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仇恨,仿佛一个永不停息的循环,如同一把沉重而坚固的锁链,牢牢地束缚住了猫土和域外之地,在这片充满纷争与纠葛的土地上,京剧猫与异兽相互对峙着,彼此之间的敌意如同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仅仅依靠那些空洞无物的言辞,怎能轻易斩断这连结?
“你若真有本事证明这一点,那就拿出实际行动来让我瞧瞧吧!”风切一脸冷峻地说道,同时他手中紧握的应龙剑稍稍侧转,冰冷刺骨的寒光从剑身闪烁而出,那锋利的剑身,犹如一面清晰的镜子,映照出一道漆黑的猫影。
白糖那双独特的凤瞳,此刻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对方剑身上所倒映出来的身影。当他蓦然回首时,那个熟悉无比的白猫形象映入眼帘——一袭黑袍随风舞动,宛如黑夜中的幽灵。
这熟悉的景象瞬间将他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绷至极限,仿佛只需再施加一丝压力,这根弦就会彻底断裂。白糖情不自禁地咬紧牙关,双手用力握紧了手中的白帝剑,这一次,白帝剑并未像往常一样燃起耀眼夺目的白色神火,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青翠欲滴的韵光,发出一声低沉而震撼人心的怒吼:“雷霆————”
刹那间,整个空间都似乎为之颤抖起来。
“好久不见,六年了,你还是这么天真。”雷霆微微颔首,满不在意地将腰间的长剑拔出,暗自为白糖的变化心惊。不仅仅是实力,还有心境都成长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小子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特别是那把剑,太夸张了吧,那个厚重的权能与加护,世界的祝福?
超规格啊!望着眼前令人惊叹的场景,雷霆不禁微微扬起了嘴角,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这一次,他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钦佩之情,由衷地夸赞道:“真的很努力了吧,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成长到如今这般惊人的高度,如果换成你的兄长,你觉得他是否也能够做到如此地步呢?”
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风切,听到这句话后,不由自主地暗暗竖起了耳朵,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白糖,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我的兄长是世界上最有天分的京剧猫,也是世界上最温柔的猫。”唱宗的韵力不断在白帝剑的表面震颤着周围的空气,白糖淡漠地回应着雷霆的询问,就仿佛在陈述一件无比自然的事情。
异世的旅行之后,他就知晓了他的兄长究竟是有多么的温柔,他不舍得抢夺他的翅膀,夺取他的未来,亲手将唾手可得的力量拱手让给了他,将一切的可能性都给予了他。
如果这就是风切的考验,面对曾经由天音诞生的梦魇,他...如果也能放下仇恨的话,是否就意味着,域外与猫土,也能够重新开始?
“雷霆...我仍然恨着你,恨你所做的一切,我发誓,如果哪一天,我发现了你仍在作恶,无论在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斩杀!”
翠色的韵力缓缓散去,白糖低头,缓缓散去了手中的白帝剑,雷霆抬眸,有些惊讶地看着白糖压制住了内心的情感,沉默地看向了另一边的风切,无声地询问着他的意见。
看着白糖散去了手中紧握的武器,就在这一刹那间,风切身上所背负的压力却如泰山压卵般陡然变得沉重起来。
四周的异兽们依然在疯狂地嘶吼着,它们那狰狞扭曲的面容透露出无尽的不甘,似乎并不愿意就这样轻易地结束这场争斗,它们心中燃烧着对京剧猫的熊熊怒火,满心期待着能用鲜血和泪水将他们彻底淹没。
“王——————”
一只体型巨大的异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它那锋利的獠牙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裂咬碎。
“杀了他!”其他异兽也纷纷附和着,此起彼伏的吼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声浪,在风切的脑海中不断炸响。
尽管眼前的事实已经清楚地摆在了它们面前,证明了仇恨的连锁是可以被中断的,也证明了京剧猫正在努力做出改变,但那深埋于心底、源自过往的深邃仇恨,却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始终未曾被异兽们真正放下,这种仇恨的力量如此强大,以至于与风切内心深处的意志产生了激烈的冲突和碰撞。
好痛!
难以忍受的剧痛瞬间席卷而来,风切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要炸裂开来一样。
在雷霆那充满深意且耐人寻味的目光以及白糖满脸震惊的注视下,风切整只兽突然失去了平衡,身体瞬间向前倾倒,重重地跪落在地上。他用双手死死地捂住头部,试图减轻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痛苦。
然而,滔天的怒火、厚重的杀意、极端的嫉妒……种种无尽的负面情感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几乎在一瞬间便将他完全侵蚀。风切的双眼逐渐变得赤红,原本清明的神智也开始模糊不清,他的呼吸愈发急促,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下一刻,世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毫无征兆的,拔地而起的暴风雪瞬间将整个战场撕得粉碎,京剧猫的营帐被无情的吹起,将手足无措的京剧猫们暴露在了极端的风雪之中。
明月扬起手覆盖韵力挡在身前,感知着战场中心那道与自己相连的气息正在直面那恐怖的存在,毫不犹豫地拔腿向着战场中央奔去。
“明月!”
天无几乎是下意识地跟了上去,无视了那战场中央的极致冰寒,拍动着虚假的羽翼向着明月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