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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点到你名了 > 第148章 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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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一半打工人全都归了乡,市区还禁烟花,若不是柯下下开着春晚的话,这片小区称得上万籁俱寂。

四个人的群里也安安静静,不过安静才正常,除了自己,另外三个应该都是大忙人。

柯昔瞧着空荡荡的界面,心血来潮发了个红包,结果最先引来的居然是江眠辛。

【Jmx:?】

【Jmx:有钱没地花?】

彭昶在五分钟后出现。

【捧场:谢谢柯昔!】

【捧场:除夕快乐!】

【捧场:妈呀忙死我了!】

【捧场:我爸嫌我帮不上忙赶我去跟小孩玩】

【捧场:天啊,一群,我这辈子就在幼儿园见过那么多小孩】

彭昶不愧为捧场,一句两句地跳信息,柯昔终于觉得热闹了些。

可惜刘名姗姗来迟,没打上彭昶的配合,红包里也只剩两块八,是群里最大的倒霉蛋。

但他出奇地没有叫喊崩溃,跟彭昶插科打诨两句后就来私聊柯昔了。

【新世纪流民:我想了很久】

【新世纪流民:要不我把我家猫赔给你吧】

后面跟着一个大哭的表情。

柯昔恶狠狠。

【星:不要】

【星:你家猫凶得很】

自家的猫太凶了,也是刘名喜欢春卷的原因之一,春卷还在往人怀里拱的时候,刘名已经被自己猫挠到医院去打疫苗了。

刘名都管不好,更别说柯昔了。

【星:我明天会接着找的,放心】

【新世纪流民:不是不放心】

【新世纪流民:主要还是我的责任啊】

【新世纪流民:我明天跟你一起去找,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

【星:我明天可能没空】

【新世纪流民:也是,大过年的】

【新世纪流民:你要回去看你姨丈他们吗?】

柯昔说不去。

他们有什么好看的?季国文应该不情愿看到自己。

【新世纪流民:那你干嘛去】

【星:搬家】

【新世纪流民:哦】

不到两秒。

【新世纪流民:啊?】

再下一秒语音电话就飙过来了:“怎么回事啊你们?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回家贴个春联还给你俩贴分了?!!!”

所幸春晚的声音足够掩盖,不然又少不了柯下下一顿调侃。

他关上了阳台的推窗,骂刘名神经病。

“我本来就是没耐性的人,以为能坚持好几个大半年,现在半年就累了。”

放屁。刘名暗想。

在他看来,这天底下没有比柯昔更有耐心的人了。

寄人篱下这么多年是,放长线拿捏汪轼也是,刘名扪心自问,别说寄人篱下六七年,就是一年的脸色他都受不了。

他只能将原因归于聂行云,柯昔不会轻易放弃,进校看了那么多的论坛帖子,渴望摘下花中幽兰的不人不在少数。如今自己身边的人也身在其中,刘名才发现聂老师这人到底有多难搞定。

“不想坚持就算了。”刘名的惊讶收起得很快,“能快乐咱们就不坚持。”

但不坚持就能快乐了吗?柯昔没有说话。

单机聊了一会儿,刘名先扛不住了,说明天还要来陪同找猫,要睡觉先挂了。

柯下下给柯昔找的房子环境确实很好,来了才发现挺大的,就在景区里偏一点的地方,柯下下说正好适合柯昔这种闷了声儿只会破画画的。

她环抱着双手在一旁看着柯昔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也算好好对待过这个堂哥了。

其实柯昔除了长得好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小时候也对自己爱搭不理的,从她喊人把他从水里救上来也称得上一句救命恩人的时候,漂亮的哥哥才算有了些反应。

更小的时候柯下下和爸爸一起去过柯昔北山的家。

到的时候柯昔就坐在院子里画画,那时候的柯昔心智好像就很成熟了,她总是很闹腾,甚至刚来一天就和朝采镇上别家的小孩凑到到一块儿了,柯昔却自始至终都坐在画架面前,看起来什么欲望也没有。

