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里,起床了哦!”
还是一声熟悉的呼唤,一里在被窝里翻了个身,过了好一会才悠悠睁开眼睛。
“诶?”
她有些疑惑地揉了揉眼睛,脑袋里那股昏昏沉沉的感觉也不见了,整个人像是卸下了重担,轻松了不少。
“啊……我再也不要生病了。”一里有些欲哭无泪,如果逃避会让自己痛苦的话,她还不如直接面对呢。
而且也没逃掉,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今天就要去StARRY讨论今后的乐队发展了。
她起身穿好自己千年不变的粉色运动服,打了个哈欠,就钻进了卫生间。
“姐姐,下午好哦。”二里抱着吉米亨从浴室走出来,像是洗漱完了,但实际上现在的时间已经临近下午了。
“早上好……”一里有气无力地打着招呼,从杯子里拿出牙刷。
“早上?”二里歪了歪头,也没纠正姐姐的措辞。
“妈妈昨天晚上很高兴呢,说是姐姐终于有朋友来了哦。”二里将吉米亨举起转了个圈,见到一里没什么反应,就又接着说道:
“还是个男生……”
“停!”
一里连忙喊停,让二里不要再讲下去,嘴里的泡沫都喷出来不少。
“好吧好吧,姐姐真没意思……”二里将吉米亨放在地上,吉米亨也像是很赞同地汪汪叫了两声,跟着二里就下楼了。
随着女孩和小狗下楼梯的“踢踏”声,一里终于回想起了昨天自己干了什么荒唐事。
昨天……祈雨来了……
然后……
她想到了昨天自己对祈雨说的话……整个人就像是要融化了一般。
我昨天都干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似乎还留着少年身上的温度,拥抱的感觉是如此令人着迷,甚至于上瘾,如果可以她甚至想一直黏在祈雨身上。
但是行不通,行不通啊!
怎么办,祈雨同学会不会觉得昨天的我跟树袋熊一样……
等到洗漱完,她垂头丧气地下楼,美智代在摆弄着什么,她看到了一里,马上招手:
“一里,来帮我看看歪了没有。”
“啊?”一里凑上前来,发现美智代正在摆弄一个相框,想将它挂在墙上,一里定睛看去,里面是一张小纸条,上面清秀的字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眼熟。
“难得有一里的朋友来家里,一定要裱起来……”她念叨着,殊不知旁边的一里已经脸红到耳根子了。
“妈、妈妈,我还要去一趟Livehouse,先走了!”
她仓皇地穿上鞋子逃出了家门,殊不知美智代看着一里那副样子,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果然是呢,真是长大了。”
“姐姐是不可能找到男朋友的。”二里一边和吉米亨玩着,还一边用语言中伤自己的废柴社恐姐姐,“一定是她喜欢人家还不敢表白啦。”
“小家伙还懂这么多啊。”美智代微笑着,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一里离去的方向,“不过,也许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哦。”
毕竟你姐姐路走反了。
……
“诶……这是哪……”一里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周围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这里好像不是车站,熟悉的是那只黑猫又趴在了自己脚边。
“喵呜~”它在一里脚边蹭了蹭,咬住了她的裤腿不让她走,虽然一里很纳闷,但还是蹲下轻轻地拍着它的脑袋:
“我还有事要忙哦……”
“咪呜~”
“先放开我啦……”
“喵~”
见到黑猫耍着无赖,一里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被流氓缠上,这种甩又甩不开,打又打不过的感觉令人无能为力。
“嗯?”
这句疑问泛着冷意,一里抬起头的时候,祈雨穿了一身和平时不太一样的黑色外套,双手依旧插在兜里,朝着一里走来:
“下午好,一里怎么会在这里?”
一里刚想说话,可看到了少年剪去头发后那精致的五官,以及昨天做的事情,她的脸就烧得像是蒸笼一般,她支支吾吾地说道:
“啊……不是……那个……我好像……路、路走反了……”
要是其他人说,祈雨还觉得对方可能是故意来找自己的,毕竟这个理由太离谱了。
但是说这话的是一里。
那没事了,她是真的走反了。
少年衣衫单薄,看着脚边的那只黑猫,他伸出手,猫咪就“咪呜咪呜”地凑上来,茶色的眸子盯着祈雨的眼睛,圆圆的小脑袋蹭着他发冷的指尖。
“既然碰到了就一起走吧?”祈雨站起身来,又重新将手插进口袋。
“啊……可以……可以吗?”一里被他的邀请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都一起走了多久了。”祈雨无奈地伸出手,但放在半空中却僵住了,他下意识地想将手放进口袋里,可一里却自己上前来,脸色红红地让祈雨将手搭在她的脑袋上。
祈雨一愣,随即不自然地在她的头顶轻轻抚摸,随后像是触电一般缩了回来,“咳咳,先去吧,到了晚上Livehouse就热闹起来了,伊地知和山田就没多少时间了。”
“好……”少女用细若蚊吟的声音回答道,两人又像他们这几个月来一样,朝着车站的方向走着。
一里时不时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看少年的侧脸,每次看都在感叹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脸,之前的长发完全就将五官的优点挡得严严实实。
“我应该是最先知道祈雨剪头发的人吧。”一里小声说道。
“对啊。”祈雨随口附和,一里顿时脸色一红。
牙白,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剪完头发,听说你生病了,就想着来看看你。”祈雨实话实说,但想到了昨天的经历,饶是他脸皮厚,也不由感到一阵羞意,心中有些发毛。
“那……那我昨天有……有做什么吗?”
两人并肩爬上了月台, 一里结结巴巴地开口。
“咳……你就一个病人…… 能做什么。”祈雨有些心虚地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她的脑子是烧糊涂了,嘴可没有。
含着水还想着强吻别人,可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