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奖赛什么时候出结果？”
彭昶不常参加比赛，单纯看汪轼不爽，只想看他会不会翻车。
“按照往年的速度应该是这个月底将作品上交完成，然后十二月底出结果。”刘名回答。
“那今年提早了？现在才十一月中不到吧？”彭昶一敲碗，撑着脑袋跟刘名咂巴。
“谁知道又搞什么幺蛾子，”刘名从彭昶碗里夹了块肉，“昨天组里就一直催我把成品交了，催投胎似的。”
江眠辛眼疾手快，把那块肉又夹回了彭昶碗里：“昨天路过办公室，说是年后这边有政治会议，所以所有的大赛进程都加快了。”
刘名不以为然，将筷子转向柯昔的碗中：“懂了，要做坏事得趁早是吧？”
柯昔老早预判了他的动作，用筷子挡住了，意有所指：“嗯，所以你已经晚了。”
随后将肉塞进了自己嘴里。
“……”两次落空的刘名无语了，想多吃块肉怎么了？
但他哪个都打不得骂不得，只好喝了口汤，问柯昔道：“你下午什么计划？”
柯昔正好点开语音，聂行云的声音就从里头冒出来了：“君来中午接尘尘回家吃饭了，我暂时还回不去，你下午上课能顺便带他一块儿去吗？”
听见要求柯昔也愣了愣，但他面不改色地回了个好字，抬眼看向刘名：“听见了？我下午去兼职。”
言毕还不忘吐槽一句：“都多久了你还没记住？”
大家听完语音都呆呆地，几乎都忘记了柯昔现在跟聂行云住在一起。
只有刘名的关注点在柯昔的吐槽上，不过他才懒得管：“我是鱼，记住你们的名字是你们最大的荣幸。”
彭昶听不得刘名犯贱，默默站起来往刘名脑袋上招呼了一巴掌。
“不过，你跟聂老师关系是不是越来越好了啊？”一旁的江眠辛一边将彭昶扯到自己身后一边问，刘名无以还手。
刘名真是鱼，上一秒被打这一秒就跟江眠辛“同流合污”了。
“对啊，又请客又住一起的，侄子也是你在教，”刘名掰手指数着，“噢，澄清帖也是聂老师发的。”
彭昶也没心没肺地加入：“而且上次还在医院陪你住了一晚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亲弟弟。”
“……”柯昔不知道话题的中心怎么就变成自己了，佯装思考了几秒，看起来还挺不确定，“是比刚开始要好点吧。”
彭昶不说还好，一说他就想到聂行云跟自己挤在一张病床上，聂行云毫无二心根本不会想多，倒是柯昔看着人睡着看着人醒来，都要把人的睡脸刻进dNA里了。
在这群人吐出更多的问题之前，柯昔几口快速将碗里的东西吃完了，道别回去接聂尘尘。
幼儿园离聂行云家不远，打车十来块。
平时柯昔会扫辆车骑，但带着聂尘尘他没法那么做，接上聂尘尘后叫了辆车。
“今天怎么是小柯老师来？哥哥呢？”聂尘尘牵着柯昔的手一步一个台阶，闷闷发问，“他是不是也要不喜欢尘尘啦？”
“也？”柯昔皱眉，“还有谁不喜欢尘尘？”
“爸爸妈妈。”聂尘尘说着又拽紧了柯昔，“他们说爸爸妈妈喜欢尘尘的话，就会来接尘尘的，但是他们都没有来过。”
关于聂尘尘的父母柯昔只知道是大忙人，忙到没空接孩子，忙到不让孩子画画。
可人到底是如何，柯昔还得问过聂行云才能了解，他目前无法轻易做出评价。
“他们是谁？”于是他问。
柯昔有些生气的模样，聂尘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开始支支吾吾的。
小朋友都害怕被大人发现出错，聂尘尘低头扣着手指不敢说话了，这种事情逼迫一点用没有。
“尘尘，爸爸妈妈和哥哥喜不喜欢你，你要去问爸爸妈妈，或者去问哥哥，但不能听别人说。”柯昔循循善诱，“你才是跟他们一起生活的人，别人又没见过，怎么知道他们不喜欢尘尘？”
“那他们都是骗我的吗？”聂尘尘的眼睛终于有了点亮光。
“小柯老师不知道。”柯昔如实回答，“尘尘可以等放学回去了问哥哥，打电话问爸爸妈妈，但在那之前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说的话。”
他摸了摸聂尘尘的头：“而且尘尘那么喜欢哥哥，不就是因为哥哥对你很好吗？喜欢你才会对你好的。”
几句话不算复杂，但聂尘尘年纪还小，听得半知半解的，只盼望着要回去问问题了。
小林老师看到柯昔牵着聂尘尘一起到的时候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小柯老师你已经把尘尘驯服到非要一起上学不可的地步了吗？”
聂尘尘听闻躲在柯昔身后，有点抗拒老师说这样的话。
柯昔没说什么，任由小孩抱着，他跟小林老师交流：“没有，他堂叔托我帮忙，全靠尘尘听话不闹腾。”
但小林老师还震惊于聂尘尘他堂叔那性子竟然还会拜托人。
柯昔皱了皱眉：“他又不会吃人。”
小林老师沉默。
她还想说点什么，上课铃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最后什么也没说成。
柯昔没太在意，将聂尘尘带回了座位。
大概是来时的对话让聂尘尘想父母了，在别人画画的时候折起了纸船，课间甚至连位置都不离开一下，也不打算搭理任何一个同学。
应该不是错觉，柯昔想，聂尘尘的眼神躲闪着几个孩子。
聂尘尘也就最近在他和聂行云面前进步了点，还算活泼，放到人群里还是文静的别人家的小孩，自主惹事是不太可能的。
可小孩不想说，柯昔也不能逼着，当初跟聂尘尘说会一起给纸船上色，他便坐在聂尘尘旁边，一边帮忙一边在手机里给小林老师觉得会吃人的聂行云说了下情况。
聂行云发来一个两秒的语音，转文字只有短促的一个好字，柯昔不确定这人是不是把事情放在心上了。
要是说共情，柯昔肯定站在聂尘尘这边，所以他抬手还是回复了聂行云。
【星：这个年纪正开始记事】
【星：小朋友的心理你最好还是关注一下】
柯昔的文字看起来还多冷漠。
另一头不明白柯昔为什么这么在意聂尘尘的聂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