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咯咯……”
礼梨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无关生死,无关风月。
梨苑下了一场雪,梅花一夜绽放,好不美丽。
许冽踏雪而来,身姿如玉,风度翩翩,他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一挥,满院的梅花变成一张张房契漂浮在半空中。
礼梨伸手抓住一张,两张,三张……
房契上的字像小鸟似的长了翅膀,飞出了纸面,春露楼的,春华楼的,春雨楼的,春阳楼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都是我的!
都是我的!
通通都是我的!
一张一张闪着金光的房契落入礼梨的手中,她一边接一边往兜里放。
“拿不过来了,拿不过来了,呵呵呵。”
一阵带着票子味的清风吹过,带走了蓝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大地一片金黄,整个梨苑的地面上都放着金光。
银票上的字纷纷落到地上,一蹦一跳的,最后扎入中,方才地面上的字竟然变成金子在发光!
礼梨手中的房契不停地往外洒金子,越来越多,越来越高,最后把她埋进了金堆里。
简直身在仙境。
不,仙境哪有这么富贵!
“咯咯咯,咯咯咯……”
许冽静静地看着床上做梦都在笑的自家夫人,脸上浮现出宠溺的笑容。
他见礼梨笑的越来越猥琐,伸出手去触碰她的额头。
“若是能入你梦该多好啊。”
最让他好奇的就是,这个睡觉还死抱着房契不撒手的夫人,梦里到底梦见什么了。
当然,这个问题就算礼梨醒了他也是没机会知道的。
她怎么可能让许冽知道自己这么贪财,做梦都在觊觎他的产业。
许冽不安分的手轻轻滑过睡中人地脸颊:“明明是江湖中人,皮肤还水水嫩嫩的,真是让为夫爱不释手。”
如果怀中的人醒着,一定会一掌劈开许冽的咸猪手,劈头盖脸一顿骂,马上跳到三尺远,开启警备状态。
许冽轻轻叹了一口气,还是睡着的时候听话。
礼梨还在金子堆里疯狂的大笑。
金子越堆越高,她已经被淹没了。
当然她怎么可能弃金子而逃,因为梦境又变成她住在金屋里。
四面墙壁都是金砖砌的,地面也是一大块一大块的金子,她抬头看去,连屋顶的横梁都是金棍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当礼梨抓着一把房契悠悠转醒的时候,身侧的人已经走了,窗外已日上三竿。
受伤还是有好处的,比如省了向许照天夫妇请安,睡到天昏地暗也没有人来打扰。
礼梨低头看着攥紧的小手,梦中厚厚的一沓房契变成薄薄的一张纸。
“哎,南葭呀,做人要知足,你要知道,春露楼可是三国中最大的花楼了,其他花楼,就算两个加起来,赚得都比不上我手里的这张纸。”
“唉!”想起梦里的金山金屋,礼梨还是蛮遗憾的,为什么做梦梦到的东西带不回现实呢?
“既然得不到为什么要让我梦到!”
礼梨现在一闭眼都是金子。
好半晌,她才从痛失所爱的梦里走出来。
她看着春露楼的房契,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得赶快通知暗风,让他尽快接手春露楼的账务,当然也得循序渐进。
现在呢,就算房契在她手中,春露楼里还都是许冽的人,礼梨只要里面的分红就行,不贪心。
暗风既然被许冽发现了,以后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还有,为何大婚后,许冽能洞悉她的心思。
不对貌似每次遇见许冽他都能准确猜出自己下一步做什么。
为什么她会和许冽这么有默契,搞得跟心有灵犀的双胞胎似的。
“少夫人,南葭是谁,公主的姐妹吗?”二环端着一盘水进到里屋,天真地询问。
今天这丫头好巧不巧的穿了一身黄色的冬装,在礼梨眼中那简直就是金子的颜色,真好看。
礼梨看着一脸天真地二环,扶了扶额:“二环呀,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二环回道:“奴婢刚进来,在门口隐约听到少夫人喊南葭,少夫人思念宫中姐妹了吗?”
礼梨神态有些不自然,估计是自己说梦话被二环听了去。
她左顾右盼,赶紧找东西转移注意力:“哦,我说的这个床幔真难夹,方才我怎么夹都夹不上,你看我起床的心情都搞得不好了。”
二环赶忙放下手中的擦脸布,将床幔收起来:“少夫人以前是公主,金枝玉叶的,怎么会做这种粗活。以后叫一声二环,二环来做。”
礼梨嘻嘻一笑,算是把这丫头糊弄过去了。
南姓乃国姓,就算她在外随便提一嘴都会惹来不必要的怀疑,看来她以后得更加注意了。
“对了少夫人,新选的丫鬟们入府了,一环和四环的位置需要有人顶上,一会少夫人亲自去看看吧。”
“嗯,更衣。对了把三环也叫上。”礼梨吩咐道?
丫鬟们进府了,暗风安排的人也该送进来了,礼梨得去把她们悄声调来自己身边。
虽说最近与许冽的关系进了一步,也算取得他的终极信任,不过这些事情还是要瞒着的,稍有不慎,她可能会赔上范爷爷的一切努力。
“快走吧二环,别磨磨唧唧的。”礼梨大步往外走,不忘催促二环。
二环无语:“明明是少夫人一会亲一口地契,一会又从盒子里拿出来亲上好几口,这才耽误了时间。”
“嘿!你这小丫头,还学会顶嘴了。”
礼梨越发信任二环,二环的胆识也大了不少,此刻竟然敢揶揄自家主子。
礼梨唉声叹气:“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二环变成小气鬼了。”
二环赶忙快走几步:“少夫人可别打趣我了,一会见到这些新人没个正行,还怎么震慑她们。”
“行行行,还是咱们二环姑姑考虑周到。”
“少夫人!又来了!”