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窦皇后见自己儿子站在她这边,而不是站在卫子姝那边,就笑了。
她曾经感受到过的憋屈,卫子姝也尝到了,如此她更舒坦了。
卫子姝要是知道她此刻心里的想法,只会笑她病糊涂了,跟她儿子一样愚蠢。
卫子姝:“她不去也可以,只要她退位让贤,或者干脆让四皇子母妃代替皇后娘娘去参加这国傩节祭祀仪式。毕竟如今四皇子是继位太子呼声最高的一位皇子,要是他继任太子,想必他母妃代替皇后娘娘参加个国傩节祭祀仪式,身份也是够的。今日我来也只是想告知一声皇后娘娘,如果皇后娘娘不愿意参加国傩节祭祀仪式,我这里有很多备选项,绝对会让陛下满意。”
窦皇后:“你混账,本宫还是不是你的婆母?”
卫子姝:“礼都没成,皇后娘娘这是想反悔了,不好意思,本官却不奉陪。到日子,皇后娘娘要是想来,最好早点来,不然本官有的是人代替皇后娘娘参加国傩节祭祀仪式,我想她们肯定比皇后娘娘更愿意。”
卫子姝说完,转身走出了椒房殿。
这个地方,她真是来一次,不舒服一次。
只是当卫子姝要走出椒房殿院门,身后响起了刘瑞的呼唤声。
卫子姝满眼不耐的站定,等着刘瑞自己跑上来。
少了一条胳膊的刘瑞,走起路看不出异常,但跑起来就会发现,他的身形有些不稳。
本来下盘就不稳,现在连上半身也不稳。
人不稳而不立,老话果然没说错。
刘瑞追上来,气息有些喘,他道:“子姝,你何时回瑞皇子府?毕竟瑞皇子府以后才是你的家,你总是这样住在外面,别人会说你闲话的。”
卫子姝哼笑一声道:“谁会说,是你那成婚第一天就不让新嫁娘入瑞皇子府的母妃?还是你那只能听声,不能看人的美娇娘子梦?”
刘瑞一愣,不明白卫子姝干嘛又说道卫子梦,他道:“子梦......她也是你的堂妹,你......”
卫子姝:“你追上来就只是要说这些的吗?要是无事,我就先走了,忙着呢!”
不要说她不给刘瑞面子,就停下来听他说这些废话,已经是在给他这个皇子面子了。
刘瑞:“子姝,母后她说话有些冲,那也是因为以前我们在敌军手里,她不强势一点就护不住我与哥哥姐姐,她也不容易,你既然已经嫁给我,我们一起孝敬母后,让她安享晚年可好?我现在虽然跟皇位无缘,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过的不比其他人差的。”
卫子姝实在忍不住了。
抬手制止他道:“你从哪里看出,我过的不如人了?我堂堂的正六品女官,光禄勋大夫,当下筹办晋国最隆重的祭祀仪式,又开办自己的学院,我每天都很忙的,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过家家。刘瑞你要是乖乖待在瑞皇子府别出来给我碍眼,我还能当没你这个人,但要是你敢伙同窦皇后给我使绊子......哼,你可以试试我的手段。”
卫子姝说完转身要走。
刘瑞却不想这么快让她离开,毕竟二人成亲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面,他想拉她的手,阻止她离开。
卫子姝眼明手快的收回手,眼神冷漠的说道:“你那只手也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一把。”
刘瑞......
他还是第一次直面卫子姝这么冰冷的声音。
他好像没有得罪过她,为什么她要这样对自己。
明明......明明在知道她会成为自己的妻时,他是那么的开心。
他能娶到全长安城所有年轻男子梦寐以求的白月光,他感觉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虽然自己断了一条手臂,但他没废,他这几个月一直在锻炼另一条手臂,一直做的比个正常人还要正常。
他男人方面的能力也没有问题。
这是他在卫子梦身上实践出来的。
他完全还能给卫子姝幸福,为什么她不愿接受自己?
刘瑞:“子姝,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如今已经嫁给我,为你好,也是为我好,跟我回府吧?”
卫子姝勾唇一笑道:“刘瑞,你认为你哪里配得上我?才敢让你在我面前安排我?你算哪根葱?”
卫子姝每说一句话,就逼近刘瑞一步,直到把他逼坐在回廊上坐下。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溃败的刘瑞,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饰。
真没意思。
卫子姝转身要走。
不查被刘瑞拉住了衣摆。
卫子姝脸色一黑道:“放开。”
刘瑞抬起泛红的眼眸看她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不管有没有断那条臂膀,你都看不上我,但我却很欣喜,娶到了你,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我都欣喜娶到了自己的梦中女神。”
卫子姝眯眼,刘瑞眼中的那种迷恋让卫子姝诧异。
刘瑞竟然是倾慕于她的。
只是一瞬,卫子姝就挣脱开了刘瑞的拉扯。
她退回一步道:“刘瑞,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再靠近我一丈以内,我绝对断了你另一条手臂。”
卫子姝说完,转身见鬼一般的跑走了。
而坐在回廊上的刘瑞,见卫子姝慌张跑走,只以为她害羞了。
到底是嫁给他了,慢慢的,只要她感受到自己的爱意,她肯定会接受自己的。
而站在椒房殿门廊下,看着回廊里那一对男女互动的卫子梦,却完全没刘瑞那样天真的想法。
她的表姐,她知道。
卫子姝跑开,完全不是刘瑞想的害羞。
而是因为,卫子姝怕跟刘瑞那种傻子待的太近、太久,傻气会传染。
卫子姝那样的人,她只会爱她自己,她绝对不会爱上刘瑞。
因为刘瑞不配。
可能卫子姝认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配得上她的男子。
卫子梦抬手摸了摸自己被面纱遮住的脸。
她的脸,伤口好了之后,用了不少的祛疤药膏,都不能把疤痕全部去掉。
暗红色的疤痕,她每每看到铜镜中的自己,都会被自己吓到。
她只能用厚厚的粉遮住,再戴上面纱,如此她才敢出来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