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十来下以后,前车轮鼓起来了,摸上去硬硬的,小云按不动了,她怕打爆了,赶紧喊,“停停,别打崩了!”
桑秀兰便把气嘴拔下来,安到后车轮上,如法炮制,又打了十几下,把打气筒拔下来,放在一边。
桑秀兰说:“观察一会儿吧,看看会不会慢慢撒气,如果撒气了,就得去补,弄不好还得换两个内胎呢!”
小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了,他们村东头的大桥头上有一个修车的,这大冬天的,不知道这个时间他还在不在?
这还得观察一会儿,越拖时间越晚,小云有些着急。
好不容易等了五分钟,小云去按前后轮胎,没想到,本以为后轮胎经常驼重物会更费一些,要坏也是后胎坏,没想到,最后发现后车轮的气比前车轮还要硬一些,像刚打进去一样,而前车轮按上去软了不少,跑了气。
小云桑桑秀兰再给前轮打了些气,装上手机,骑上电动车就向大桥上奔去。
正月十四,下午快五点钟的时间,如果不是特别缺钱,是人应该都在家里嗑着瓜子唠闲嗑吧,谁能出来出摊?
小云赶到大桥上的时候,只看见这座有着200年历史的小桥,哪有修车人的影子?
哎,这可怎么办?小云垂头丧气地骑在电动车上,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她感觉前车轮的气更少了。
于是她从电动车上下来,也没停车,一手扶着车把,左手使劲儿往前伸到左车轮上,用力按了按,果然发现里面的气又少了一些。
明天怎么办?从她家到中学是不通车的,交通工具只能是自己想办法,难道还要去韩雪山家借吗?
她是真的不想再去麻烦他们了。
小云想,反正已经这样了,这车不骑前轮的气也会越来越少,直到放空,我还不如骑上快往家跑,说不定赶到家的时候,气还跑不光呢,这样还能争取时间早到一会儿。
想着她右脚迈上车,屁股坐在车座上,然后右脚蹬上车蹬子,右手刚想转动车把给电,突然看到前面骑过来一个人。
舒晴?小云揉了揉眼睛,心里说:看花眼了吧,舒晴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可是离得很近了,小云已经看清了,那个人就是舒晴。
开始舒晴并没有在意小云,当她注意到小云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她时,她才注意到了小云,当她看清对方是昔日的好友,从小的闺蜜时,“咔嗤”一声,刹住闸,嘴里叫着:“小云,是你吗?”
“亲爱的,真的是你呀?”小云脱口而出,“舒晴,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吧?你怎么会在这儿?”
两个人都下了车,打好车梯子,走得更近了一些。
舒晴的表情有些尴尬,嘴角抽动了一下,可是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就许你在这儿,我就不能来?”
“能,能,能,你看我口不择言。”小云赶紧道歉,“我说错了,我是太激动了,你这是……”
“说来话长,以后我再跟你说吧。小云,你这是到哪去了?”
小云正发愁呢,可遇到亲人了,把满肚子的委屈都说了出来。
舒晴一听,说:“嘿,就这点事呀,看把你愁的,你这当初的学霸为了这么点事给憋倒了,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你还笑话我,这不是吗?明天我要上班,我得骑这个车,结果它没气了,你说明天我骑啥呀?”小云礼物解决这个问题。
“骑啥?你等我想想啊!”舒晴做出认真思考的样子,“咱家没马又没牛,还没有驴,有个狗你能骑吗?”
小云打了她一拳,“你就贫吧,没个正形儿,你就是那个狗改不了那啥!”小云说着自己先笑起来。
“李若云,你真是狗咬吕洞宾,我这要帮你,你还骂我,真是没良心。”
“哦?你这是帮我?你这分明是在损我!”小云以为舒晴是来这村里串亲戚的,她能帮上自己什么忙。
舒晴回手拍拍自己手里的电动车说:“这是我的,咱俩换换,你明天不就有骑的了吗?”
“那我骑了你的,你怎么办?”
“我就气你的呗,明天我拿你的去修,修完再跟你换回来!”
“嗯,这主意是不错,你这意思是你在这村里住妈,到底怎么回事?我等不了以后了,快说说!”小云觉得这里边有故事。
舒晴这才收敛了打哈哈的表情,说:“我嫁到这村了!”
“啊?我怎么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小云吃惊不小。
“我是去年新嫁进来的,你一直在县城,怎么能知道?”舒晴很了解小云的样子。
这小云和舒晴上初中的时候是同村,她们俩是路搭子,都是一起来一起去。
可是后来小云上了师范,舒晴上了高中以后,两个人就分开了,慢慢地都有了自己的新圈子,联系就少了,不过小云还是从桑秀兰那里得知舒晴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去南方打工了。这么些年,两个人再也没有见过,小云以为她早就在南方嫁人生子了呢,没想到她去年才嫁到本村来。
“谁这么有福气,娶了我们舒大美人,我认识吗?”
“认识,就是咱们初中的同学李龙。”
小云在脑子里仔细搜寻这个人,她终于想起来了,可是她怎么能嫁给李龙呢?
这李龙结婚十几年,一直没有孩子,传言是他媳妇不行,有病不能生,后来媳妇就被李龙妈给赶走了,本以为再给李龙娶一房媳妇,可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李龙一直单身了四五年,为什么舒晴会突然嫁给他呢?可能是有这种疑问的人不止小云一个吧,舒晴已经从表情上看到了小云心里没问出来的问题,“我那几年在南方打工,辗转了好几个城市,人生地不熟,总挨欺负,后来在广东认识了我老公,他同情我,帮助我,后来我们结了婚,生了个儿子,可是不幸的是我老公和儿子在一次车祸中双双丧生了,我心灰意冷,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下子都没了,我还活什么?天天想着他们,觉得自己也快支持不下去了。又不敢回来见我妈,生怕看到她那痛苦的表情,我受不了。我就在南方苟且偷生,也不用上班,我有些积蓄,能满足我一个人的生活,我还有赔偿款,虽然我不会花它,但是它是我的底气。这不是嘛,两年前我妈身体状况开始亮红灯,总叫我,我就回来了。”
“哦,你妈他们也搬迁了,我前不久还见到她了呢!”舒晴她妈就是赵二婶。
“”嗯,我妈跟我说过关于你的事,你的什么事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