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到了河边才发现没有去拿网鱼工具，两个人和河流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聊了一会儿有的没的，柯昔才拍拍屁股站起身。
“回去让老板直接给煮两条就行了，下次再来。”他说。
也只能这样了，天天色已经不早，两个人来回一趟也摸不到什么了。
刘名学着柯昔的样子拍了拍裤子，说好。
“聂老师……”
柯昔以为这人是屁股坐麻了，要缓一缓，还要讲些衍生出来的话题。
“什么聂老师？这part已经过了。”柯昔皱眉。
刘名动作慌慌张张，指着他们来时的方向捏着柯昔的身子一转，嘴巴不饶人：“个屁啊，聂老师来了！”
柯昔被他一连串动作整得懵懵的，抬眼就看到聂行云已经快走到他们眼前了。
柯昔：……
柯昔下意识地往聂行云的脖子上看，上面已经没有过敏时发红的痕迹了，应该是去吃了药，还挺听话。
可能也是过敏的原因，聂行云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柯昔只是观察了一下：“怎么来了？”
聂行云望着柯昔肩膀上的那只手，很难愉悦起来，听见问话终于不再抿着唇：“老板娘说可以开始做饭了，江眠辛他们让我来喊你们回去。”
“你们的鱼呢？”他想帮忙收拾东西似的，上前来望了望，随口问道。
他非要从两人中间过，仿佛没看到柯昔和刘名是站在一块儿的，刘名瞧见人过来也下意识地松开手让人过去了。
“我们下来了才发现没带工具，”刘名解释道，“在这休息了一会儿。”
“还以为今晚要吃鱼，”聂行云淡淡道，余光瞥见柯昔空空如也的肩膀，自然地填上了空缺，“回去吧。”
聂行云常常这样做，柯昔也习惯了，没改得过来，跟人走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让老板娘煮就是了，又不是非得吃自己抓的。”柯昔说。
农家乐本来就只是主打体验感，既然一开始聂行云也没有打算来，那估计也是不感兴趣，想吃鱼而已，问老板娘买一条也是鱼。
聂行云右手揽着他，左手抬起又放下，呼出了什么才开低声道：“也想吃。”
柯昔才发现聂行云从到这里开始一直都抽着烟。
聂行云最近抽烟是不是太频繁了？柯昔想到刘名说自己房间门口放置着的一堆烟头。
他一时忘记了回聂行云话，想不通聂行云的异样，也想不通聂行云说这句话是为什么。
他被掳走的动作太自然，刘名跟在两人身后想喊不敢喊。
……总觉得自己受到了聂老师莫名的恶意。
回到屋里刘名总算松了口气，走上来的这一路，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安静过。
老板娘在屋里做菜，外面的人闲得无聊在斗地主，很显然年赋并不是很喜欢陪小孩玩这种游戏，所以坐在旁边观战，时不时回复一下信息，可能是哪个女朋友，也可能是家里公司的工作。
刘名的到来成功把江眠辛从桌面上踢开，加入了彭昶和何君来的斗地主队伍，年赋的观战队伍荣幸的再添一名大将。
不过三把，刘名就受不了了，大喊道：“受不了了！江眠辛你别再帮彭昶偷看我的牌了！怎么这么光明正大出老千啊！”
观牌观棋都差不多，需要不语，很明显只有年赋做到了这一点。
不过刘名愤怒的点在于他是地主，何君来和彭昶是农民，何君来正在偷笑，根本不会替他说话。
刘名一抓旁边：“柯昔！你要么把彭昶替下去，要么帮我看牌！否则我们的友谊就走到今天为止了！”
柯昔站起身来往屋里去了，还挺配合他的随地大小演，边走边笑着说：“那就走到今天吧。”
刘名：……
刘名习惯了，柯昔在玩乐方面少有配合他的时候，下午能邀请他一起去网鱼，已经是柯昔把他当自己人的表现了。
搭肩还是现在这种求帮忙，其实刘名平时也经常对着柯昔做，可一直在身后沉默不语的聂行云就是觉得不舒服。
等柯昔完全进了屋子里，他才出声提议道：“你为什么不让年赋帮你？”
此话一出刘名沉默了，年赋也沉默了。
他俩不过就是在饭桌上邀约过去聂行云生日开赛车的关系而已，哪有那么熟？！
而且当时一桌子一圈人，年赋邀请的也不止是刘名。
刘名诧异，有点感受到了柯昔说的，聂行云对人的情绪或者交际感知力不强。
但是聂行云轻轻看了年赋一眼。
年赋：……
年赋知晓这种名为命令的眼神，叹了口气，认命地坐到了刘名身边，成功制止了江眠辛看牌、刘名狂叫地主的壮举。
*
柯昔进屋不是想休息，而是拐道去找老板娘了。
要吃什么坐在外面玩的几个已经点过了，他坐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给聂行云加条鱼。
天色变暗，外面的冷风刺骨，厨房却热火朝天，柯昔进来的时候瞧着老板娘只穿了薄薄一点。
老板不会做饭，在旁边帮忙添柴，一眼就看到了进来的柯昔。
“阿星，怎么进来了？”
柯昔只是站在门口，很有分寸感地不多走一步：“下午忘记带工具了，没网到鱼，您直接捞一条煮吧，添道菜。”
“诶，好。”老板问，“对鱼的品种有要求吗？”
“刺不多就行。”柯昔想了想，外面那群人小时候吃饭估计都是有人帮忙挑刺的，都懒。
老板点头说知道了，问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注意。
柯昔都抬脚想走了，听到这一句莫名回忆起聂行云脖子上红得吓人的痕迹。
沉默几秒，他问：“您这些菜都放料酒了吗？”
“没有，家里料酒只剩一点了，放的时间也有点长，加了也不好吃，刚刚去集市忘记买了，就一点没加。”老板挠挠头说，“不过我们还是用姜除腥了的！”
服务不周，老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很在意吗？要酒除味的话等会煮鱼一定给你们加进去除了，就是有些菜煮好了加不了了。”
“没事，反而是没加就好。”柯昔说，“那就麻烦您除腥的时候多放点姜了，我们这里有人吃不惯料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