小时候都会幻想未来自己要做什么,但柯下下去问,柯昔只给了她一个好看的笑脸,然后摇摇头说不知道,他说自己不想这些。

柯铭奕和昔夏枝都是很热情的人,柯昔却没有继承到一点,他最逆反的动作也不过是在饭桌上跟柯铭奕呛嘴。

柯下下那会儿最讨厌无趣的人了,就算柯昔长得好看也不行。

结果没几天柯下下就跟镇上的小朋友闹了矛盾,爸爸妈妈忙着和柯铭奕讨论未来工作睡的事,没有来。

柯昔瞧见她手肘膝盖都是伤,不敢出现在大人面前的模样,回家拿了酒精棉花,替她涂上,让她带路,去替妹妹找回公道。

柯昔不记得了,但柯下下记得,柯昔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小男孩的身影把她完全护在了身后。

和爸爸妈妈说我多爱你不一样,柯昔只是安静地注意到了妹妹的不寻常。

爸爸妈妈带着她在北山底下住的那几天里,她几乎是被柯昔护着出门的。

柯昔也不是不有趣,只是不爱说,柯下下什么都好奇,柯昔什么都知道,想吃果子柯昔也会上树给她摘。

后来寄人篱下,本来就只有那么点活泼的柯昔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柯下下年纪小,也正因为小,最容易改变看法,最记得人的恩,即便柯昔无趣又不善言辞,她也一点不介意。

当然,因为你小时候对我特别好所以我现在在报答,这只是一套说辞。

等哪天柯昔要用自己帮她太多了说事儿,她就可以拉出陈年往事:我们扯平了。

她无条件地站在柯昔这边,就像当初柯昔陪在她旁边玩无聊的烂泥巴一样。

她突然的安静下来,柯昔反倒是不习惯了,让房东暂停了一下发言,对着她道:“怎么了?”

“没啊,犯困呢。”说完她就打了个哈欠。

是真有点困了。

刘名是跟柯昔的合租人一块儿到的。

前者来接柯昔,后者正好下班回来见柯昔一面。

时间太匆忙,也是来了才知道,原来还有另一位同居人,房子是要合租的。

好在本质上还是各住各的,两个人算对门儿,公共区域只有进来时的院子,就是柯下下说可以给春卷撒泼的地方。

合租人叫乔柠,已经毕业工作了的社畜,身高看起来跟柯昔齐平,年龄看起来和柯昔差不多大,很显小的面庞。

柯下下在旁边听他们打招呼已经倒吸一口凉气了:“你看起来才十六啊?!!”

乔柠很开朗:“很多人这么说!我是童颜哈哈哈。”

“吗呀真是怪物,”刘名指指柯昔感慨,“我还以为他这种永远比人年轻一岁的就够离谱了。”

柯昔是漂亮又不失英气的长相,和同龄人会被自动认为是最小的叛逆小孩。

五官长得精致导致笑起来的时候雌雄莫辨,但他并不经常笑,气场也冷清,所以整个人都被锐利占领,让人无法主动靠近。

乔柠就是纯好看,童颜,喜欢笑,比柯昔大四岁,但完全是阳光开朗大男孩。

“这不是很帅气吗?”乔柠自来熟地一拍柯昔的肩膀,“我羡慕不来的!”

柯昔皱眉,不动声色地挪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转而对刘名的寸头道:“年龄这块儿你的发型已经抢跑起跑线了。”

乔柠的手从肩膀滑落,柯昔松了口气。

太自来熟了。

乔柠甚至想留他们下来吃午饭,柯下下看乔柠熟练的阵势,差点就想留下了。

柯昔和刘名要先走,她再外向也不好意思自己留下,就此作罢。

刘名插上车钥匙:“先去哪儿?”

柯昔:“医院。”

刘名:“你怎么了?”

“系好安全带。”柯昔提醒道,一时不知道谁才是司机。

看刘名动手了才道:“手被车门夹了,昨天接你电话的时候。”

“那你昨天怎么不去?!”

柯昔:“找猫。”

刘名刚想以担心的名义指责,一听这儿啊,噤声了。

丢猫的是他,没注意到柯昔有伤的是他,没理的就是他!!!

“你又在脑补什么乱七八糟的?”柯昔一看刘名表情就知道,“伤口就一点大,不放心才来的。”

刘名质疑:“你确定?”

