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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古月的残忍,陈沁心的担忧

古月的说法里听着合情合理像是那么回事,可陈焱章很清楚这里面有着顺序上的区别。

如果说古月一开始便把证据交给了齐小飞,这是为了更安全?说不通的。

即便如此,等他回府之后,看到了自己才断定国共又有合作所以才把东西又交给了齐向阳。

这也不能说明,他一开始就没有把东西交给齐向阳的打算。

很显然,如果自己昨天没去古府,甚至都未必知道古月去过精武门这件事。

他还需要对自己解释么?

陈焱章心知肚明,古月这又是避重就轻。

不过他也没必要特地揭穿,因为整件事的方针并没有变化,总归都要合作了,谁把关键证据拿在手里都行,只要不是丢了。

可这也反应了古月的小心思,那就是他更倾向于不偏不倚,搞中庸平衡之道。

这样做也好理解,两边不得罪两边不吃亏,毕竟未来到底如何谁也说不准。

当然,也可能是更多的考虑,那就是古月更愿意促成双方的合作,他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在了居中调停的方面,因为他没有旗帜鲜明的立场,的确很适合这个角色。

可惜,陈焱章并不希望古月一直如此,因为他很清楚单纯从思想觉悟方面而言,共党那些人可比国军上下高多了。

而这种觉悟更容易表现为舍生忘死,尤其是在这个乱世里,他们是真的可以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

对于清楚这一切的外人,比如古月这样中立的抗日势力而言,国共两党的人,谁更像真英雄大豪杰呢?

久而久之潜移默化,古月可未必不会真的倒向了共党那边,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陈焱章很清楚,小鬼子总有被消灭的那一天,而那时,以重庆那些人的尿性,会和延安的人你好我好大家好么?

上海作为经济重镇,断然不可能落入共党之手,而古家这偌大家业,又在上海黑白两道盘根错节,是那么容易说动就动的么?

可若是古月明着跟了共党呢?把他给抓了?

陈焱章自己都觉得好笑。

所以这事一定要极力避免。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很冒险却多半很有用的办法。

既然在古月眼里,他见过的共党都是真英雄,而国民党在上海的人不是叛徒就是勾心斗角的小人,这可没法让天平两端稳定啊。

所以,他想给古月引荐一名让古月都不得不佩服的“英雄”。

只是这人身份特殊,比自己这位子更敏感,所以陈焱章始终没有下定这个决心。

可现在情况又有变化,因为李世群突然回来了,而古月竟然主动和李世群干上了。

“行,这方面让齐书记决策吧,这次听他的。

对了,放学后你有什么安排吗?”

古月并没想过陈焱章这么好说话,他还准备了更多扯闲篇的说辞,可这话风转的太快让他有些没跟上。

“倒是没什么安排,您有事要我帮忙?”

“嗯,有个人想让你见见,我们在谋划一件比较重大的事情,或许真的有你能帮到忙的地方。”

陈焱章这煞有介事的让古月更加狐疑。

“你们的人?让我随随便便见面真的方便么?更何况,是你们的大事?

当然,如果真的是我力所能及,能帮忙我不会含糊,就是您这突然提到让我有些没准备啊。”

“见个人而已,反正你也认识,没什么不方便的,再说了,你都把自己的底牌全部对我们公开了,我们难道不应该表示一些诚意么?”

古月很意外,不过也知道陈焱章是说的下水道里密室的事情。

可即使是这样,陈焱章也不是这么好说话才是,而且又一个自己认识的人?这感觉可真不太好。

“我应该表示惊讶么?我怎么感觉之前都是自己眼瞎了啊?!这段时间周边的人一个个都突然有了真实身份,我的同学我的老师我的校长,还有我家伯伯我家外公!我还真担心哪天突然我哪个老妈也说一句她们是国共两党的人!”

古月的这点发泄也算合情合理,毕竟陈焱章都觉得有些事情实在是太戏剧性,却也恰恰说明,有些人之间的确是会相互吸引的,而抗战就是吸引这些人最重要的一点。

“以你那几位母亲的实力,要是真的想加入我们,我这位子直接双手奉上!”

“没诚意!您这说的我都不信!”

和陈焱章打了句哈哈,古月便答应了放学后的行程,虽然他也好奇到底是见谁这么神秘,却并没有过多打听,因为有些事情还是谨慎小心为上。

在古月离开时,陈沁心特地凑了上来,把古月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显然心里有事。

“虽然不知道陈淼篇找你干嘛,不过最好这事不要对敬文哥提起。”

“行,虽然我认为敬文老师不是分不清主次的人,不过您都这么说了我就照办呗。”

虽然从不觉得古月会有多么好说话,不过陈沁心也知道古月这人对于人情世故比自己都分得清。

“还有个事,苏菲是不是怀疑我了?”

“提到这个就不得不说您一句了,穿高跟鞋都可以走路没声音啊!您这太夸张了吧?!”

果然是这样,陈沁心不由有些脸红,“我……我之前的确没怎么穿过,更不清楚穿这鞋走路发出声音更合理。

其实我,我练了好久才办到的,因为平时养成了习惯,走路有声音让我会很不安……”

对此,古月不好置评,实在有点超出他的想象范围。

“上次苏菲来学校,她就问了我一句,我当时也没在意,可能是因为习惯了你走路真的从未有过声音,便忽略了这一点。

所以那时我都有点措手不及,只能找了个借口说你可能会跳芭蕾。”

“额……这个我还真不会,平时没有太多兴趣去接触艺术方面的事情。

不过昨天你三娘一见面就提醒我了,我才意识到这件事恐怕影响不小,那我是不是应该真的去练一练芭蕾舞?”

