不见底的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