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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时,已是十月中旬,寒冬腊月,天寒地冻。

走走停停十多日,不是在马车上赶路,就是匆匆在驿站过一夜,次日再次赶路。

好在有小白,赵颉也会时不时来聊聊天,所以一路上,颜珠儿并没有觉得有多无聊。

这一路,她不问路程,不问地名,安之若素。

反正人生没有走不完的路,该到的时候,总会到的。

这一日下午,他们又到了一处驿站。

大部队匆匆忙忙用过午膳,外头就飘起了鹅毛大雪。

“下这样大,不知明日是否还能继续前进。”福王赵燊看着官道渐渐变白,有些发愁。

颜珠儿也发愁,越往北,天越寒,下雪的概率就越大,道路也就越发难行。

到了黄昏时分,外头已经全白了。

雪还在下,且越下越大,似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架势。

福王的脸越发无奈起来。

底下的人在驿站大厅里聊天喝酒,赵颉同他们混在一处,很能处得来,就差称兄道弟了。

也是,他本来自二十一世纪,那些等级观念薄弱,人家又敬着他,拿好话奉承他,他也不居高倨傲,双方相处起来自然就容易许多。

晚膳过后,赵颉又同手下人厮混一处打闹,福王不爱跟他们凑趣,教了伶人到屋里唱曲了,颜珠儿也早早回了房间。

沐浴过后,颜珠儿就在屋里看书,小白在她身旁蜷缩成团,喃喃自语,“早知道我就不跟来了,跟朱老太婆她们一起留在安家营。这大冷的天,睡火炕不要太舒服。”说罢,还要深深叹一口气。

颜珠儿笑着伸出手,“我搂着你就不冷了。”

“我倒不是在抱怨天冷,只是觉得这几日的鱼干肉干的味道不怎么样。”小家伙咕哝。

颜珠儿更是笑出了声,“这几日估计也走不成了,明日我就给你做新鲜的好不好?你想吃什么?”

这段时日,为了赶路,大伙儿的伙食都是随便对付一下。颜珠儿来之前就为小东西准备了大量的肉干和鱼干。路上的时候,小东西饿了,她就给一些肉干鱼干打发。

小白听了这话,这才开心起来,吧唧了嘴道,“我想吃烧鸡烧鸭烧鹅,还有烤羊排烤鱼。”

“好好好,你喜欢吃,我都给你安排。”颜珠儿宠溺地揉揉它的小脑瓜子。

酉时末,一楼大厅传来吵闹声。

这一路上,赵颉跟手下人时常会小赌小闹,吵吵嚷嚷在所难免。

颜珠儿早已习以为常。

然而,这次的吵闹声并没有很快就停歇,而是发展成了动手,叫骂声中夹杂着乒乒乓乓的杯盏碗筷砸在地上的声音。

“去看一下到底怎么回事。”颜珠儿同身后的婢女道。

来的时候,福王给她安排了两个婢女,一个叫小喜小乐。

小喜很快回来了,“是世子爷手下的两个小厮因为赌资闹了起来。”

“世子爷人在哪儿?”颜珠儿问。

“就在一楼大厅。”

“去把他给我找来。”颜珠儿搁下书,揉了揉眉心。

赵颉被找来的时候,还一脸乐呵呵。

颜珠儿问他,“底下发生了什么事?”

“没啥事,就是刘忠和赵安两个人因为赌资闹起来了。”赵颉不以为意地回答。

“那你在干吗?”颜珠儿冷眼看他。

赵颉意识到她可能不高兴了,敛了面上的笑意,“我,我有劝他们。”

颜珠儿皱了皱眉,神情渐渐严肃起来,“怎么劝?告诉他们谁打赢了,赌资就归谁吗?”

赵颉垂下头。

“手底下的人这样胡闹,你一个做主子的不管管,还跟着一起胡闹,这是主子该有的样子吗?”颜珠儿的声音变得严厉。

赵颉的头垂得更低,只听颜珠儿缓了缓声气,又继续道,“或许你现在觉得这样小打小闹无所谓,可将来呢。治下不严的结果你可想过?他们敢在你面前为所欲为,就敢借你的名义在外胡作非为。”

历史上那些借着主家的名义在外头为非作歹,最终将主家拖到烂泥潭里的恶奴欺主的事情还少见吗。

赵颉抬起头,咧了咧嘴道,“不至于吧。”

颜珠儿深吸了一口气,无力道,“你若继续放纵他们,看看他们敢不敢。”

赵颉想想,也不敢怠慢,“那我这就将闹事的训斥一顿。”

颜珠儿扶额,“一人各打二十个板子。”

“不过是小打小闹,至于吗?”赵颉觉得这个惩罚有点儿过了,再者组局的人是自己,现在自己又来惩罚参与者,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颜珠儿目光凌厉地看他,“别忘了你的身份。”

赵颉这才怏怏同意了。

赵颉下楼没多久,一楼大厅很快就安静下来了。料想是有人挨了板子,其余人又都被遣散了。

颜珠儿又看了会儿书,问身旁的婢女,“什么时候了?”

“回姑娘的话,亥时三刻了。”小乐回答。

“你们回屋去吧,我再看两页就歇息。”颜珠儿摆摆手,将二婢女打发了。

看完两页,她正打算歇息,忽听屋外传来敲门声。

她以为是赵颉,起身去看门。

门甫一打开,一阵冷风卷入屋。

外头并无人。

颜珠儿心下纳闷,打算关门之时,一道黑影从边上闪出,接着整个身子就压了过来。

不等她反应过来,人已被卷入屋中,接着便是劈头盖脸的吻落下来,来人汹涌的相思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

“你怎么来了?”她捧住李景慎的脸,惊喜万分。

“皇上让我来保护你们。”李景慎的声音低沉,目光灼灼。

“才成亲,就撇下新婚妻子,不太好吧?”颜珠儿忍不住调侃。按原来李方两家的约定,半个月前是李景慎和方敏的婚期。

李景慎避开她的目光,淡淡道,“我和方小姐没有成亲。”

颜珠儿诧异,只听他道,“你们刚离开京城那会儿,京城的天气突然冷了下来。她不慎染了风寒,连续三四日高烧不退,宫里的御医也束手无策,后来没几日,就去了。”

颜珠儿骇然。

这个时代的人就是这么脆弱,有时候小小风寒就能夺走一个人的性命。

李景慎俯身亲吻她,她下意识地避开了。

“对不起,我,觉得挺对不起她的。”颜珠儿愧疚道。

李景慎还是吻住了她的唇,低低道,“你不必内疚,我同她是父母之命,并无感情。”

何止是没有感情,那方家小姐对他甚至是恐惧的,二人初次见面时,双方的感觉都不是很好,往后又接触过几次,也没有多好。

他的名声不佳,女子对他素来是敬而远之。方家小姐胆小,还未见人,只听他的名声就已经吓破胆了。真见了面,方小姐更是畏畏缩缩吓得不轻,而他呢,显然也是看不上方小姐那胆小懦弱的样子。

真说起来,二弟李景思的女人缘比他好太多了。

李景思名声不错,人也俊俏,且他还擅长讨女人欢心,女人自然就愿意亲近他,所以喜欢他的女人不少,可偏偏颜珠儿是个例外。

想到此处,李景慎笑了笑。

这个小野猫似的女人,不仅对李景思无感,而且还敢跟他这个活阎王做交易,真是个贼大胆。她如此与众不同,自己焉有不宠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