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学舍
苏小飞掀开一片瓦,看着下面的场景。
一间屋内,有五六个学子卑躬屈膝的伺候着另一个,躺的吊儿郎当闭着眼睛的学子。
其中的有人正狗腿的给那人捏肩捶腿,有人正端着东西喂与他……
苏小飞有些奇怪,能进鸿儒书院的学子,虽不一定全都是身世显赫的世家弟子,但是也不能算是寒酸困苦的家庭,他们怎么对这个学子如此卑躬屈膝?
“贺文,你怎么这么磨蹭?快点,快点,让你做的图册可做好了?”其中学子看见贺文到来后,急忙上前催促。
苏小飞又继续看着下面。
贺文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拿出怀中的东西,脸色有些难堪,对着躺着的学子,道:“宾少爷,已完成了。”
宾少爷?苏小飞仔细的看了眼躺着的学子,那这就是宾鸿?
学子夺过贺文手中的图册,恭敬的将图册递给宾鸿递过去。
宾鸿听到声音,身体未动,只是微微睁开眼睛,懒洋洋道:“给我翻来看看。”
递上图册的学子,立马麻溜的凑近宾鸿,主动翻来图册,调整合适的位置翻给宾鸿看。
苏小飞看着狗腿的学子,挑了挑眉。他一个世子都没这么会享受,这个学子看起来身份不一般啊,这些学子这么讨好他。
而且这图册,苏小飞深意的看了面上涨的通红的贺文。竟没想到看起来如此正经的学子,竟会画这么些不入流的图册。
“可以,可以,画的不错。”宾鸿的眼睛本来还是懒洋洋的,看着图册一下就精神了。
苏小飞轻声的啧啧嘴,真是低俗,不过转念想了想,眼睛闪烁了一下,若是他与沈朝竹……也能借鉴借鉴......
苏小飞揉了揉眼睛,待了大半天,什么收获也没有。除了看见这些学子对宾鸿点头哈腰为首是瞻外,倒也没什么其他的异常了。
只是贺文与其他学子有些不同,他眼神中透露的是敢怒不敢言。
苏小飞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回了自己的学舍。
第二日
清晨的云霞升起,在学堂外缓缓的飘动着,显得格外的宁静平和。
沈朝竹温润的声音在学堂不紧不慢的响起,众学子都连连点头,眼中神色十分恭敬。
只有苏小飞的眼中有些不同,虽然亮亮的,但是在垂眸时,才能发现丝丝眼底的晦涩。
“砰——”
沈朝竹被这声音所打断,抬头看着发出声音的地方。
宾鸿一屁股坐在了苏小飞身后一排的位置。
苏小飞眯了眯眼,敛住眼底的神色看着宾鸿。
宾鸿旁边的学子将课本重重的摔向了桌上。
“宾少爷,坐。”
宾鸿的身后依旧跟着昨日那几人。
其他学子见是宾鸿,也都垂着头,不敢看向宾鸿,似乎是生怕惹到了他。
宾鸿将腿踢到桌上,仰躺在椅子上,脚底抵在了前方学子的背上不停的抖动。
苏小飞旁侧就是被宾鸿抵住脚的学子,学子一动不敢动,也未吭声。
整个学堂突然寂静下来。
苏小飞回头,向着沈朝竹道:“先生,这作画若是连坐都没个身形,那画出来的东西,肯定画如其人,定是狗屁不如的东西。”
沈朝竹对着苏小飞点点头,起身微微一笑道:“这位学子说的很对。”
宾鸿再蠢也能听出来,这两人说的是谁。
众学子也听出了他们二人含沙射影的是谁,都为他们两人抓了一把冷汗。
贺文有些担忧的小声道:“苏兄。”
苏小飞疑惑道:“难不成我说的不对吗?”
