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所有的教育工作者都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对于那些桀骜不驯的的孩子,大家想管都不敢管了。
据说孙晨轩平时跟别人交流都很正常,他也不坏,学习成绩还不错,这样的孩子都能做出这样让人发指的事情来,像“太阳帽”这种桀骜不驯的孩子,能做出什么事谁敢预料?
小云回办公室什么也没说,让那两个孩子走了。
小云扪心自问,也许她今天这样做,是对那两个孩子的不负责任,但是绝对是对自己的负责任。就“太阳帽”那没有礼貌的表现,一举一动和说话的语气,小云怕了,对他们来说,小云是在管闲事,何必呢,管的太严,也许招致杀身之祸都有可能。
这件事才过去不几天,在小云的心里波澜还没有散尽。
今天又听说了高飞的事,小云想,说不定高飞当年上学时就是“太阳帽”这种学生,或者是像孙晨轩那样外表看似忠厚,实则坏到心里的人,反过来又想说不定“太阳帽”将来就会成为高飞或者孙晨轩那种人,从哲学的角度上说,什么事都是有两面性的,人也是有好有坏,对于能改造好的,能教育好的,就尽一个教育者的力量去教育,对于那些不能教育好的,尽力就行,不要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现在老师可是一个不被家长理解的“高危职业”。
此时天已经黑了,小云一边骑电动车,心里一边想着心事。正好走到两个路灯中间比较黑的地方时,不知道谁在路中央扔了块砖头,一个没注意,小云正好骑了上去,手把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啪”一下人从车上摔了下来。
左腿膝盖先着地,电动车还顺势砸在了身上。
顿时一种热辣辣的疼痛袭遍了全身,小云一想,完了,不会是腿折了吧?
小云想起来,可是车还压在身上,腿疼还使不上劲儿,只能坐在地上,捂着左腿,疼的龇牙咧嘴,“哎呦哎呦”叫了起来。
才叫了两声,小云反应过来,这儿比较黑,一会儿要是再来个电动车把我撞了可怎么办?不行,我得想法站起来到边上去。
她就试着想推开电动车,站起来,还没等她推开,突然从旁边绿化带里过来一个黑影,一边走一边问:“怎么骑车这么不小心,摔着了吧!”
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岁数不小了,小云还沉浸在“杀人”的情节里,警惕心马上就上来了:坏了,砖头不会是他放的吧?他要干嘛?
不容得小云多想,那个人已经走到了近前,不由分说把电动车从小云身上扶了起来,停在一边,然后做势要来拉小云,小云本能的一躲,那人拉了个空。
“我就是想扶你一把,不让我扶,那你自己试着看看能不能起来!”小云突然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他抬头向那个男人看去,借着远处传来的灯光一看,这不是大伯吗?
“大伯,你怎么在这儿?”李怀国也听出来了,是小云的声音。
忙伸手,“小云,你快起来!”小云就着大伯的劲儿,慢慢地站了起来,左边膝盖外侧热烘烘的疼,站起来也不敢吃力,只用右腿支着地。
李怀国问:“怎么骑车跟风似的,着什么急,我看看摔坏了吗?”
小云说:“别处应该没事,就是腿疼。”李怀国想低头查看一下,但是光线太暗了,看不清楚,于是说:“走到前面路灯下去看看。”
小云试着想往前走,可是腿太疼了,不敢着地。
李怀国推起骑电动车,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发现并没有摔坏,对小云说:“来,上来,我推着你走。”
对于这个大伯,小云小时候跟他相处的并不多,只是岁数大了以后,体会了父母的不容易,知道大伯是个好人,也更加珍惜这份亲情。今天大伯说要用车推着她走,小云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有了一种父爱的感觉。
大伯把车推到小云跟前,小云没费什么劲,一下就坐了上去。
李怀国推着她往前走,问:“小云,你这个点干啥去了?”
“我下班上我妈那去打了个卯,刚回来。大伯,你大晚上的怎么坐在那儿?”小云有些奇怪。
“唉!”虽然声音不大,小云还是听到了大伯轻轻地叹息声,“我吃完饭没什么事,出来溜达会儿,走的路远了,有些累,就坐在绿化带旁边歇着,刚坐一会儿,这不就赶上你了吗?”
说话就到了路灯下面,李怀国停下车,小云从座位上站起来,还是右腿撑地,弯下腰查看了一下,果然是在马路上蹭破了一大块皮,往外浸着血,血渍上还沾了些土,看上去心里麻麻的。
李怀国停好电动车,也过来蹲下来查看小云的腿,看过后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擦破了点皮,疼是肯定得疼的,不要紧,回去消消毒,撒点消炎药过几天就好了。你动一动看看别处疼不疼,别再摔坏了哪儿?”
小云试了试,感觉左手掌的外侧不太对劲儿,抬起来一看,原来手掌也擦破了,还不知道被什么划了个大口子,只是没有膝盖疼,刚才没有感觉到。
“唉,两个路灯离的距离太远了,要是有个灯的话,我就能看见那块砖头了。”
“哪儿是路灯离得远,是中间那个路灯不亮了!”
小云回头看了看,果然他们眼前这盏灯与远处那盏灯的距离太远了,中间可不是空了一个路灯的距离吗?
“唉,这市政的工作做的也太不细致了,幸亏我年轻,要是上点岁数,还不骨折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李怀国说着就要去推电动车。
小云这么大人,怎么好意思让一个老头儿送自己回去呢,忙说:“不用,不用,大伯,我自己能骑回去。”
小云和小丽分手前就想过,大伯家的事情她就装不知道,不打听也不问,可是现在看见了大伯,她又忍不住了。
“大伯,我听说高飞走了?”
她故意措了个辞,没有用“跑了”,她不想刺激大伯。
“你也听说了?她不是走了,是偷偷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