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尘尘对春卷爱不释手,热情得春卷都被吓到想挠人,搞得柯昔都不太敢把春卷放出来。
好在春卷打了疫苗,聂行云抱猫也抱得尤其顺手,柯昔就索性装了猫窝才走。
“今晚需要遛它吗?”走的时候聂行云问了问柯昔。
“?”柯昔觉得聂行云还挺积极。
“但你看它挠不挠人,我怕它发脾气。”柯昔看了眼已经窝在聂尘尘脚边任聂尘尘摸的春卷,仍是一点良心没有不挽留,“不过它也不认人,你看我走了它都没反应。要是不挠人,你就跟尘尘一块儿去吧。”
虽然聂行云也不至于把聂尘尘单独放在家,但柯昔怎么又惦记着聂尘尘。
柯昔不可置否地感受到聂行云的兴致下降了点:“怎么了?”
“没有。”聂行云抬手在他腰后轻轻用力,将人推向前了一步,“去忙吧。”
掌心温热,在十一月初的天气里更为明显。
腰的触感也是,门关上后望着自己的手出了下神,柯昔对这个动作似乎没有反应。
春卷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就丢下了聂尘尘,突然跑到门边找了个温暖的地方趴下,喵喵叫了两声。
分明是很想主人的脆弱小猫模样。
看来是不知道春卷会这样啊,聂行云想,春卷应该只是不怕生,但极其认人,主人走了会趴在同一个地方等人回家。
十一月天气更凉了些,京城已经是可以拖着羽绒服出门的温度了。
柯昔觉得还好,没下雪,所以还穿着自己喜欢的朋克大衣,微冻着手跟彭昶他们一起画完了小组作业。
彭昶一看就怕冷,穿成了个球,摸了摸柯昔的的手,纯冰块,两个冰火相融。
“这两天降温这么厉害你不多穿点干嘛呢?”彭昶说着把自己口袋里的暖宝宝给了柯昔,又使劲儿搓搓柯昔的手,企图摩擦起热。
柯昔这点有些倔,他不是很怕冷,所以有些无所谓的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正要说彭昶不要太夸张,就发现自己的马克笔被递到了眼前:“你的笔。”
江眠辛不偏不倚,正好磕到了彭昶握着柯昔的手,惊得彭昶又跑到他那边去搓手:“你的手怎么也这么冷?你们画画的不要命了?”
柯昔的白眼真的忍不住,不知道彭昶还记不记得自己跟江眠辛是同班同学。
柯昔是真服,不禁回想了一下,真没江眠辛在这里的记忆:“你什么时候来的?”
江眠辛也真服:“你以为左上角那一片是谁在上色?”
“……”柯昔沉默,在彭昶与江眠辛之间来回看,给了江眠辛答案。
得,白干。
江眠辛一手给彭昶搓着一手在玩手机,不搭理他们了。
彭昶习惯得很,还边搓边跟柯昔讲话:“不过你都把宿舍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怎么还不过去聂老师那边?”
柯昔一看,估计江眠辛这青蛙已经煮得差不多了。
“懒。”柯昔回答。
彭昶:“……”
“这周末吧。”柯昔将已经画好的作业收起来说,“会升一点温。”
柯昔不怕冷,但是很喜欢被窝,他不用吃药也会很困,那不是他讨厌的感觉,冬天很适合睡觉。
“聂老师也不问你啊?”彭昶问。
“他没义务问我。”柯昔答。
但也问过。
聂行云给他微信的频率还挺高,毕竟让他先照顾几天猫,所以晚上遛猫了会拍几张照,然后说春卷太活泼。
柯昔没想到他真的会去遛,毕竟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对猫主子客气的。
总的柯昔诚实说收拾好了,自己懒得动,再过几天。
他答完迅速问:“去吃饭吗?饿了。”
“去啊,”彭昶很轻易就被带跑了话题,“刘名说已经在校门口的烤肉店等我们了。”
已经将去向安排得明明白白,柯昔对江眠辛耸了耸肩:他俩勾搭好的,与我无关。
江眠辛竟意外地没有瞪他。
刘名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看起来等得不耐烦,柯昔他们到的时候还跟别人坐在一块儿聊天。
柯昔有些近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但其中一人站起身来朝他招了招手喊他:“柯昔!”
一听声儿他就知道是何君来。
彭昶不近视,何君来话刚落音便热情向前:“学长!聂老师!”
何君来旁边是聂行云,果不其然。
柯昔再看旁边,上次在那堆研究生里见到的人也在。
柯昔并不知道人叫什么名字,好在这学长会来事儿,跟他们自我介绍了,说自己是聂行云的朋友,叫年赋,学计算机的。
“?”刘名快凑到人脸上打量了,“原来那群里的另一个人是你?”
