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年赋跟何君来才匆匆赶来,聂行云允许他们带伴,结果两个人谁都没带对象,只带来几个聂行云也熟识的兄弟。
聂行云习惯了,这俩个人估计也怕带了对象来被自己这张嘴吓跑。
柯昔谁都不认识,只好开始摁谁也没给他发信息的手机,然后开始删手机里的照片。
柯昔手机里大多都是素材与画,住进聂行云家后开始出现了聂尘尘的身影,他自己的自拍不多,和刘名他们去玩的时候会留几张。
本来也不爱拍照,所以三两下就删到了两个月前,然后柯昔顿住:他在自己的相册里看到聂行云的身影。
什么时候存的?
柯昔有些忘记了。
但是很迅速地想起来,那是因为自己觉得聂行云笑起来很好看,所以一边说着刘名一边按下了保存键。
噢,这张照片还是刘名拍的,聂行云刚来教他们那天穿的黑衬衫,他也记得很清楚。
聂行云潜入了他的世界,还挺悄无声息。
前前后后来的人不多,年赋和何君来对这里也是相当熟悉,一看正part没开始都回住宿处睡觉去了,柯昔在想自己要不要也回去。
“要不要回去打游戏?”聂行云会读心术似的,跟人寒暄完回来看见柯昔已经瘫在座位上了,开口问道。
“回吧。”柯昔说。
他有些犹豫,但聂行云问了就是肯定了。
宾客区的暖气太暖了,他都把外套脱了,有点遭不住。
“你家里没别的人来吗?”
柯昔跟着聂行云往外走,中午了,还是只能看到那零星的几个人,柯昔都快眼熟了。
“没有。”聂行云说,“我家不来人,他们在市区有别的事。”
“?”柯昔没搞懂,“那韵哲哥跟桑晴姐是?”
“他俩也不爱搞我家那些有的没的,不然也不会把尘尘丢给我。”聂行云答道,“一开始我也没有叫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听来的,二话不说就跟来了,然后就年年都没缺席。”
他跟柯昔解释起来极有耐心:“实验室待腻了,觉得新鲜好玩罢了。”
聂行云领着柯昔去拿房卡,递给柯昔的那张和自己的一模一样,最后打开门进去的还是同一间房。
柯昔“咯噔”一下,讶异了:“我们住在一起吗?”
“嗯。”聂行云一边把柯昔的包拎进门一边说:“双人房比较大。”
聂行云没觉得有什么,两个人是同居状态,柯昔一直住在自己隔壁,所以他习惯性地把人安排在了自己身边。
但这不是家里,家里还有堵墙隔着,柯昔干什么也不心虚。
也不是没墙隔着就心虚了,就是和聂行云晚上没什么隔阂地睡在同一个空间里,感觉怪怪的。
见柯昔迟疑,聂行云又问:“怎么了?”
“没什么,”柯昔快速回答,“手脚有些冷僵了,缓一下。”
聂行云点点头,走过去茶几那边把空调开了。
房间里的电视机连接了手柄,聂行云说回来打游戏,说的大概就是这个。
两个人话都少,打游戏也很沉默,即便是手忙脚乱的游戏,柯昔也只是咬唇,然后是聂行云问要不要重来,柯昔点头就重来,摇头就换个游戏。
但柯昔玩了一会就不舒服,电视机里的小人跑着跑着就不动了,他不配合,聂行云也动不了,才发现柯昔不对劲。
“怎么了?”聂行云问道。
柯昔一边揉了揉肚子一边觉得自己有病,因为他在想这已经是聂行云第三次问他怎么了了。
“没事,有点不舒服。”柯昔手里的游戏柄脱手,“我想睡一会儿。”
聂行云说好,然后把将手柄拾起合好,正打算关电视机时看到旁边站起来的柯昔摇摇晃晃的,他眉头一挑,下意识地伸手将人接住,手里的手柄都被甩了出去。
柯昔晕倒了。
柯昔人不太好,胃还疼,这次是真的两眼一昏黑了。
但聂行云尝试着喊他两声,他又很快地醒来了。
胃太疼了,他知道是自己的胃病犯了,所以指指自己的背包,声音孱弱:“包里有药。”
于是聂行云就去翻柯昔的包。
柯昔包里的东西不多,有个礼物盒,看也知道是今天要给他送的礼物。
除了这个礼物盒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全是药,药品跟药盒子,连胃药都分好几种。
聂行云是医生,分得清哪些是胃药那些事抑郁药,但却分不清柯昔此时要吃的是哪一类。
他将几盒胃药掏出,走近问:“哪一盒?”
柯昔眼睛微张,指了个蓝白色的盒子:“两颗。”
言毕,聂行云去打热水了。
柯昔吃了药还是疼,聂行云知是如此,因为那药效果虽然好,见效却非常慢。
柯昔的额头密密布着汗,大冷天的,实在是不合常理。
他上前去把人扶起楼在怀里,伸手去揉柯昔的腹部。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聂行云问。
“没有。”柯昔平时嘴巴很快的人,现在说话却很慢,他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了。”
那就是以前经常这样子,聂行云内心帮柯昔把话补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