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还阳的路,显得格外漫长,礼梨同柔姑走了整整十日。
并非还阳路途遥远,车马不通。而是已经恢复理智的礼梨,怕此一去生出事端,白白浪费了刘作为的数年隐忍。
她与柔姑化作逃难百姓,与其他投亲百姓一起,一路颠簸来到还阳城下。
为了不给刘作为添麻烦,他们一进城,没有直接去太守府,而是选择了一家偏僻的客栈住了下来。
随后,柔姑扮作伸冤的村妇前往太守府。
“太守,门外有个妇人非要见您,属下怎么赶都赶不走。”侍卫来报。
刘作为此时正在院中与山匪军领将鲁山商讨军务。
“莫要伤了百姓,让那妇人稍候,本官片刻便去。”
礼梨笃定刘作为爱民如子,定会亲自接见。
“可......”报信的侍卫欲言又止。
“说。”
侍卫道:“那妇人说,说,她的冤情必须进了太守府同您单独说。”
侍卫又道:“我去赶走她,一看就是个找茬的!”
“慢着!”,刘作为看了眼报信的侍卫,斥责道:“怎么做事还是这么毛躁,将那位妇人带进来吧。”
“是。”
侍卫非山匪军的人,只是衙门里的普通随从,他领命将柔姑带了进去。
此时的鲁山已经从后门离去。
“老妇人的冤屈比天大,太守还是让闲杂人等都退去的好。”柔姑一进门,便端起了架子来,给了刘作为一个下马威。
毕竟是曾经憎恨的叛国之人,柔姑也是在观察他的心性。是否真如公主所说,忍辱负重。
“你这无知妇人,不要得寸进尺!”刘作为还未开口,那侍卫不乐意了,在还阳有几个人敢在太守府如此放肆,太守可是王上器重的人!
刘作为听了这夫人的语气,只觉得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这还是自见到公主后,第二次有这种感觉。这股熟悉的感觉,让他决定看看这妇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退下吧。”刘作为挥了挥手,侍卫只能撇着嘴一脸不满地瞪了眼柔姑,然后退出房外。
顺便不甘心的带上了门。
待只剩柔姑与刘作为后,柔姑径直坐在上座,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刘作为也不恼,问道:“敢问阁下是?”
虽然柔姑身穿一身破破烂烂的棉麻衣,可这浑身透出的气质,刘作为已经坚信这不是一个普通伸冤的百姓,至于是敌是友,且看来人目的了。
“经年未见,刘笔侍别来无恙?”柔姑似笑非笑的看着刘作为。
“你!”刘作为屁股刚沾到椅子,被这个歌个称呼惊的弹跳起来。
他一脸戒备的看着来人,又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刘作为浑身警惕。
他自认,这些年自己隐藏的很好,除了公主,再无第二人知道。
“你到底是谁?”
柔姑掀起挡在额前的乱发,整了整刻意扯乱的衣襟,端坐在座上。
她的面容比刚才立刻清晰了起来。
“你是,柔姑!你是柔姑姑!”刘作为大惊。
柔姑姑笑道:“难为刘笔侍还记得老奴。”
刘作为走向前仔细端详,确认无误。
“您怎会在还阳?当年您不是......”
“是啊,老奴当年就该随了皇后娘娘去了,可是老天让我又苟活了十数载。”提起旧事,仿佛历历在目。
“刘太守,刘丞相,老奴今日特来伸冤,不知刘笔侍可愿替我帝清陛下皇后,千万子民伸冤!”
柔姑顺势朝他拜了拜。
“柔姑姑,您这是?”刘作为赶紧将柔姑扶起来。
昔日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姑姑,一举一动代表的都是国母的,哪轮得到他区区一个笔侍受柔姑的礼。
不过,即便是帝清老人,刘作为也不能轻易相信,筹谋多年,他赌不起。
“哈哈哈,刘笔侍这些年还真是没变,还是当年那个愣头小子啊!”柔姑不逗他了,拿出礼梨给的龙令。
刘作为立即跪接。
他心下一喜:“原来柔姑姑是公主的人,俭早该想到的。”
“刘笔侍快起来吧。”
刘作为问道:“公主有何吩咐?”
柔姑笑道:“老奴方才不是已经说了。”
“难道是......”刘作为大喜,“公主要动手了!”
柔姑点了点头。
“俭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收拾收拾,今夜子时,公主要见你。”
“是,遵吾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