其实他不说,那个群早就被忘记了,也就是当时何君来看见聂行云给柯昔送玫瑰时大为震惊,cpU干烧了急需分析,所以把柯昔的好友和年赋都拉进了同一个群里。
结果那天一群人注意捧花注意柯昔注意聂行云,偏偏没人注意柯昔和聂行云,所以这群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何君来大概也想不到群里五个人各嗑各的,哪敢声张。
“什么群?”
场上就两个正主不知道,柯昔不好奇,倒是聂行云先问了。
几个人呆滞一瞬,柯昔感觉不对,锐利的眼神给到刘名。
“拼多多,是兄弟就帮我砍一刀。”刘名干笑两声,将手机翻出来显示了群二维码,低着头很是真挚,“需要请加入!”
“九块九拼团可以,砍一刀,不行。”柯昔嫌弃得很,果断摇头,憋得年赋当场在群里给这俩打了几个十分。
“不过你怎么跟学长他们做一块儿?”柯昔接着输出,“这点里也不差这点桌子吧?”
“等你们的时候碰到学长他们来吃饭,说要拼桌我就答应了。”刘名豪气地拍了拍桌子,解释道,“咱桌够大。”
柯昔:……
但凡这桌有个陌生人都是够代替丢脸的。
江眠辛跟着彭昶迅速落了坐,让还站着的柯昔显得顿顿的,最后只能坐在聂行云和刘名的中间。
江眠辛意外地跟年赋聊得来,大概是因为家里也有人是学计算机的,一行人里也就他算颇有心得。
何君来跟彭昶刘名更不用说,这三个一个调性,异常同频,讲个笑话能直接戳中三个人的笑点,柯昔一直觉得凑齐他三儿能去大闹好莱坞。
这样一来,桌上就只有聂行云跟柯昔在认认真真吃饭了。
他们虽然进的是烤肉店,点的却是火锅,四盘牛肉,一半都进了柯昔和聂行云的肚子。
“什么?!”何君来还在跟刘名他们说故事,嘴巴就没停不来过,听到震惊处,彭昶即刻暴起惊讶,“聂老师居然会玩车?!”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刘名也突然看过来,幽幽地说。
“这都小菜一碟,你们年赋学长也会。”何君来一点不把他们当外人,“他俩可在赛场上赚了不少呢,赢钱又赢人,你们聂老师名气可不小。”
他怪自豪,不细究也知道这两人是真牛。
柯昔正在捞自己刚放下去的五花肉,听闻也是一愣,毕竟聂行云除了常服,出现在他们视野里最多的装扮就是白大褂,谁能把白衣天使跟飙车联系起来?就算聂行云长得具有攻击性,也不像是会做这种极限运动的人。
如同论坛里的大部分人,柯昔也同样觉得安全才是聂行云的代名词。
聂行云会把命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附属品身上。
更何况赛车,京圈太子爷的爱好,聂行云看起来也不像
柯昔想着已然忘记了自己正在捞肉,聂行云在他旁边看不下去,伸手接过了他的捞勺把肉找到放到了他的碗里。
聂行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动作自然看得彭昶目瞪口呆,刘名面无表情,对着手机一阵狂风暴雨的猛戳。
但柯昔还在发呆,没接收到狂风暴雨地质问。
聂行云随意点他:“想什么呢?”
“没什么。”柯昔才回神,皱眉、怀疑、反问,“你真会赛车?”
“嗯。”聂行云不以为然,“会一点,不多。”
谦虚呢,在场的位位都能听出来,但一听一个不吱声。
年赋是个不怕死的,跳过聂行云接柯昔的话:“你听他瞎说,他牛得很,想当年在赛场上你们聂老师可是号称京圈第一弯道超车太子爷的……”
话未落音,聂行云便敲了敲桌子,轻飘飘剜了年赋一眼,意思不用多说:就你话多。
年赋耸肩,怕了,也没多怕:“又不是假的,十七八岁的封号也是封号。”
总结就是:聂行云也是个富二代,且牛。
年赋的目标清晰,对着柯昔笑嘻嘻地:“下个月聂哥生日,生日之前聂哥都会去一次,你要来吗?我们带你去见见世面!”
这是聂行云保留的一些野性因子,每年都会挑个时间去一趟赛车场。
至于时间嘛,当然是年赋瞎掰的。
他也不怕翻车,毕竟在坐的一行人估计就只有柯昔的身份牌一般,没见过那种场面,而且柯昔他们几个全是学画画的,大概率对这个也没那么感兴趣,惊讶仅仅是惊讶聂行云这样的人居然会参加这种赛事而已。
果不其然,彭昶和刘名他们都说算了,江眠辛倒是感兴趣,但留了句看时间。
柯昔本想拒绝,但是年赋来了句:“男孩子看了就没有不喜欢的。”
就把他的心撩动了。
他只在网络上见到过所谓的赛事,赛车么,没亲眼见过,更别说亲手摸过,画画都是上网找的例图。
说白了就是年赋成功了,他开始好奇书里描写的刺激是如何,聂行云踩着油门弯道超车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