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一下一条评论说:这种时候还在意那么多吗,直接用钥匙开门!)
(请注意,现在的情况是波奇已经确定了祈雨没事,自然用不着备用钥匙,这只是千惠给她的考验而已,要是波奇敢用钥匙开祈雨的门,千惠会第一时间将她赶出去。)
(虐的点在这章完全结束,望周知,后文要虐还会提前说。)
(包含本句和括号在内,以及下文的分割线共179字皆不计入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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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铃声响起。
一里站在门口,手心却不断地有汗在冒出,她从未觉得时间有这样漫长,悦耳的铃声像是催命鬼的铃铛一般止不住地响。
要是祈雨不开门怎么办?
她低着头,站在原地,随后又开始在门口转起了圈。
要是……要是有个人能陪我一起进去就好了……可是喜多同学和高桥同学不知道去哪了。
好像是我自己把他们抛下了?!
她终于想起,自己在路上大喊了一声,然后飞速奔跑起来,她从未觉得自己居然能跑的这么快。
坏了,社死的记忆终于涌上心头了。
当时是不是很多人在看我!
“这个女孩子大白天的发什么神经?”
一位女士冷着脸说道。
“不知道,脑子有问题吧。”
一名男子身着西装,看了看手里的表,走过一里的身边。
该死!
全部忘掉啊啊啊啊啊!
她蹲下身,用头对着祈雨家的门“哐哐”地撞着,企图让那些诡异的社死记忆从脑海中飞走。
“叮咚……”
“哐哐哐……”
“叮咚……”
“哐哐哐……”
仿佛交响乐一般,不绝于耳,就连千惠都悄悄将门缝打开,黑暗中暗戳戳地伸出了一个反光的圆形物品,对着一里以头抢门尔的场景。
“嘻嘻……”千惠悄悄笑了一声。
等到铃声结束,一里停止了头槌,她无精打采地站起身,摸了摸发红的额头。
祈雨……还是不愿意出来见我。
她驻足在祈雨的门前,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她看着手里的备用钥匙想了又想,还是揣回了口袋里。
是我给他惹麻烦了。
果然啊,我这种人,就是不应该拥有这么好的朋友,所谓的回忆都只是黄粱一梦罢了,只是都撞了这么多下为什么还不醒过来呢?
“喵呜~”
走廊的围栏上窜出了那只熟悉的黑猫,它有一双好看的茶色眼睛,在盯着失落的一里。
一里听见熟悉的猫叫声,刚抬起头,面前的门便向内打开,少年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可和两日前不同的是,对方脸色苍白了些许,就连精神也有些萎靡。
那几乎可以披肩的头发也被束了起来,但能看出束的很仓促,还有不少发丝凌乱地垂落,前不久的松柏如今枝叶却变得枯黄。
一里看到祈雨现在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猛地一揪。
这只是两天而已,为什么祈雨同学会变成这副样子。
祈雨看到门口的一里,他如死灰般的眸子猛然睁大了些许,随后手微微用力,似乎想关上门,可一里却反应了过来,她按住了大门,用尽力气:
“请……贸然来访,打扰了!”
祈雨沉默着,看着这个按着他门的女孩,第一次体验到了“被强闯民宅”是一种什么感觉,她甚至很有礼貌地跟你说打扰了。
“有点乱,不好意思。”两人就这样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对峙了两秒钟,最后还是祈雨败下阵来,现在的季节来到了春季中旬,可看到一里似乎总是没穿多厚的衣服,他还是不免有些担忧。
“没有呢。”一里脱下鞋子,踏进了这个她原以为这辈子都与她无缘的地方。
异性朋友的家。
祈雨的房子没有所谓的脏乱差的感觉,反而是每样东西都富有条理,甚至空气中还有一种淡淡的花香味,一里这才发现茶几上摆放着一盆香石竹,被养得很好。
“祈雨喜欢花吗?”她问道。
祈雨没有回答,他只是顺着一里的视线看去,那盆香石竹长势喜人,虽然很是健康,但不知道为什么枝叶总是耷拉着,仿佛有什么重物被压在上面。
“我的话……不喜欢。”祈雨摇头,“你随便坐坐吧。”
“谢谢祈雨。”一里笑了笑,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感受到微微的塌陷感,她有些茫然。
其实从进门开始,她就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询问祈雨最近的事情,似乎每一件事都能触及到他的伤心事。
让他悲伤的事物是那么多,可让他开心的事呢?
仔细一想,祈雨同学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似乎都在笑着呢。
难道是和我在一起很开心吗?
她脸色红了起来,看到祈雨进了自己房间,她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红润的脸颊,手掌上的凉意将躁动的体温强行压了下去。
可是既然和我在一起很开心,为什么现在又想要和我断绝来往呢?
“抱歉,久等了。”
过了几分钟,祈雨从房间里出来,他似乎只是进去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床铺,出来时少年顺手带上了门,那双眸子如同干涸的湖水。
他见到一里坐在大沙发上,犹豫了几秒,还是毅然决然地坐到她身旁。
“你……”
两人同时开口,一里脸色一红,低下头:“你……你先说吧。”
祈雨偏过脸去,不让一里看到他现在略有些狼狈的歉意。
“你问吧。”
“祈雨同学……这两天为什么没来上课呢?”一里眨着那双水蓝色的眸子,祈雨不敢去看她。
太犯规了,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他甚至说不出刚刚在房间里想好的谎话。
一里看着少年轻轻张了张口,随后又叹了口气,才说道:
“家……桐原雪乃出了一些事情。”
“桐原雪乃?”一里歪了歪头。
“是我……曾经的母亲。”他淡淡地说道,随后像是释然了一般靠在沙发上,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疲惫。
一里愣愣地望着她,她不理解“曾经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词汇。
但她觉得创造出这句话的祈雨,像是要碎掉了。
少年像是那盆曾经被他在奔跑路上丢弃的香石竹。
有些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