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府邸，书房内。
张新林打开信纸，仔细阅读，将书信内容牢记在脑中，然后将信纸伸向火烛，火焰缭绕向信纸。
突然！
一道黑烟浮现，形成一道黑色人影，夜不收队员夺过信纸。
信纸脱手，张新林大惊。
在看到夜不收队员之后，张新林脸上的惊骇更浓了，但很快就转变为害怕。
“夜不收！”
张新林的表情变化被夜不收队员看在眼里，夜不收队员冷笑一声。
“张县令害怕什么？莫非信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
张县令脸色有些苍白，身体轻微颤抖。
夜不收嘲笑一声，化作黑烟消失。
信纸传到卫渊的手上，卫渊扫了眼，嗤笑一声。
张县令表面唯唯诺诺，一副怕事懒政的模样，暗地里在向丞相传送信息，也在接受丞相的指令。
“监视张县令，保留他和朝廷沟通的渠道，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张县令聪明、怕死，他知道该怎么做。”
张县令在书房内来回转悠，心中忐忑不安，脑中思绪飞转。
丞相写的书信被卫渊知道了，证据充足，他要凉了。
逃？
他可以肯定，府邸已经被严密监视了。
只要他出去，很可能会横死当场。
最终，他长叹一口气，瘫坐在书房，放弃抵抗。
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面对凶残的士兵，能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还好，家眷都在京城。
一天...两天...
张县令挠了挠鸡窝头，不明白天渊在做什么，怎么还不来处置他。
难道，他还不打算撕破脸皮？
越想越糊涂，张县令整理好衣衫，去找卫渊。
月明星稀，全城宵禁，马车行在路上，张县令偶尔听到搏杀声。
一个汉子摔在马车前，马夫紧急停车，将张县令摔了出来。
张县令趴在地上，抬头就看见一道身缠黑雾的人影手握长刀，从天而降，将汉子钉死在地上。
长刀一拧，汉子惨叫一声，血流满地，很快断了气。
血液流到张县令手下的砖石，张县令慌乱地抬手，在官服上擦了擦血液。
“夜半三更，张县令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闻言，张县令抬头，黑色人影身上的黑雾散去，露出夜不收队员的身影。
看身形，听声音，张县令能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前天找上门来的夜不收队员。
张县令心里一动：“你没把书信给将军？”
夜不收队员冷笑一声，拔出长刀，擦拭血液。
“给了！”
侥幸破灭，张县令又问：“那为何将军没找我？”
“我怎么知道，自己去问！”
夜不收队员冷冷说道，接着拎起死汉子的一条腿，拖走了。
尸体在砖石上摩擦，一条腿的裤脚被掀开，露出一个抽象的虎头刺青。
张县令瞳孔一缩，死死盯着虎头刺青，一个名字浮现在他脑中。
黑林虎！
黑林虎，皇帝亲自掌控的秘密队伍，专门干黑暗血腥暴力的脏活，是悬在所有人背后的一柄匕首。
夜不收和黑林虎开战了！！！
天渊将军和皇帝陛下撕破脸皮了！？
完了！完了！天下大乱！
张县令越发惊恐，连忙坐上马车，前往城主府。
找到卫渊，卫渊正背对着他，一手拿书，一手持笔，写写画画。
“张县令半夜来找本将军，所为何事？”
“若是没必要的话，就别说了，本将军还需要你主持天罗城的公共秩序。”
张县令张张嘴，想说的话都被堵住，只能躬身行礼告辞。
“对了，下次给丞相传信息，先给本将军瞧瞧。”
张县令背后浮起细密冷汗，只庆幸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谨遵将军命令！”
“只是...将军和陛下撕破脸皮，接下来就是大军压境了。”
卫渊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他不这么认为。
“你可知朝廷多久没给天罗要塞将士发饷银了？”
张县令一愣，这些军事机密，他还真不清楚。
“不知！”
“7年了！”
“不仅没发饷银，粮食还减半。本将军开荒种田，自给自足，也是被逼无奈的举措。开发天罗城，发展贸易，也是为了赚钱，给士兵发饷银。”
“朝廷发不出饷银，拿不出军粮，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张县令皱眉：“层层剥削，贪污！？”
卫渊摇摇头：“你在天罗城当卧底，待太久，信息闭塞，被天罗城的繁华迷住眼睛，以为天下太平。”
“北部大旱，灾民无数，赈灾耗钱粮，可到灾民手上的粮食，十不存一。”
“不仅仅是天罗要塞断饷缺粮，其他几处边疆要塞也是如此。”
“这代表着，国库，空了！”
“现在，皇帝想稳定局势，就得杀大户！”
张县令恍然大悟：“天罗城商贸兴盛，陛下想用天罗城的钱粮弥补国库亏空，不仅如此，还要夺了将军的军权。”
“黑林虎来天罗城，就是想杀将军。假借胡人名义，杀了将军，可以顺理成章接管军权，还能吸天罗城的血，补充国库。”
“一箭双雕！”
“不！”卫渊否定，“是一箭三雕！”
“缺钱少粮，战场危险，其他几处边塞守军早有不满。杀了我，还能震慑他们，稳定局势。”
张县令浑身冰冷：“所以，夜不收对抗黑林虎是开战的信号？”
“不是！”卫渊解释道，“夜不收，黑林虎，都是暗中的手段，打出狗脑子都没事。只要面子没撕开，就不会动真格。”
“毕竟，皇帝也不想本将军扯起大旗叛乱，万一其他守边将领应声而起，皇帝就控不住局势了。”
“所以，张县令，好好当你的县令，帮我维持这脆弱的平衡，想来你也不想被用来祭棋吧？”
卫渊摆摆手，下了逐客令，张县令失魂落魄地回家了。
皇帝想维持平衡，卫渊也想维持平衡。
他的目标不是对抗皇帝，而是掌控整个天罗城，排除异己，好应对不断赶来的契约者。
军情处每天都传来信息，一队又一队的契约者入城，数量还在攀升。
皇帝的暗杀、胡人暗杀，都闹出了不少动静，亲卫队这张底牌已经暴露。
12个伪四阶强者，随着时间的推移，12人都会成为大宗师、四阶强者，这种阵营，压迫力十足。
不出意外的话，契约者要组团刷副本了。
“要不要先离间他们，让他们没办法聚合在一起。”
卫渊摸了摸下巴，思考着计划可行性。
想要打入敌人内部，就得能伪装成契约者，但现在他是boSS面板，一出现在契约者面前，就红名亮血条，伪装不了一点。
天罗城士兵也是如此，在洞察之眼下，身份信息一览无余。
“胡人暗杀...皇帝假借胡人名义暗杀...”
卫渊脑中灵光一闪，惊世智慧嗷嗷叫。
“我何不反其道而行之，假借清剿胡人间谍的名义，绞杀契约者。”
“契约者小队之间不存在绝对的信任，还存在竞争关系，都想干掉我，独享boSS宝箱。”
“一队人挨打，其他队伍只会避而远之，幸灾乐祸。”
“抓住一队契约者狠捶，逐个击破，刚好还能练兵，顺带着锤死黑林虎余孽。”
“一箭三雕！”
心中盘算好之后，卫渊畅快大笑。
“惊世智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