宾鸿收了脚,抓起桌上其他学子的两个砚台就往苏小飞与沈朝竹身上重重丢去。
可是预料头破血流的场景并未出现。
沈朝竹往旁边弱弱的躲开,面色有些害怕,抖着手指指着宾鸿,道:“这位学子,你,你目无尊长,竟然殴打先生!”
苏小飞握紧砚台,脸上升起一抹怒气,打他可以,但是竟然对沈朝竹出手,即便是对沈朝竹没有伤害,也不行!
宾鸿看着唯唯诺诺的沈朝竹,只是冷笑一声。身后的学子上前一步道:“你这新来的先生还不懂规矩吧,知道宾少爷是谁吗?我们宾少爷在鸿儒书院,需要尊敬谁?”
学子话音刚落。
“规矩??”苏小飞压着声音,握着砚台,对着宾鸿重重问道:“什么是规矩?”
贺文连忙小声道:“苏兄。”
其他学子见苏小飞正在挑衅宾鸿,都不由自主的擦了擦冷汗。
学堂的其他学子纷纷摇头,有些不敢看了,暗道,这新来的学子可要遭殃了。
宾鸿仰着鼻孔瞅着苏小飞,然后回头抬眼示意身后的学子,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收拾收拾。
苏小飞走近宾鸿,嘴角挂上笑,但是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苏小飞冷冷的扫视了这些挡在宾鸿面前的学子。
站在宾鸿面前的学子,不由得全身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有种心慌的感受?
“规矩吗?”苏小飞举起手里的砚台,在宾鸿面上,用力一捏,砚台化成了碎渣。
宾鸿与他身后的学子一下被吓到,几个人被苏小飞的气势压制住。
宾鸿这么久以来,从未被人这么威胁过,狠狠道:“让他知道什么是规矩!”
苏小飞扯着嘴角的笑,手腕动了动,冷声道:“我倒是很有些时日没活动过了。”
宾鸿见苏小飞口气这般大,继续狠声道:“还不快上!”
那几个学子拖开学堂的碍事的桌椅板凳,一阵噼里啪啦,他们冲到了苏小飞的面前。
沈朝竹摇摇头,看着宾鸿的眼中充满着可怜,叹口气道:“惨了!”
学堂的其他学子赶紧起身躲开。
可是在一阵哎呦声后,不过几个眨眼瞬间。宾鸿与跟着他一起的学子,就已经被揍的满地找牙。
宾鸿的脸上一坨青,一坨红,回头愤恨的看着不紧不慢理着衣服的苏小飞。
苏小飞理了理衣服,仰起头,甩了甩高竖的头发,扯着嘴角。
宾鸿捂住被揍肿的嘴,看着倒了一片的学子,咬着嘴,口中吐出模糊不清的话,恶狠狠的对着苏小飞道:“你……尼给…我等着。”
苏小飞斜看了眼宾鸿,不屑的一笑。
宾鸿捂住嘴,跑出了学堂。
学堂的学子都目瞪口呆,学子眼中升起崇拜,然后响起赞叹声。
“苏兄,真是厉害!”
“这鸿儒书院没人敢招惹那宾鸿。”
“对对对,今日能让他吃了一个苦头,可真让人舒坦!”
苏小飞疑惑的问道:“为何大家如此害怕他?”
众人沉默。
贺文有些担忧的走近苏小飞,欲言又止后,实在忍不住道:“苏兄!你不知,着宾鸿是鸿儒书院院长的儿子,在鸿儒书院几乎是为所欲为。还欺凌其他学子,随意使唤他人,若是不听的,便百般折磨打压,直至听话为止。”
苏小飞连忙问道:“所以鸿儒书院退学的那些学子与这个宾鸿有关系吗?”
贺文点点头,其他学子眼底也升起哀愁,他们其中没有几人没被这个宾鸿威胁过的。
沈朝竹摸了摸下巴,与苏小飞对视一眼,原来如此。
贺文想起什么,声音有些紧张道:“苏兄,你今日开罪了宾鸿,后面怎么办?”
苏小飞毫不在意的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