柯昔说了刘名就注意到了柯昔手上的包扎,薄薄地裹着一两层纱布,没有渗血,但明显比其他指节大了一圈儿。

刘名难说柯昔这情况严不严重。

等灯的时候刘名导航的手机响了,半分钟后看向柯昔的手指头道:“你这么严重吗?”

柯昔:“啊?”

“聂老师找你找到我这里来了,说你的手需要尽快就医,问你去医院没。”刘名把手机丢给了他,“你俩不是吵架了吗?你都要搬出来了。”

柯昔没回答,聂行云的信息没几条,他也没划拉就看见了上面的内容。

原来是刘名暴露了个彻底,难怪昨天说了要去刘名家吃饭聂行云还出来找。

从一开始就没瞒住。

柯昔将手机丢还刘名,忽然打开了车窗,冷风吹了几下后:“别管他。”

医院就在学校附近,刘名开车很快。

挂号排队,什么都很顺利,就是医生很不满意柯昔的就医速度。

“这情况起码一天了吧?”

柯昔掀开纱布,瞧见露出的骨头,一直面无表情的医生顷刻皱了眉:“发现受伤的时候为什么不来?”

柯昔也并不心虚:“一开始是忙,后来是忘了。”

医院里因为忙碌而拖延治疗时间的患者并不少见,只是医者仁心,医生指责他的不上心,也柯昔他好看的指根。

“已经感染了,来得太迟,可以给你缝起来,不过以后指节活动肯定是会有所影响的。”

医生给出的结果确实不算好,但肯定也不坏,这是柯昔预料到的结果。

他只是忍耐性极强的人,并不是没有痛觉,实际上从冷静下来开始,整只手都仿佛没了知觉,只有伤口的疼痛在刺激感官显示着存在感。

疼死了。

刘名看柯昔要跟医生去打麻药缝针,搞得柯昔左手要废了似的,一路老天爷又上帝的。

“怎么还要缝针啊?!!!”刘名说,“你这可是要用来画画的手!!!”

“……”

柯昔走在刘名左侧,不知道这人脑袋怎么长得,想关心人也关心不到点上。

“智障。”柯昔抬手给了他后脑子一栗子,“我伤的是左手。”

“……”刘名张了张嘴,“哭他妈早了。”

“打个麻药应该很快,要是等不及了就先回去。”柯昔说。

刘名做好了等一两个小时的准备,结果半个钟后柯昔就出来了。

小小的伤口,只缝了两针,裹得像猪爪子。

刘名自告奋勇去缴费,医生只交代过几天记得来拆线。

“这次可不能忘了。”

临走时医生抬眼嘱咐,莫名地让柯昔心肠一软,想到了昔夏枝。

这个世界上,昔夏枝大概是最爱自己的人了。

永远温和、不计较自己的过失。

“会的。”他回答。

从医院出来两个人回到刘名家附近,走了两圈,完全没有春卷的身影。

“发一发吧,发完我们就回去。”柯昔说。

他递给刘名一小沓传单,上面是春卷的照片,这是最无力的方法,发传单。

刘名捻传单的样子像捻钱:“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要干这活儿。”

“要是找不到怎么办啊柯昔?”不知道想到什么,刘名又丧丧的,“摊上这么多事,我都要给你把备注改成小倒霉蛋子了。”

“昨晚不是说了?找不到就是它的命呗。”柯昔低头,碾碎了树叶,“只有希望它没我也能吃好喝好了。”

“不过是我的错觉吗?”柯昔望了望身旁过往的行人,今天确实是大年初一没错,“往年京市的街上有怎么多人吗?”

不都回家过年了吗?

以前在季国文家人比较多,季年也会跟他聊些平日没有的话题。

但一出了门都是冷清的,因为京市的人家乡大部分都在外地,同一家店门前蹲着这么多人完全不符合常理。

“人?什么人?”刘名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了呆,然后听不懂人话似的,一言不合就开始装疯卖傻,“我没看到什么人!”

“……”柯昔碎碎念翻了个白眼,“真是把你卖了你还可能帮着数钱。”

收回视线,看向前方,柯昔终于知道了刘名为什么有些精神失常。

“阿星。”

路走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