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天线崩塌快近的时日,我看见了茉荛,她含笑站在对面,我再也抵抗不住,拉入怀中深深抱着她,可是那样熟悉的感觉和气息让我瞬间慌乱,不是虚影是真的她。
凭借残存的理智将她推开,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应该在哪里?”
她笑着反问我。
我皱眉,蓬莱岛主不是说她在蓬莱阁,为什么会出来。
她说,我与她好歹师徒一场,为什么就这么不欢迎她。
我克制自己心中的感情,尽量表现冷淡,我告诉她,我不欢迎她。
她丝毫不在乎我的冷淡,反而靠近我,朝我撩拨,她说,我不欢迎她为什么要抱她。
我慌了,抱她是本能,可是现在不能再拥有这份本能。
她问我她若嫁给别人,我是否会难过。
当然会,光想想都裂肺,好在将来我死了,不知道这个消息。
不知道就当做没有。
我犟嘴,告诉她我不会难过,我与她早已经是过去。
她却在我始料未及时吻住了我。
缠绵的气息让我痴迷,多想深深拥吻下去,可是不能,我不能再做这样的越矩行为,她的拥抱亲吻已经不属于我了。
我靠着那摇摇欲坠的理智试图推开她,但她的坚决是那样的强烈。
她的唇紧紧的贴着我,吻得那样的热烈,不断的牵引我,试图击败我最后的理智。
她最终成功了,那份吻将我拉下深渊,我不受控制回应她在我唇边的席卷,所有的思念都在这份吻里爆发,我咬住她的唇不断深入,恨不能将她揉进骨子里,这样就没有任何事情能将我们分开,生死都永远在一起。
她哭了,湿凉的泪水让我清醒,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我怎么可以沉迷。
我向她道歉,她却只是看着我哭,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大颗大颗砸在我的心中,那样的疼。
多想再抚摸住她的脸,替她拭去眼泪,可是我不能,我害怕一上前就带着她赴死了。
夜已深,她的泪总算止住,我将她带回羽阁,
羽阁,她走后也只能在这里才找到一丝安心,这里布置她习惯的装饰,空间包含她的气息。
深夜最是难熬,也只有羽阁才能缓清一点对她蚀骨的思念。
她试图蛊惑我,如此撩人的夜色和她,让我意乱情迷。
脖颈呼啸她滚烫的气息,我几乎能猜到她的想法。
笨蛋,她把我白沉当成什么了,就算想让我回头也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挽留我。
不对,不是她的错,是我,是我伤害她,她这么爱我,我甚至都逼她到了用这种方式挽留我的地步,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我被吓得落荒而逃,刚刚已经冲动吻了一次,再不能冲动犯第二次错。
那一夜,我辗转难眠,再见她其实我有一些欣喜,甚至想,如果死前有她陪着,此生也就没有遗憾了。
天微亮,我起得很早,想跟她单独过一个安静的清晨。
我如从前在厨房为她煮粥,她寻至,问我是否在为她做早餐。
想不到我的心思原来这么明显,但还是强装冷漠否认。
只告诉她,我是做多了,顺带给她一份。
她张唇让我喂她,艳丽红唇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我强迫自己镇定端开粥碗,她连忙拦我还把手撞伤,随后趁我检查伤势时反握住我的手,眉目眼梢都带着得逞的笑意。
明知道这是她吸引我的把戏,却还是忍不住想笑,她还是从前样子,没有变。
看她安静喝粥,我忍住对离别的苦涩,提醒她该回蓬莱岛。
她却说她不走。
我冷脸威胁她,‘若不走我便绑了她送回去’。
她居然拿性命威胁我,‘你要是强行把我送回去,我就死给你看!’
我慌了,甚至连手上的粥也打落在地,她不能死!
她试图与我交易,她说,她想再陪我几天。
我没办法同意,只好飞书给蓬莱岛主派人来接她。
心魂已经被我炼好,出于私心,我也想陪着她,蓬莱岛主派来的人还需要几日才能到达。
自此,她又在落松峰住下,她成日粘着我,时不时还撩拨我去犯错,可是这个笨蛋,明明勾人的技术一点也不高明,还表现得那么专业的样子。
其实,她什么都不用做,光站在那里就已经很勾我了,可是,我还得克制。
第一次发现克制比世间所有功法都难,但凡我出现一丝松动,她便更加肆无忌惮。
这个笨蛋知不知道克制真的让人很难受,我已经这样了,怎么还可以再伤害她。
也许是我的放纵,她胆子越来越大,甚至敢对我下药。
在药效的迷惑下,我不断回应她,若非最后依靠那份敏感把我拉醒,我就真的犯下这辈子最后悔的错。
我如今恢复魔身,而我爹又是恶灵,魔气混浊,若释放在她体内只会伤害她。
那夜之后,我不敢再靠近她, 我的自制力也没有那么好,再靠近,后果我真的怕自己承受不住。
我躲,她一直找我,甚至不惜对我上演苦肉计。
我当然知道她故意淋雨想让我认输,但我还是上当了。
我认输了,雨里我拥住她,她让我不要再躲,她说她愿意离开。
不管那句话是真是假,我都没办法抵抗。
不躲了,我再也躲不了。
我们在雨里拥吻,吻得缠绵而心碎。
时间过得很快,蓬莱岛派人来接她。
离开那夜,她来寻我,闯入房间看到了我心魂,我吓得脸色惨白,生怕自己露馅,好在她并未怀疑。
她端出一盘烤鸭还是从前黑黢黢的模样。
她问我以后常做给我吃,愿不愿意。
我多想说愿意,可是,我已经没有以后了,我提醒她,她终究要回蓬莱岛。
她说,“师尊要是留我,我就不回去了。”
口是心非的话让我难受,留不了,她将来终究会有其他人陪伴。
我说,将来她喜欢的男子一定要比我好,至少不能辜负她。
她答应了,也说我给她找的师娘也不能像她这样。
我没有回答她,除了她,谁也不可以了,这颗心她住进去,就不会再出来,永远都不会。
她对我敬酒,她说,我与她之间再无交集,她也不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我苦涩端着酒杯,想到那句再无交集,连手都在颤抖。
终是饮下,确实不会再有交集,又怎么能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