不由觉得能看到陈沁心跳芭蕾的样子也不错,古月把自己的小心思藏在了义正言辞之中,“或许还真是,没准那家伙还会找你茬的,她已经问我是不是认识军统那两名狙击手了,因为那两人差点把她炸死。

巧了,就在不久前,我还真的两个都认识了。”

其实陈沁心一直很好奇,她感觉古月和苏菲之间的关系有点莫名其妙,明明暗地里古月是抗日的,却又没有拒绝让苏菲知道他自己不少的秘密,这是为何呢?就不怕被苏菲拿住把柄?

可她似乎也觉得自己不用太过担心,因为古月一向很有分寸,而且她清楚古月没少利用苏菲的身份。

只是总觉得这就是“与虎谋皮”吧?

尤其是自己和苏菲之间有了客观意义上的不死不休。

难道古月还准备居中调停不成?

陈沁心可不愿意真的将自己暴露在一个七十六号的特务头子面前,这是对自己工作和身份安全的极大不负责任,尤其是容易牵连到自己义父,所以关键时刻她多半会选择直接将苏菲杀了。

只是,古月的话里,似乎也有着别的意思。

很显然,就是在说万馨怡。

“其实,知道你的事之后,我就觉得没必要隐瞒你才是,可义父突然给了这么个命令,我不知道他具体什么打算,但是我没必要特地抗命,更何况义父总有自己的理由。”

陈沁心这么坦诚没让古月意外,而这件事的确是陈焱章的命令也更加合情合理。

至于为什么,古月很清楚,让陈沁心自己去想,就是想破了这个小脑袋瓜也肯定想不通的。

“没事,各有各的职责所在,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过就是很意外,而且越来越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于自以为是了,因为我身边都不是简单的人。”

明明古月如此“大度”,也在微笑,可陈沁心就是觉得有些自责,虽然说不上道理。

不过她并不想纠缠于此,更关心的还是关于苏菲,“你对苏菲到底是怎么想的?感觉你在玩火,就不怕引火上身么?”

“其实吧,我最开始抗日,就是觉得自己有那么点能耐,就应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而已。

但是我始终有些束手束脚,因为我身后有那么一大家子要守护。

可事实上呢?

越是这样,越没有真正发挥自己原本应有的实力,而家人呢?

我那两个妹妹不是依旧差点出事了么?

说到底,抗日大业并不是我那种半吊子的心态可以成事的。

最近和你们国共两方的人接触越来越多了,我也学到了不少,尤其时不时我身边的人突然就蹦出来自报家门。

这让我很无语,也更加明白自己是有多么自以为是了。

说到底,他们也都有自己的判断,未必需要我如同老母鸡一般挡在他们身前。

而且,越快让小鬼子赶紧滚蛋,他们是不是也能越快安稳下来?

既如此,我干嘛不放开手脚去大干一场呢?

而苏菲这人,其实还蛮可怜的,因为她有着自己的纠结。

说到这里,你们军统有个传统,在培训班里,对于女学员而言,有一个‘最后一课’,你听过么?”

古月如此坦诚,让陈沁心也多了些感同身受,毕竟这些的确有道理,可这个“最后一课”她是真的从未听说过,毕竟她又没参加过军统培训班。

“军统培训班我倒是知道,可我是跟着义父学习训练的,这个‘最后一课’到底是什么呢?据我所知苏菲以前也不是军统的吧?”

“嗯,她的确不是,她的老师是丁默邨,从中统叛离的。

不过丁默邨这人……他似乎很羡慕军统那些教授‘最后一课’的教官,所以他的学生都被他亲自教育了。

至于这一课到底是什么,你或许可以问问雅丽,她没准也体验过,毕竟她应该是科班毕业。

只是你问的时候最好讲究一些方式方法,因为这事有点难以启齿。

至于苏菲,她心里始终矛盾,而且被丁默邨当作一颗听话的棋子予取予求。

我算是看中了这一点,尝试让她多考虑一下自己的后路,而且的确没少让她知道一些我的所作所为。

比如‘四行仓库’那我负责掩埋了一些先烈。

当然,我也有自己的分寸,太过露骨的事情,还是不会让她知道的。

至于我到底为何如此,主要是想要让她觉得能拿捏我的软肋,这样就能适当放松一些警惕,才有可乘之机。

毕竟,她那个位子很有作用的,只要利用得当,能发挥不小功效。

当然,这也的确是一个玩火的过程,只是我现在越来越有点‘大无畏’的意志品质了,或许是从你们身上学的吧。

我肯定也不是对谁都这样,在苏菲身上我也下了不少本钱,就等着找机会收回成本的。

只是说,万一能够让她迷途知返,对于抗战大业而言,也有利无害。

不过,你们临阵对敌的时候,千万不能有任何犹豫,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因为她肯定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就像你刚刚说的,已经不死不休了。

所以,对于你自己而言,别对她留手也别多想,这个才是最现实的。”

陈沁心能感受到古月的这份决绝,毕竟立场不同,但是也能体会到古月还是有些不忍,或许接触多了人和人之间难免有些感情吧?这么看来,古月是在逼自己“残忍”。

所以她很感谢古月特地强调了让自己不要留手,因为关键时刻,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狙击镜里的世界可容不下任何个人因素,自然也包括怜悯。

“我会的。”

对陈沁心报以微笑,古月对这个回答很满意,随即便告辞了。

看着古月离开时的背影,陈沁心似乎能感受到这人给自己的负担似乎太重了。

就像他自己刚刚所言,之前或许太过于瞻前顾后,现在又何尝不是太过于大刀阔斧?

是不是有点矫枉过正了?陈沁心不由有些担心。

但是她知道自己嘴笨,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所以还是准备向自己义父汇报一二,让义父去考虑多关注一下古月的动向应该更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